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离的真实想法，刘一夫摸不到，不过即便摸得到，他也不敢相信。
但目前萧离这个办法，可行！
细节的事情，如今要说起来可以说上几个月，不过跟匈奴人暂时可以达成协议了。
左贤王等人下午跟皇帝见面的时候听得第一句话就是。
“开放铁器，你们开放马市，可行！”
左贤王等人午休的时候还在商议着对策，对于他们而言，开放马市也是极其敏感的问题，这件事可不能让其他部族知道，否则将会带来很大的麻烦。
要做，只能小批量的做，所以对等而言，大辛的铁器，也只能小批量的进。
围绕着这个量度，左贤王等人商议了好久都没有实际的结果，想着下午过来看看皇帝这边的意思，结果一上来，皇帝一句话让他们中午商议的事情全盘落空。
“朕知道，让你们全盘开放马市，几乎是短时间之内不可能的，毕竟你们的可汗还不知道这件事，所以朕也想过了，马市交易，可以小量多次。”
左贤王听了满心欢喜，他原本也是这样想的，匈奴一行几人听了之后也是纷纷点头，小量多次，他们可以在可汗那边糊弄过去的机会也就大了很多。
“不过，铁器流出，要是成为了你们手中的武器，反过来被你们用来屠戮我大辛的子民.......”
皇帝的担忧有道理，但左贤王一行人也想好了这个的应对。
“大辛皇帝陛下，我们之间既然有了生意来往，我们各取所需，自然不会再动兵戈.......”
“左贤王，这事，你说了不算吧，你吉列部只不过是匈奴其中一个部族，你们不来搞不代表别人不来搞，再说了，左贤王你们也没有少来滋扰我们边境......”
左贤王脸色变得有点难看，他一时半会摸不清皇帝真实的想法。
“大辛皇帝陛下，我吉列部......”
“唉，左贤王，我们就不要相互撺掇对方了，你要开放铁器，行，朕可以答应你，但未了确保我大辛的子民安危，你需要留一个质子在我这里！”
质子？左贤王当场就愣了。
“大辛皇帝陛下，你这个.......”
“左贤王，你留一个质子作为担保，很正常，你留了人，朕才安心跟你做交易，你放心，你留的人，朕会善待，你要不留，朕也不勉强，但铁器.....莫要再谈！”
“大辛皇帝陛下，你这个提议是不是太过分了，我们即便真刀真枪，也未见到吃亏！”
“哼哼，左贤王，朕原本还想着，你表明了的态度，你吉列部跟我大辛永修和平，朕还想着派遣一些工匠，给你修个城池，让你们吉列一部居有定所.......但你如果一意孤行真的要动兵戈，你们很快就会见到大辛的骁龙军重新站到你们的面前！”
谈判就是这样，有善的，也有狠的，双管三管齐下，才能见真章。
骁龙军，左贤王见识过，八部合围，尚能滴水不漏，要真的打起来，他吉列部冲在最前头可没见到有什么好果子吃。
再加上，和亲这事，“问题”出在匈奴“内部”，左贤王此刻有点百口莫辩的样子，因为他根本没有想到，大辛这个老皇帝，竟然还说出了很多他想都没有想过的事。
之前萧离虽然提了一嘴，但左贤王没放心上，如今皇帝提一嘴，他可不能不上心。
下午的会面，只有皇帝一个人，刘一夫和萧离都不在。
既然皇帝身边无他人，左贤王也意识到了这个问题。
皇帝身边无他人，只能说明皇帝如今已经可以决策所有的事情而不需要其他的意见，换句话来说，左贤王等人只能选择接受与否，而不能从中加任何额外的东西。
刘一夫跟着萧离出了宫，一直到了城外萧离让袁本初弄的“实验室”外面。
这砖头和水泥建造的房子，刘一夫闻所未闻，在路上的时候，他听了萧离的介绍也是一知半解，原本想着房子用木头来建造的因由只不过是因为可以不用像造城墙一样厚实，可以节省很多不必要的消耗空间。
但如今一看萧离这砖头房子，不但坚固不怕白蚁，而且窗户的设计还很特别，窗户有两层，一层是钻满了小孔用来观察外面和透气的面窗，而面窗里面还有一层，只要拉了下来，便可以隔绝内外视线和通风。
“你这小鬼头，从哪学来这种东西的？”
刘一夫赞不绝口，这里看看，那里拍拍，结实耐用美观好看，他挑不出什么毛病。
“刘大人过奖了，科学才是第一生产力，这只不过是个基础而已，刘大人请移步后山，小栗子让你看看什么叫炮火连天！”
带着刘一夫来，就是为了让这个宰相开开眼，房子在萧离眼中普通得很，没有什么看头，反而“榴弹炮”才是重头戏。
到了后山，袁本初已经让人架设了十多门“迫击炮”坐落在地上。
刘一夫一看这些生铁锻造成的圆筒就用一个铁制的三角支架撑着朝天，他一脸疑惑的拿了起来反复观看了很长时间，都看不出就这一根圆筒能有啥杀敌效果。
“刘大人，这是炮管而已，你等会就能见识了，不要太着急！”
这个年代，要想做一门炮，实在费劲，而且那些火炮太过沉重，用起来相当麻烦，所以迫击炮这种轻便易用的东西反而更有利机动性。
就像是烟花之中的窜天猴一样的道理，经过了那些工匠们的不断改良，将火药配比调配完毕之后，这些土制榴弹炮就能直接使用了。
一排下来，五发炮弹，刘一夫看着这些跟烟花一样的玩意犯了嘀咕。
“焰火？就跟你当时在永和宫玩的那种把戏一样？这能杀敌？对方又不是光着膀子上来跟你干的，你要对匈奴开放了铁器，他们的铠甲一旦成型，你这东西能有用？”
“试试便知道了呗，刘大人，看着吧！”
萧离挥了挥手，手下的人集体点火，十多门“榴弹炮”同时朝着一片小树林发射了过去。
这些榴弹炮里面包裹的都是铁石，前后经过了很多次的实验，最终才确定了火药配比，虽然射程方面还没有经过改良，不过打出去六七十米不是问题，再加上抛物线的作用，百多仗外同时发生了爆炸。
一炸接一炸，一排五枚的炮弹无一哑火，全部打到了那片树林里面，炮火扬起的黑烟和震天的轰鸣，差点让刘一夫站都站不稳。
等到烟消云散，刘一夫定眼一看，对面哪还来的小树林，光秃秃一片的都是树枝树叶的残骸，而且还有冒起火头的朽木在燃烧着。
萧离第一时间让人去灭火，对刘一夫也不多做解释，只是拍了拍刘一夫的肩膀。
“刘大人，如果你担心这东西破不了铁器造成的铠甲，那我让人去拿一套我们大辛的明光铠让大人穿上试试？”
“你这小鬼头，老夫还不想这么早就死呢！”
榴弹炮的炮弹里面塞的铁屑，能够穿透铠甲的部分确实不多，但是不穿透铠甲不代表不能杀敌，因为火药爆炸有很大一部分的杀伤力来自于冲击波。
爆炸的时候即便没有被穿透铠甲造成外伤，但是冲击波的威力足够穿透铠甲造成内伤，刘一夫也是打过仗的人，他一看这光景就知道怎么一回事了。
“好你个小鬼头，你真的是什么都能干得出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