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坏人。”江燃紧握着剑柄,瞪着阎王。
宁惜君眼中闪过一抹失望,他还在装,没活路了啊。
阎王淡淡开口,“给你们体面,自裁。”
“体面?我看这很不体面,寿元三百载来欺负这样两个小娃娃,合适吗?”
一道身影飘然而至,来人身穿白色僧袍,戴着白色僧帽。
镜月庵的庵主来了。
“镜月仙子,好久不久。”阎王一脸淡然看向镜月庵庵主。
“既然好久不久,能否给我个面子,放这两个娃娃一条生路。”
“难。”阎王取下腰间阎魔刃,“地府缺小鬼,要多死些人才好。”
“施主,还请放下屠刀皈依我佛。”天地间传来浩荡之音,一位身穿金色袈裟的老僧缓缓而至,来到江燃和宁惜君身前和镜月庵庵主并立。
阎王打量着二人,笑道:“就知道你会来,还不承认和镜月仙子的感情吗?”
“往事休要再提。”老僧双手合十,“还请施主不要再造杀孽。”
“那就提提新事,佛主应该是你们两个的孩子,否则凭他那点本事怎么能成为佛城佛主,你们的孙子可是刚被江燃锤了,说不定正在家嗷嗷哭,你们两个真要救江燃?”
老僧和庵主并不答话,看向阎王的目光中多了几分怒意。
“没意思。”阎王轻抚着阎魔刃,“两个木头,话都不会说。”
“人生寂寞如雪啊,老人越来越少了,并不舍得杀你们,确定不让开吗?”
“你带江燃和宁惜君走。”老僧突然开口,向前踏出一步,身上袈裟一片灿烂。
镜月庵庵主却没走的打算,同时向前踏出一步,阎王的实力不容小觑,她不认为老僧一个人挡得住。
“走。”宁惜君很干脆,拉住江燃就要离开。
“留下观战吧,大道之争世间罕有,观此战死而无憾。”孟婆拦住二人去路,判官同样跟上。
二人先前被救下,只是经历一场惊心动魄的生死时刻,实际上伤都没受到一点。
江燃和宁惜君却各自爆发后,没了再拼杀的力量。
孟婆和判官拦住江燃和宁惜君时,阎王出手了。
那把似刀非刀似剑非剑的阎魔刃散发着森然寒光,毫无花哨的向前递进。
逃不掉,江燃和宁惜君索性不逃了,认真盯着这一战看去。
阎王这一招有点返璞归真的意思,没有惊天动地的天象,却让人感觉到一股恐怖的压力。
大宗师之上是大道吗?
是触摸那虚无缥缈的道转化为自身能力吗?
这就是道?
大道三千,殊途而同归。
只是这同归之境太过遥远。
阎王的道,更重杀伐。
杀招向前,阎王身上凶煞之气若隐若现,江燃仿佛看到了什么,那好像是道韵。
再看宁惜君,她握剑的手微微抖动,她天赋卓绝,观此战看到的东西更多一些。
站在山之绝巅,方知我之渺小。
宁惜君此时就有这种感觉,那神妙道韵让她迷醉,浑然忘了身在危险之中。
阎王出手的时候庵主和老僧同样出手了。
镜中花、水中月!
一切皆是幻梦泡影,镜月庵的庵主抬手间天地间出现无数巨大的泡泡……好似童话的世界降临人间。
一个个泡泡中装着一个个世界。
老僧在这一刻如大日金轮,身上绽放金光。
金光普照,黑暗被驱离。
三人各显神通,附近树倒山崩。
古文秀这些普通人完全傻眼了,这……这是现实世界可以发生的事情吗?
这还是人能做到的吗?
这不就是神仙吗?
