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出什么事了?你倒是说啊!”
苏婉都有些无语了。
“他也是神神叨叨的,一直都不接我的电话,不知道的我还以为我今天怎么惹他不高兴。”
特助也不知道该如何说起这件事,只是让他们先跟着自己回老家一趟。
至于其他的事情,稍后再说也是不迟的。
糯糯想了想,道,“没关系的,既然爸爸有很重要的事情要我们回去,那我们就应该听他的话才是,不然我们都不知道后面会出现什么问题呢,这一点可是不能更改的。”
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没有必要因此而过多的忧心和焦虑。
最终,苏婉还是决定听从糯糯的话,一起踏上了回程的车。
车里,苏婉抱着糯糯,心急如焚。
特助小陈握着方向盘的手都在抖,脸色比纸还白。
“夫人,我……我也不知道怎么说,老宅那边……情况很不好,董事长已经过去了,让我们赶紧过去汇合。”
他的声音都变了调,完全没有了平时的干练。
“知道了,你把我们送过去就好了,不论发生了什么样的事情,我们都是一家人,一起好好处理就是了。”
车子一路疾驰,最后拐进了一片古色古香的建筑群。
这里就是傅家的老宅,一座百年的苏式庭院,一草一木都透着底蕴。
可今晚,这里没有往日的宁静雅致,反而笼罩着一股说不出的压抑和萧条。
车刚停稳,管家就白着一张脸迎了上来。
“夫人,小小姐,你们可算来了。”
苏婉抱着糯糯快步走进灯火通明的主厅,一眼就看到了背对着门口的傅砚辞。
他站得笔直,整个大厅的气氛都因为他而变得沉重。
客厅里还坐着七八个男男女女,都是傅家的旁系亲戚,一个个愁眉苦脸,唉声叹气。
“砚辞,我觉得这肯定是祖宗在警示我们,那口井都一百多年了,说干就干了,这真是一点征兆都没有,况且还那么的邪门……”
一个头发花白的老头子开口,这是傅砚辞他的三叔公,辈分是最高的。
傅砚辞缓缓转过身,脸上一点表情都没有。
“三叔公,仅仅是事情,就能让我们股价在一天之内蒸发了几十亿吗?你知道这对我们会造成多大的影响吗?”
他一开口,整个屋子的人都缩了缩脖子。
三叔公被噎得说不出话,只能讪讪地坐了回去。
“那这可怎么办呀?昨天珠宝店也被盗了,今天我那个孩子就从楼梯上摔下去,腿都断了,这到底是发生了什么大事呀?”
谁都不清楚这是怎么一回事,大家都忧心忡忡到了极致。
她一哭,其他人也绷不住了。
“可不是吗?我那养了十年的锦鲤,一夜之间全都翻了白肚,这肯定不是自然死亡的,这可是我请来的风水鱼啊……”
正是因为一夜之间出现了这些古怪的事情,他们才全部都集中起来,打算问清楚情况。
“我家后院那棵桂花树,年年都开得最好的,今年连个花苞都没有!”
“我最近天天晚上做噩梦,生意也一落千丈,肯定是……肯定是冲撞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
大家七嘴八舌,说出来的都是各种倒霉事,一件比一件邪门。
整个傅家,从主宅到各个旁系亲戚,像是被一张巨大的厄运之网给罩住了。
糯糯抱着她的小熊,安安静静地听着,大眼睛里一片清明。
“糯糯,你别害怕了,那都是家里的长辈。”
“你爸爸以前……脾气不太好。”苏婉的声音更低了,“这些亲戚其实都是想来分家产的,是你爸爸一个人把他们都镇住,所以他们发生了这样的事情,内心是想说又不敢说,我们要理解你爸爸。”
怪不得不接她的电话,原来是被这些人给缠上了。
苏婉愁眉苦脸。
小度的声音再次响起,【这里的气场好乱,像是在底下被人挖了个洞,水都快抽干了。】
糯糯赞同地晃了晃小脑袋。
【对呀,我也觉得这里很奇怪,一个个头顶上都冒着黑气,这不就是要倒霉的征兆吗?】
她能感觉到,这座老宅的生气正在飞快地流失。
井水干涸,草木枯萎,鱼儿死亡……这些都不是偶然。
这是根出问题了。
一个家族的根,就是祖坟。
看来是祖坟那边出了问题。
,最后被傅砚辞一声不耐烦的低喝打断了。
“都给我闭嘴!”
他扫视了一圈面带惊恐的亲戚。
“从现在起都给我待在家里,谁要是敢乱说一个字,分红也别想要。”
这些人都没出什么力气,但是却又要他们付出不少去养着。
时间长了,付出最多的那个人当然就不甘心不乐意了。
亲戚们根本就不敢再多说一个字。
傅砚辞这才走到苏婉和糯糯身边。
“今晚不去酒店了,就在这里处理一些事情。”
“这里确实很奇怪,我请了几个大师,明天一早就到,你们先找个僻静的角落住着。”
傅砚辞思考了片刻之后,立刻又改变了主意。
“不,还是我亲自送你们过去,这样最好不过。”
苏婉担忧地点点头:“那你自己小心。”
傅砚辞“嗯”了一声,又把视线转向糯糯。
他想说点什么,比如“别害怕”之类的话,可话到嘴边,又变成了公事公办的语气。
“早点睡。”
说完,他就转身进了书房,把所有人都关在了门外。
夜深了,亲戚们都各自散去,偌大的老宅一下子空旷下来。
苏婉带着糯糯住进了清风苑,佣人把他们领过来的时候,说这里是最为僻静的,不会受打扰,让她们好好休息。
小院子很别致,就是有些年头了,透着一股陈旧的味道。
糯糯很快就犯了困,被苏婉抱在怀里,没一会儿就睡着了。
苏皖哪里睡得着呢?
整颗心都是七上八下的,就怕到时候出什么难以解决的意外。
【主人!主人!快醒醒!】
糯糯猛地睁开眼睛,黑漆漆的房间里,什么都看不见。
【地下!地下有东西!】小度的声音带着前所未有的惊惶。
它话音刚落,糯糯就感觉到了。
一种很轻微,却很清晰的震动,从床板底下传了上来。
不是地震。
那是一种缓慢的,带着节奏的律动。
像是有什么东西正在翻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