“小爵爷,刁家的小少爷。”宁惜君看着江燃,“六年前你到秋城来玩,见他仗势欺人出手打了他,他半年都没下床,还记得吗?”
江燃点头,“记得,嫂嫂他要干什么?”
“应该是奔着你来的,打的过就打,打不过就跑,这里是刁家的地盘,不要管我。”
宁惜君正在和江燃对话,外面传来大喝声。
“江家的那个傻子,下车受死。”
“别下车。”司机师傅这时开口了,他早就注意到江燃行为举止和年龄不符,先前没问但听到外面的大喝确定了心中猜想。
这个年轻的大帅哥脑子坏掉了,现在还有人来欺负他。
“我带你们进的山,就要带你们出去。”他回头看了看宁惜君和江燃,“你们两个也系上安全带。”
“相信我,我也有梦想,就是想当赛车手,其实我挺喜欢开出租的,只是以前那份工作挣的更多。”
“系上吧。”童有容看了宁惜君一眼,这一眼别有深意。
在宁惜君看来童有容面对这种情况是应该害怕的,但她目光如常,刚才的那个眼神意味深长。
宁惜君领会了其中意思,似乎是想给司机师傅一个发泄的渠道。
她不动声色的帮江燃系上安全带,自己也系好安全带。
“坐稳了。”司机师傅大喝一声,他神情振奋。
哪个男人不想当英雄?
司机师傅刚才怀疑自己出现幻觉,现在确定出现了电视电影中才会发生的事情。
有人要拦路杀人,杀他车上的乘客。
今天,他要当英雄,带着自己的乘客杀出一条血路。
他感觉自己的人生一下子就升华了。
他阶段性的找到了人生的目标,妻子的背叛也成为了此时的莫大勇气。
刚才他万念俱灰,有了灭掉那对狗男女的冲动,如果临死前当一回英雄,值了。
油门在轰鸣,车辆开始疯狂倒退。
拉手刹、打方向、踩离合、换挡……油门大大的给……
一气呵成,车头猛摆完成一百八十度漂移,再次深踩油门,强烈的推背感出现,车辆已经向着来时路冲去。
那些拦路者看到嘶吼着冲来的车辆本能的选择避让。
“帅不帅,就问你们帅不帅……”司机师傅兴奋大吼,车内响起动感音乐。
可接着司机师傅脸色就变了,他看到有人从他的车辆上方掠过,然后落在车辆百米之外。
此人转身,手持长刀。
正是先前那位坐在黑熊尸体上的俊美男子。
这里不是片场,也没有威亚,司机师傅也不是演员。
可违背常理的一幕就这样出现了,有人的速度比车还快。
他的车速已经提升到了八十,可有人越过他的车落在了前方山路上。
他继续深踩油门,今天不管是人拦路,还是鬼挡路,他都要带着自己的乘客离开。
此时那名俊俏男子甩手,长刀脱手如疾电向着这辆车而来,直奔司机。
“小燃。”
宁惜君开口同时打开天窗,江燃一拍座椅从天窗飞掠而出。
他落到车前,稳稳一掌下按,将这辆车按停在原地。
司机师傅瞪圆了眼,刚缓过神来就见那名神志失常的年轻男子抓住了那把飞过来的刀。
刷……
刀被江燃甩了出去直奔小爵爷。
与此同时江燃踏步狂奔,追着那把刀而去。
六年了,小爵爷忍了六年,今天终于等到机会可以拿下江燃,他眼中带着兴奋。
可当江然甩刀狂冲之后小爵爷脸色变了,兴奋变成紧张。
太快了!