神仙打架,凡人遭殃。
阎王可不在乎旁人死活,庵主和老僧却要顾及这一点,两个人对付阎王一个却没有讨到半点好处。
此时,江燃和宁惜君也只能感觉到这三人战斗的道韵,已经捕捉不到三人的轨迹。
阎魔刃在那些泡泡中如幽灵般出击,一个又一个泡泡世界崩碎。
老僧身上的光芒也正在消减。
“杀戮是夜色的轻吟,优势在我。”
阎魔刃飘忽而出,黑光如水,洗去一切光明。
最后一个泡泡碎了,最后一抹金光收敛。
庵主和老僧各自退后几步,脸色有些白。
阎王也收了阎魔刃,“杀你们没人给酬劳,去过没羞没臊的生活吧。”
庵主和老僧相互看了看,他们看到了彼此眼中的惊骇。
二人联手竟然不敌阎王,显然这段岁月阎王的进境太快了一点。
这人,他们已经救不了。
再打下去也只是把性命留在这里罢了。
庵主和老僧看向阎王,抱拳致谢转身就走,没有丝毫拖泥带水。
尽力了,有些人的生死他们二人干涉不了。
庵主和老僧离开,阎王打开了生死簿,他取出一只钢笔在生死簿上写下了两个名字。
江燃、宁惜君!
并且写下了死亡时间和死亡方式。
阎王把生死簿扔给二人,“看看,对死亡方式是否有异议?”
宁惜君看着生死簿上的内容,随后把生死簿扔了回去,“如果可以的话,我想老死。”
“寿终正寝何其难。”阎王感慨,“尤其是武者,和我这般能活的没多少。”
“小娃娃,距离你们死亡只剩三分钟,好好珍惜,看看附近山水。”
“山水确实好看。”不是宁惜君的回答,也不是江燃的回答。
又出现了另外一个人的声音。
阎王盯着声音来源看去,只见一条金毛獒犬载着一个人来了。
金毛獒犬背上是一个女人。
脸被白色面纱挡住,身穿白色长裙,背着一个画轴。
腰间还悬着一支笔,脚踩一双白色绣花鞋。
阎王面色凝重了很多,能够无声无息接近,这名女子绝对不那么简单。
“敢问姑娘芳名。”
“童有容,童颜永驻的童,有容乃大的有容。”童有容淡淡回应。
“姑娘也来救人?”
“杀人。”
“抢生意?”
“杀你。”童有容取下画轴,将画轴打开,“别动哦,给你做幅画。”
“山河画卷!”判官突然惊呼,“可容日月天地。”
阎王也听说过山河画卷的传闻,“撤。”
判官和孟婆转身就走,阎王同样向着远处疾掠。
童有容坐在獒犬之上,耐心作画。
很快阎王的样子已经出现在画轴上,栩栩如生。
“阎王,你看我画的好看不好看。”童有容一抖手,画卷飞出直奔阎王而去。
狂奔的阎王反手向后一指,指尖有血珠飞出,血珠直奔画卷。
童有容在金毛獒犬头上一按,身体飘然而起向远处荡去。
她脚踩血珠,手抓画卷。
她落在树梢看向远去的阎王,“把生死簿改了,否则到你家里杀你。”
片刻后,童有容回到江燃和宁惜君这边。
“宁没容,你不会说谢谢吗?”童有容盯着宁惜君。
宁惜君是想道谢来着,还没来得及出口童有容就先开口了,一句宁没容把宁惜君的火给点起来了,不带这么欺负人的。
“瞪我干嘛,不理你了。”童有容朝宁惜君一笑,“我不和小胸襟的人说话。”
她看向江燃,“你说要娶我,我可记住了,等你娶我,我没宁没容那么小气,你想亲谁就亲谁。”
“身为大夫人,这是我该有的格局。”
童有容说话的时候注意着宁惜君的脸色,看到宁惜君想干掉她又无可奈何的样子童有容很开心。
“没我这个家迟早得散。”
童有容呢喃了一句,又看向古文秀,“记住,我是这个家里的大夫人。”
“童有容,你是没见过男人吗,一定要和我抢?”宁惜君忍不了了。
“见过太多,玩腻了,想找个老实人嫁了,江燃宝宝看起来很老实。”
童有容盯着宁惜君,“怎么,你还委屈上了,你让江燃发朋友圈艾特我的,我接受你的挑战了。”
宁惜君盯着童有容,“如果是这样,我向你道歉。”
“不接受。”
看着宁惜君都快被气哭,童有容再次开口,“要不让江燃宝宝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