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爷沉默片刻才开口，“西北战场有陷阱，可以明确的告诉你是杨老战神挖的陷阱，是阳谋算不得暗算，江家人狂不得不去。”
“明知死路，甘愿赴死，他们都是英雄。”
“他们是为了全人类而牺牲。”
江燃再问，“那为什么武部会给江家人扣一顶帽子。”
二爷道：“我没资格参与这件事，但能猜到，是为了大夏的稳定。”
“为了稳定给江家扣帽子？”江燃的声音不由拔高了几分，“让江家人死后还被人唾骂？”
二爷盯着江燃，“这件事我没办法跟你解释，如果你接触到了那些事情应该会理解，如果还没接触到最好不要去触碰，对你没好处。”
“我有点累了。”
“我不喜欢谜语人。”江燃声音冷了不少，“我刚才为你检查，你武道根基受损，现在只是救了你的命，我还可以让你再次走上武道。”
“云州欧阳家的事情我想夏老应该听说了。”
云州欧阳惊雪的事情确实引起了不小的关注，夏玉荣也曾为欧阳惊雪诊治过。
夏玉荣为二爷解释道：“有个叫苏笑笑的小女孩，已经被武部要求自废修为，现在她已经再次成为武者。”
二爷看了看江燃，他知道必然是这位骆先生出手的。
他沉默下来，思考良久才再次开口，“骆先生，这个世界远比你所认为的还要复杂神秘，你确定要知道西北战场那边有什么？”
“确定。”
二爷再次沉默下来，似乎是要组织措辞。
几分钟后他讲述了一段往事。
天地间有裂缝，裂缝中孕育生命。
和人类迥异却又极其强大的生命自裂缝中而来。
西北战场就有这样的裂缝。
西北战场的战士镇守在裂缝周边，防止裂缝中生命对人类造成灾难，也防止裂缝扩大。
同样要防止境外人员窥探大夏之秘。
东方是神眷之国，根据二爷说这种神秘的裂缝目前只在东方出现，天地裂缝会带来危险同样会带来机缘。
从裂缝中走出来的生命被击杀后血肉会让武者变的更强，很多人就是利用这样的血肉冲击了大宗师之上的不可能。
有时候裂缝还会产出一些药材和矿产。
西北战场那边的天地裂缝出现了一定的变故，需要用人命去填，江家人这才义无反顾进入天地裂缝，用自己的生命稳定天地裂缝。
江家人狂带领的那些强者全部牺牲，江家人狂死亡这种事瞒不住境外武者肯定想要知道原因，不能暴露天地裂缝的秘密，只能扣帽子。
“秘密已经告诉你了，那就再送你一个消息。”二爷盯着江燃，“江家在处理天地裂缝这件事上有自己独特的手段，西北战场的天地裂缝出现问题大概率是人为。”
“但你要明白，江家人狂已经倒了，就不能有更多的强者倒下，这件事没办法继续深究下去。”
江燃声音冰冷，“和天下第二城有关？”
“不确定。”
“谢谢你告诉我这些，我想再问一个问题，应该不止西北有天地裂缝，那其余裂缝如果出问题需要用人命去填，也是强者去吗？”
二爷沉默没有回答这个问题。
“所以，普通人要去堵这个窟窿是吗？”江燃再问。
二爷张了张嘴，却没有说话。
“我懂了，也理解你。”
江燃转身要走。
“要以大局为重，强者死绝了，大夏也就没了。”二爷看着江燃的背影，“天地裂缝出现后已经多次组织人员进入其中冒险，几乎有死无生。”
江燃停下，“获得好处的人不承担其中风险，反而是无辜者用生命去填补这个空缺，天下有这样的道理吗？”
“如果不是人为，江家守护的西北裂缝真就会有危险吗？”
“江家的办法行不通吗？”
“不过是为了自身更大的利益罢了。”
“二爷，你说呢？”
江燃回头盯着二爷，“被选为武者的人都会宣誓，在成为武者的那一天因为拥有更强的力量，就要担起更重的担子，要以守护天下黎民为己任，要做负重前行的那个人。”
