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簪新红未能蔓延,银簪也未能深入。
一只手牢牢抓住了宁惜君的手,宁惜君心中绝望,她竟然连死的资格都没有。
她侧头,看到了狰狞的面具。
“有我。”低沉沙哑的声音从面具下传来,江燃将宁惜君手中银簪接过来。
面具只暴露出一双充满怒火的双眼。
江燃回故里小区发现宁惜君不在就出来寻找,没想到看到嫂嫂被人追杀。
一句有我之后,江燃冲了出去。
许家的那些供奉见状知道宁惜君的帮手到了。
“许老板供奉咱们多年,报恩的时候到了。”
最强的那名供奉开口,所有供奉握紧武器迎着江燃冲过去。
噗……
噗……
噗……
银簪似利剑,次次见血。
冲在最前面的供奉被银簪扎成了马蜂窝,江燃怒火依旧难平。
剩余的那些供奉懵一个个脸色苍白。
银簪次次透体而出,第一个倒下的人腿脚还抽搐着,江燃故意避开要害会让对方在极致的痛苦中走向死亡。
跑,什么报恩不报恩,先保命再说。
根本不用下令,这些供奉撒腿就跑。
“饶命……”
“我们就是拿钱办事。”
求饶声、惨叫声此起彼伏。
这些供奉前后不到一分钟就全都倒在血泊之中。
夜晚属于杀戮,江燃并没有因为这些供奉的死亡而停手。
他的愤怒也不会因为这些人的死而平息。
那些前来围追堵截宁惜君的人,不断的倒在血泊之中。
许人杰瘫软在地上,前后不过五分钟所有人都躺下了,只剩下他一个。
江燃把许人杰扔进车里回头看向宁惜君,“回去睡觉。”
宁惜君是懵的,她已经绝望,面具人横空杀出,救她于水火之中。
直至那辆车远去,宁惜君才蹲在地上无声落泪。
“小燃你别怕,你们江家还有人。”
宁惜君相信出手的这个人绝对是江家安排的,这样的话小燃应该不会出事。
龙胜大酒店,几个人从酒店天台垂下来,他们还活着不断挣扎。
陈雨露等人战战兢兢的向外走去,陈雨露回头看了看。
许人杰,这位龙胜地产的少东家就被吊在酒店外,剧烈挣扎。
许人杰的父母同样吊在那,还有那些拿到888号房卡的人全都被吊在酒店外逐渐走向死亡。
她还看到在天台边缘站着一个人,一个带着狰狞面具的人。
陈雨露朝那个面具人鞠躬。
还有一些女孩同样朝面具人鞠躬。
江燃看着下方那些弯腰的女孩,杀人者有罪,可有些时候需要有人站出来通过极端的手段去处理一些该死的人。
江家对他的教育中不包括这一点,家里只剩他了,他愿意化身为黑夜中的幽灵去走极端。
看着那些女孩远去,江燃想到了宁惜君,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狱,但嫂嫂不能继续住在那个地方了。
许家覆灭,龙胜地产他没办法全部拿过来,但也要争取一点好处,起码要给嫂嫂一个好的地方住,他出狱了也不会那么别扭。
还有练武这件事也必须提上日程了,他的对手是武者,宁惜君实力越强遇到危险的概率也会越小,必须想一个办法让宁惜君感觉到武力的必要性。
江燃的身影消失在夜色中去安排这两件事。
……
江燃制造的血案让整个云海震动。
秦义这两天就没好好休息过,王响这位副镇守死了,接着他又发现云州使死在床上,死的很安详。
现在又接到电话,许家被灭了满门,是武者所为。
如果是普通人之间的斗争不用他去管,可现在是武者干的。
他刚刚升任云海镇守,接二连三的事情让他脸色很冷,尤其是云州使的死让他更为愤怒。
“许家的覆灭很可能和江燃有关,王响的死也是因为江燃,今天在温馨小筑许人杰和江燃产生矛盾,随后许人杰找到王响,王响去找江燃的麻烦根据下面的人汇报,王响不是江燃的对手。”
“是云州使出面抓了江燃,这一切都证明那个蒙面人肯定是江家留下的人。”
听着下面的汇报,秦义沉默着。
他知道江家肯定会为江燃准备一些死士保护江燃的安危,却没想到仅仅是一个人出面就造成了这么大的动静。
况且,这真的是江家留下的底牌所为吗?
或许有人借江家闹事。
“把这件事压下去,不要让影响扩散。”秦义沉着脸,“立马释放江燃,把他送回家。”
“这合适吗?这不是服软吗?”
