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胖乐的不行,第二天就敲响了糯糯家里的大门。
管家打开门,只见小胖手里提着一个巨大的零食礼包,满头大汗。
“我找糯糯师父!”他气喘吁吁,小脸涨得通红。
糯糯正坐在客厅地毯上,摆弄着几块小木头,那是她让傅砚辞找人给她削的,准备用来练习符文。
听到声音,她抬起头,就看见小胖一阵风似的冲了进来,“扑通”一声跪在了她面前。
“师父!请受徒儿一拜!”
他把那个比他脑袋还大的零食礼包举过头顶:“这是徒儿孝敬您的拜师礼!”
糯糯:“……”
她还没来得及说话,门铃又响了。
这次来的是霍华德,他穿着一身帅气的小西装,头发梳得一丝不苟,脸上却带着几分不自然。
“我……我路过。”他双手插在裤兜里,眼神飘忽,“也是顺便来看看你有没有事的,顺便感激你的救命之恩……”
“你这个傲娇鬼居然也会来看我师傅,真是不可思议啊。”
霍华德的脸一下就红了,梗着脖子反驳,“谁不好意思了,我就是随便过来看看!”
苏婉从楼上下来,看到客厅里的三个小孩,脸上更是露出了欣喜的笑容。
“糯糯,朋友来了,怎么也不提前打声招呼,快点拿些点心来!”
佣人立刻就去办。
苏婉可是听说了,这两个小家伙很厉害,遇到危险不畏惧,甚至还能淡定自若。
她走到糯糯身边坐下,看到女儿那亮闪闪的眼睛,心里又酸又软。
亏欠太多。
“不能总把你关在家里,担心你会闷,我带你们去海洋馆怎么样,还有个游乐园也很好玩。”
小胖立刻举手:“去游乐园!游乐园最好玩了!”
霍华德也点点头,显然也很心动。
只有糯糯,茫然地眨了眨大眼睛。
“旋转木马跑得很快吗??”
客厅里瞬间安静下来。
小胖和霍华德都用一种看外星人的表情看着她。
苏婉的心像是被针扎了一下,密密麻麻地疼。
在山上过了三年多,连别人习以为常的快乐都未曾体验过,所以才会问出这些。
她一把将糯糯搂进怀里,声音有些发颤:“妈妈现在就带你去,不管如何,我们把所有好玩的都玩一遍。”
她的动作很急,好像想立刻就把过去三年半的空白全都填满。
半个小时后,车子也很快往目的地赶去。
傅砚辞本来有个重要的跨国会议,但接到妻子的电话后,二话不说就推掉了,亲自开车跟在后面。
游乐园里人山人海,巨大的城堡建筑,色彩缤纷的游乐设施,还有欢快的音乐,都让糯糯看花了眼。
她的小手被苏婉紧紧牵着,另一只手里拿着个草莓味的甜筒,小嘴巴一抿一个印。
“师父,快看!那个就是旋转木马!”小胖指着不远处一个华丽的双层旋转木马,兴奋地大喊。
糯糯顺着他指的方向看过去,眼睛一下子就亮了。
苏婉给三个孩子都买了票,亲自把糯糯抱上一匹雪白的小马。
糯糯的眼睛都弯成了小月牙。
原来,这就是旋转木马。
原来,这就是妈妈说的快乐。
“很好玩,我也喜欢!”
接下来又是大象飞车,又是敲地鼠,最后则是选择去坐摩天轮。
“哇——好高啊!”小胖和霍华德趴在窗户上,发出了惊叹。
“唯一能让我觉得自己能飞起来的,就是坐在摩天轮上!”
“感觉自己整个人都轻飘飘!”霍华德也很喜欢这种感觉。
糯糯也学着他们的样子,把小脸贴在玻璃上。
地面上的房子和车子都变成了小积木,远处的山峦更是连绵起伏。
“糯糯,”苏婉坐在她身边,指着一个方向,“再走不远处就是我们的家,我们每日生活在那个地方是很幸福的。”
糯糯想,这里其实和山上的道观不同,很温暖。
“谢谢你妈妈,我很喜欢这样的生活。”
一天下来,三个小家伙都玩疯了,直到太阳快要落山,才意犹未尽地准备离开。
霍华德的怀里抱着一个在射击游戏里赢来的大熊,小胖的口袋里塞满了各种糖果,糯糯手里则多了一个米老鼠形状的气球。
苏婉牵着女儿,傅砚辞跟在旁边,手里提着大包小包的纪念品。
就像个工具人,除了为他们服务拎东西之外,也没有多说什么。
就在他们快要走到停车场的时候,一个身影突然踉踉跄跄地从旁边冲了出来,直直地撞向糯糯。
“小心!”
傅砚辞反应极快,一把将糯糯拉到自己身后。
苏婉也立刻将女儿紧紧护住。
男人一下撞空,瞬间就摔倒在地上。
他看起来年纪不大,却衣衫褴褛,头发乱糟糟,还有一股怪味,大家都当他是流浪汉。
男人一抬起头,看到糯糯的那一刻,瞬间就目眦欲裂。
“这个妖星降世!”他的声音嘶哑尖利,“你是不祥之物,你会给所有人带来灾难!”
周围的路人都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幕惊呆了,纷纷停下脚步看了过来。
苏婉的脸瞬间沉了下来。
“你胡说八道些什么呢?”
她上前一步,将糯糯完全挡在自己身后,那双漂亮的杏眼里满是冰霜。
“怎么敢指着我女儿胡说八道,你要是再敢说一句,我立刻就报警抓你!”
她的声音不大,却带着一股不容抗拒的威势,让周围的空气都仿佛凝固了。
那个男人被她的气势震慑住,后退了一步,但嘴里还是在喃喃自语,“我说的都是真的,她会毁掉所有人的!”
苏婉大声呼叫着保安,游乐园保安道歉后,立刻架着那个疯疯癫癫的男人走了。
“放开我!你们不能带走我!我说的是真的!”男人还在疯狂挣扎嘶吼道,“她身上的因果太重!会克死身边所有人的!你们都会后悔的!”
声音在傍晚的空气中回荡,显得格外刺耳。
糯糯躲在苏婉的怀里,小手抓着妈妈的衣角,她没有害怕,只是抬起头,黑葡萄似的大眼睛里满是困惑。
她从那个奇怪叔叔的身上,感觉到了一股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