那把被甩过来的刀太快,他脚下错位慌张避开了刀。
江燃敢接他甩飞的刀,他却没勇气接江燃甩回来的刀。
小爵爷刚刚避开这一刀,江燃已经到了,江燃一脚踏入小爵爷双脚间的空挡,以肘部撞向小爵爷的胸口。
小爵爷面色苍白,这一下要是撞上了,不死也残。
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当年江燃就是这样一撞,撞的他在床上躺了半年。
这六年来苦修不辍,小爵爷没想到还是不敌,不敌一个傻了五年的江燃。
他避开了那把刀,但已经没机会闪避江燃的撞击。
江燃狠狠撞过去,撞了个空。
小爵爷向后飘了三米避开了这一击,在他身后多了一位老妇人。
在千钧一发之际这位老妇人将小爵爷带出了江燃的致命攻击范围。
“江小少爷心太狠了点,该死。”老妇人看着江燃声音有些沙哑。
老妇人盯着江燃的那双眼贼亮,她向前踏出一步越过小爵爷,眼中目光冷厉如刀。
“柳婆婆,你好歹也是大夏百强榜的前辈,对小辈出手就不怕笑话吗?”
宁惜君已经下车,她盯着老妇人看去。
这位老妇人,实力强横,是成名已久的老前辈。
宁惜君见她要出手,只能用话来堵她。
老妇人扫了宁惜君一眼,“你们都死了就没人知道我欺负小辈,不是吗?”
老妇人话音落下再次向前踏出一步,这一步瞬间拉近和江燃之间的距离,一掌向江燃心口印去。
速度太快了,根本不是江燃能够躲避的。
那只布满皱纹的手在这一刻舒展开来,有莹莹之光现于手掌之上。
这一掌,足以将江燃拍成肉泥。
破风声中,这一掌却没能按在江燃身上。
江燃已经到了那辆车旁,在他旁边多了一个人。
童有容下车了。
她就站在江燃身旁,将江燃救下的童有容盯着老妇人。
老妇人的目光也聚集在童有容身上,她刚才没察觉到童有容有实力在身,不对……现在她都没察觉到。
要么童有容有特殊的功法可以隐藏实力,要么就是童有容更强老妇人根本看不透。
老妇人盯着童有容,“这位朋友面生的很,确定要插手这件事吗?”
童有容并不答话,她取出了随身携带的毛笔,然后在半空写字。
没有纸,伴随着笔动有红色墨迹出现在她身前的虚空。
她就这样凭空写出了一个大字,这个大字漂浮在空中,凝而不落。
这种手段匪夷所思。
老妇人面色凝重许多,她握住剑柄警惕的盯着童有容。
童有容还在写字,第二个字是风。
第三个字是起。
大风起!
起字完成,三个字动了。
林间沙沙作响,落叶打着旋随风而走。
只是须臾,狂风大作,局部有风。
风卷向老妇人等人。
风因为老妇人等人具象化了,她那张布满皱纹的脸被吹的向后拉伸,身上的衣物被风扯碎。
老妇人想拔剑的,可当风起一切就都没机会了。
这风诡异霸道,老妇人等人不跑并非脚下生根,是风困住了双腿难以动弹,细小的龙卷仿佛为每个人量身定做。
扯碎衣服,撕裂皮肤,卷下皮肉,刮烂白骨。
只是短短数秒,一个又一个人就被风彻底粉碎,随着风远去似乎从未存在过。
风吹过,只有被风卷着的鲜红证明着老妇人等人曾经存在过。
这是血,被风吹过后剩余不多更为鲜红,童有容取出一个小桶,风把鲜血送进了这个小桶中。
那只笔,也落在了小桶内。
以鲜血为墨,持笔画秋风!
静……风止了,四周异常的静。
车内,司机师傅用力揉眼,他怀疑今天一切都是做梦,也希望今天一切都是做梦。
宁惜君则盯着童有容,她现在也明白为什么童有容会拒绝江燃了。
这根本不是一个和她一样出身低微的女人。
童有容看了江燃一眼,随后目光落在宁惜君身上,“不要怕我和你抢他,我站的起点,是你们触碰不到的天花板。”
童有容留下一句话转身向药王谷方向走去,三两步就已不见踪影。
宁惜君愣在那,童有容最后那句话让她心里不快,意思很简单两个世界的人,不配。
“不是,她有病吧。”宁惜君看着江燃,心里有点担心江燃。
如果江燃神志真的失常,或许不会在乎童有容这句话,可江燃是正常的,这句话对他打击是不是太大了一点。
江燃好像没听到宁惜君的话,他盯着童有容离开的方向。
他从来没有如此强烈的想要征服一个女人。
宁惜君似有所觉,小声骂了一句,“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