糯糯的话让小度瞬间安静下来。
它刚才还在气势汹汹地指责小楚污染了自己的空间，现在却像被戳破的气球一样，一下子蔫了。
“小度，你怎么不说话了？”糯糯歪着小脑袋问。
【主人，我才没有不说话。】小度的声音闷闷的，明显是生气了。
“小度是不是觉得委屈啊？”糯糯笑眯眯地问，“可是你当初也是从煞气堆里出来的呀，所以大家谁也不说谁好不好？”
都是从好变坏，也从坏变好，没有什么太大的问题。
【我那不一样！】小度立刻反驳，【我是灵珠，天生纯净！】
“可是我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你身上的煞气比小楚姐姐还重呢。”糯糯认真地说，“是我帮你净化的，你忘啦？”
小度被噎住了，它沉默了好一会儿，才不情不愿地嘟囔：【那不一样…】
“怎么不一样啦？”糯糯追问。
【我…我…】小度支支吾吾半天，最后干脆不说话了。
糯糯见小度闭麦了，也不再逗它，转而看向小楚：“小楚姐姐，你考虑得怎么样了？”
小楚轻轻摇了摇头：“我还没想好。”
糯糯点点头，她理解小楚的犹豫。前几天她就给小楚提了两个建议：
一是等师父回来，帮她净化怨气后送她去转世投胎，二是去师门当苦力，帮忙做些杂活，以此消除业障。
“你可以慢慢考虑，反正我师父他不在，现在也只能这样了。”糯糯安慰着她。
提到师父，糯糯不由得有些担忧。
师傅去了缅北之后，就再也没有消息传来，糯糯只能感觉得到他状态还不错，但具体做些什么，自己又实在一无所知。
“你师父…很厉害吗？”小楚问道。
“嗯！”糯糯用力点头，小脸上满是骄傲，“当然很厉害，一个人就能打一百个你。”
根本就不够塞牙缝的那种。
小楚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她沉默了一会儿，忽然说道：“那我决定好了。”
“嗯？”糯糯抬头看她。
“我想见到你师傅再做决定，在此之前，我想跟你签一个契约，只有这样我才能够长久的留存在这里。”
“什么契约？”糯糯好奇地问。
“天地契约。”小楚的声音很平静，“我把泯灭我神魂的权力交给你，如果我再次被煞气勾得失控，你就可以直接灭了我。”
糯糯吃了一惊：“这个契约一旦签了，我真的可以随时灭掉你。”
而且，相当于以后对方就为他打工。
“我知道。”小楚点点头，“但是我不想再伤害无辜的人，我被困在那个剧院几十年，每天都重复着当时的死亡经历和痛苦，我的怨气越积越深，如果不是你，我可能永远都走不出来 。”
她顿了顿，继续说：“我不想再回到过去的状态，变成一个只知道伤害别人的怨灵，不如跟你缔结契约，如果你想解决我，我也不会害怕。”
糯糯看着小楚，小小的脸上满是认真：“小楚姐姐真的想好了吗？”
“想好了。”小楚点点头。
【主人，这样也好。】小度终于开口了，【万一她哪天又发疯，至少我们有个保险。】
糯糯白了小度一眼，但也知道它说的有道理。
她点点头：“好吧，那我们就签契约。”
天地契约不需要繁复的仪式，只需双方真心实意的约定，糯糯伸出小手，小楚的半透明手掌轻轻覆了上去。
“我，小楚，自愿将泯灭我神魂的权力交给傅糯糯，如果我再次被煞气控制，伤害无辜之人，傅糯糯有权直接灭我神魂，我绝无怨言。”
小楚的声音清晰而坚定，话音刚落，一道金光从两人相触的手掌间亮起，瞬间笼罩了整个空间。
契约成立了。
金光散去，小楚的身影似乎变得更加清晰了一些，那些缠绕在她周围的黑气也淡了不少。
“感觉怎么样？”糯糯问。
“轻松了很多。”小楚说，“好像有什么东西从我身上卸下来了。”
【那是当然的！】小度得意地说，【天地契约可是最神圣的约定，一旦立下，天地都会见证，你把自己交给主人管，自然会轻松很多。】
小楚看了小度一眼，难得地对它露出一丝笑意：“谢谢你的解释。”
小度被这一笑弄得有点不好意思，它转了个圈，假装去检查空间的其他地方。
就在这时，糯糯忽然感到一股暖流从体内涌出，整个人都轻飘飘的，好像要飞起来一样。
【主人！你的灵力又增强了！】小度惊喜地叫道，【你看，你的灵力值已经超过20了！】
糯糯低头看自己的小手，果然看到一层淡淡的金光在手掌周围流转。
这是灵力外放的征兆！
“我的灵力真的增强了！”糯糯惊喜地说。
就在此时，糯糯听到了系统的声音。
【度化怨灵，签订契约，奖励灵力+5，解锁凝聚外放能力。】
糯糯试着集中精神，果然感觉到体内的灵力开始向手掌汇聚，一挥手，一道金光从指尖跑出，在空中划出一道优美的弧线。
小楚也惊讶地看着这一幕：“你真的很特别。”
要是能早点掌握这个能力，还用得着害怕吗？
不过，糯糯想自己如今已经变得很强大，往后应该不会有人再伤害到她了。
糯糯点点头，又想起了什么：“对了，我得回去了，不然爸爸会担心的。”
小楚点点头：“你去吧，我就在这里等你。”
【放心吧，我会看着她的！】小度保证道。
糯糯笑了笑，下一秒，她就从空间里消失了，回到了医院的杂物间。
她推开门，正好看到傅砚辞急匆匆地走过来。
“糯糯！”傅砚辞看到她，立刻快步走过来，蹲下身检查她，“你去哪里了？我找了你半天呢！”
“糯糯去厕所了。”糯糯眨巴着大眼睛，一脸无辜。
傅砚辞松了口气，牵起她的小手：“走吧，我们得回家，你姐姐已经没事了，医生说休息一晚上就能出院。”
“嗯！”糯糯乖巧地点头，跟着傅砚辞往外走。
她的小手被爸爸牵着，暖暖的，很有安全感。
但她知道，危险并没有过去，傅明珠的玉佩，那个躲在暗处的邪·教组织，还有师父的失踪…
这一切，都需要她去面对。
好在，她现在又多了一项新能力。
糯糯握紧小拳头，暗暗给自己打气。
她一定能保护好爸爸妈妈，保护好这个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