“用你教我做事?”
“不敢,我这就去安排。”
武者羁押司武狱,江燃熟睡着,牢门被打开。
“江燃,出来。”
“我困。”
“你个傻子还真以为是换个地方睡觉,赶紧出来送你回家。”
江燃心中不太爽,被关在这里到了晚上他真的可以放开手脚去做一些事情,谁都怀疑不到他。
为什么会突然释放他?
这是谁的决定?
回去的路上江燃一直思考着这个问题。
故里小区,宁惜君一直等在楼下,宁不屈也在。
这一天对宁惜君来说是煎熬的,宁不屈也好不到哪,他想了各种办法也没能力把江燃救出来,结果现在释放了。
二人虽然不知道具体原因,但内心依旧欢喜。
不多时,羁押司那边的人就把江燃送了回来。
其中一人悄悄塞给宁惜君一个纸团。
回到房间确认江燃没有受伤,宁惜君二人才放下心来。
“姐,该换房子了,你们两个住这里不合适。”
“不用你操心,你先回去歇着,放心我不会和以前那样固执了。”
宁不屈又在这里留了半个小时把江燃哄睡才离开。
宁惜君这个时候才有时间打开那个纸团。
“以后不要打电话,我一直都在,阅后即焚。”
简简单单的一句话让宁惜君愣了很久,她想到了一个人。
秦义!
她今天给秦义打电话希望秦义帮忙,现在也唯有秦义有这个能力。
那个面具人,还有江燃被释放,也只有秦义有这个能力了。
“上官燕误会你了。”
宁惜君把纸条烧掉后看了看江燃,“小燃,还有很多人护着你,你以后不会有事的,不屈还说有人教他功夫,还给我准备了改善体质的药方,以后我也会变强,不让你受欺负。”
江燃没有回应,刚才的纸条内容他看到了。
面具人是他,有人想冒名顶替,江燃想到的也是秦义,秦义这样做的目的又是什么?
一夜无话,第二天清晨江燃听到了云海小调。
宁惜君哼着小调做着早饭,昨天宁不屈还说了一件事,有一种偏方可以治疗江燃的病。
这对宁惜君来说无疑是一件喜事。
二人正吃着早饭宁惜君接到了家里来的电话,说是中午的时候要聚聚一起吃个饭。
这两天经历的这些让宁惜君有一种做梦的感觉,好在噩梦醒了,她也很久没和家里好好吃顿饭了。
“小燃,咱们先去看房,中午的时候吃大餐。”
坐在小电驴后面,江燃不敢靠的太近,昨天只是想到了房把车的事情给忘了,看来今晚还要出去一趟给宁惜君弄个代步工具。
至于宁惜君自己买房这件事,顺其自然就好,多一套房的事情无所谓。
云海的晨光下,宁惜君拧动电门迎着风奔赴更多的希望。
小电驴还没跑多远,一辆车挡在前面。
云州省城的车牌,这辆车旁边还有可以通行的路,足够让汽车通行。
宁惜君却停了下来,旁边明明有车辆来来往往,可宁惜君却感觉那辆停在前面的车挡住了一切,就仿佛一座横在前方的高山。
本来晴朗的天空在这个时候暗了下来,宁惜君抬头向上,乌云密布。
一声惊雷响起,秋雨更寒。
雨落下了,宁惜君急忙拿出雨披给江燃披上,粉红色的雨披穿在江燃身上有些小。
“嫂嫂,我不怕雨。”江燃要把雨披给宁惜君,宁惜君的力气拧不过江燃,脾气也一样。
有些生气的瞪着江燃,“不听话不让你吃饭了。”
二人正为这事拉扯,前面那辆车的司机下车了,他撑着伞为后面的人打开车门。
一位须发皆白的老者下车,雨伞为他撑起一片晴空。
他站在伞下朝江燃这边看过来。
伴随着老人的目光从天而降的雨竟然改变了方向,倾斜着朝江燃这边落下,好像从天而来的巨浪。
江燃闷哼一声,嘴角有血淌出,而那辆小电驴被雨水冲击,瞬间崩裂。
宁惜君见状急忙护住江燃,她瞪着那位老人,“你还要不要脸?以大欺小算什么本事。”
她不知道这位老人的具体身份,但那辆车是云州省城来的,牌照也不简单,必然是云州镇守府那边的人。
老人没有说话他收回目光回到车里。
司机收了伞盯着江燃,“告诉你身后的人,再有人死,你们也得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