江燃敲打心口，“初心还在吗？”
“武者证书上第一页的内容，会让很多初入武道的人激动，那里记载着所有武者的初心。”
江燃还记的他刚成为武者的那一刻。
我江燃于这神圣的时刻成为武者，自此刻起将维护武者精神，为武道事业奋斗终生……时刻准备为守护脚下热土，为守护身后百姓奉献自己的生命。
房间内，二爷重新躺下，江燃的话还在耳畔回响。
“果然是江家的人。”他喃喃低语，“但愿江家能再现辉煌，到那时合作的话或许可以改变一些事情。”
“敢于赴死的不止是江家人，敢于挑起担子的也不止是江家人。”
二爷目光逐渐凌厉。
“骆先生，请这边来。”夏玉荣追上江燃，“或许你该见一见神秘，见到了也就更能理解二爷的担忧。”
“部分人的牺牲，是为了更多的人活着。”
江燃看了看夏玉荣，“那些填裂缝的无辜者留下了身后名吗？”
“他们的家眷得到了抚恤吗，还是连后代都没有？”
夏玉荣没再说话，有些话堵在喉咙里出不来，江燃的话是刀子扎的他疼。
“我辈武者，不惧死者众多，愿意名垂千古者无数。”江燃继续道：“就怕不让武者赴死是因为这些武者有更大的用处。”
“夏老，西北战场江家儿郎真的都进了天地裂缝吗？”
“进去的有一半吗？”
“他们真的死得其所吗？”
江燃一连问出几个问题，他盯着夏玉荣，“我在山下遇到了刁家的人，就连刁家的人都敢到你的地盘上撒野，是不是因为你看到了什么真相，有人要杀你。”
“江家儿郎中的一部分人，是不是被拉走当成了武道资源？”江燃最后问出一个问题，盯着夏玉荣。
夏玉荣没有回答。
“眼里进沙子了。”夏玉荣用力揉了揉眼，“让过去过去，才能活的更好。”
有些事过不去。
江燃抬头看着天上那轮圆月，他不想让眼泪留下来。
夏玉荣的反应证实了他的猜测，江家儿郎战死那叫死得其所，就算江家儿郎填补天地裂缝也是死得其所。
可其中一部分成了资源。
跟在身后的宁惜君不理解二人对话，可她注意到江燃的手在滴血。
有血从他紧握的拳头中溢出淌落。
“骆先生，先看看神秘吧，算是诊金，看过后你会对这个世界多一些了解，这个世界其实没有那么多对错，只是立场不同。”
江燃缓了片刻，“是啊，立场不同，就看谁的实力更强了，走吧我对你说的神秘有些好奇了。”
夏玉荣带着江燃和宁惜君向着神秘的无字碑那边走去。
无字碑是无主之物，夏玉荣也从未认为这是药王谷的东西，因为就算知道无字碑的存在，药王谷的人也不是都能够去观摩。
那只金色獒犬会挡在那，只有它同意的人才有资格接近无字碑。
就算是观看无字碑，也未必能获得好处。
夏玉荣知道骆先生肯定和江家有关，没能把江燃治好他心有亏欠，这才打算领着二人到无字碑前，看看二人是否有这个机缘。
来到无字碑前，夏玉荣就愣住了。
金毛獒犬不在了，这是什么情况？
他没有把内心惊慌表现到脸上，他知道肯定发生了什么了不得的事情。
不过这也是机会，他知道凭宁惜君的实力应该没机会观看无字碑，但现在可以了。
他看向宁惜君，“宁夫人，不如由你先观看无字碑，或许会获得一些机缘。”
这就是和神秘有关的东西吗，宁惜君下意识的看了江燃一眼。
“去吧。”
江燃开口宁惜君这才靠近无字碑，来到无字碑前她盯着无字碑看去。
眼前一切发生变化，她感觉心神都被拉进了一个更为广阔的世界内。
那是……
宁惜君瞬间就被看到的一物所吸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