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好,就听你的。”
“不过,皇太孙就不必在这了。”
江引面对皇爷爷时,不敢又任何轻举妄动,即使眼睛受伤也不敢哭诉自己的疼痛,愣愣的被人带走。
皇帝入座,宴会开始。
虽然经历了一些风波,但众人并不在意,不过是内心又多了可以八卦的事情。
在皇帝的监督下,江柔馨勉强肯让张潭给江易止把脉。
竟然还真是受了惊吓导致的心脉微弱。
江易止揉揉鼻尖,轻咳一声,张潭正巧把脉结束。
“郡主殿下,身子娇弱,万不可再受惊吓了。”
“好的,多谢张大人。”
江易止态度软软,感觉并不想舒兄说的那般是个狠厉的人。
什么人会用自己命来伪装的。
又不是死士。
江易止端跪坐在母亲身侧,身后是服侍郡主的小蝶。
宴会上其乐融融,仿佛刚刚所发生的事情已经被人们淡忘。
江柔馨目光柔柔,紧紧抓着江易止,最后不放心,招手将小蝶唤了过来。
小蝶听从长公主的安排,虽然对安排的内容感到奇怪,但还是照做。
将郡主桌前的酒壶拿走。
小蝶疑惑,郡主身体本就不好,怎么可能喝酒呢。
端起酒壶,轻巧的重量让她不禁瞪大了眼眸。
郡主喝完了?
不对,郡主什么时候喝完了?
江易止端起桌上的小酒杯,轻抿一口。
【这酒倒是不错。】
虽然辛辣感不淡不重,淡淡的桂花香,喝起来竟然也还不错。
【可惜了,只能喝这么点。】
【喝多了,娘亲又得说教了。】
江柔馨仿佛与江易止心灵感应一般,恰巧转头看过来。
江易止吐吐舌头,好不俏皮。
她做得天衣无缝,娘亲怎么可能发现呢。
宴会上众人献上自己为萧贵妃准备的礼物。
平日里没有脑子又活泼的江止月安安静静坐在位置上,萧舒雅则是靠近自己养父萧武的身边。
端庄优雅的坐姿,吃食安静不见声响。
对比上方的萧贵妃有过之无不及。
有人感慨:“不愧是萧家出来的小姐,仪态就是比别人好。”
江止月见了甚是羡慕,不就不一样,怎么学都学不会表、小姨的一半,难怪娘亲不喜欢自己。
江观安安静静缩璱在自己的位置上,吃着上面的吃食,唯恐有人注意到自己的存在。
云贵妃压抑着脸上的愤恨,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
宴会上,不少人的视线有意无意扫过江柔馨母女俩。
但是碍于皇帝陛下的存在,这些视线还不敢太嚣张。
只敢故作无意游荡,似有似无落在目标人物身上。
“十多年未见,长公主还是我们之中最好看呢。”一夫人打趣道,眼里真情实意,不含半点虚假。
“杨夫人,长公主是何许人也,自然和我们不一样。”另有夫人附和。
“是啊是啊,就是可惜了,当初长公主和璟侯爷郎才女貌没走到一起。”这说话的夫人见人兴起,脑子一热往里头插了一句。
这段往事不提还好,一提,反倒让人群安静下来。
说话的夫人后知后觉,小心翼翼看向侯府夫人,陈夫人安安静静端坐着,仿佛并没有听到她们之间的谈话。
只是衣袍下的手指紧紧扣在一起,指尖发白,不见原有的红润。
江柔馨离得远,不知道为何突然有群人看着自己,莫名其妙的看向女儿。
江易止吃着小菜,没有理会。
母亲听不见,可不代表她听不见。
看着对面那一席,那中年男子视线飘忽,不正是同侯府夫人下马车的那位嘛。
陈杰粟拿着酒杯,又抬起头,撞见那双记忆中无差别的眸子,迅速撇开头,自以为自己伪装的十分完美。
然而在枕边人眼中,他早就无所遁形。
江易止拿着酒杯轻巧桌面。
【我还是大意的了啊。】
原本以为老嬷嬷口中的未婚夫只是个不足为惧的小角色。
今日一见,让她意外。
舒廷明久违的又听到心思,以为是江易止要有什么动静。
和同僚交谈的声音都变得漫不经心。
侧耳倾听,江易止的心声。
抓住时机,挖出这个的秘密,然后解决她。
【母亲不仅有追求者,原来还有旧情未泯的老情人啊。】
【这可麻烦了。】
【我可不喜欢有人和我抢娘亲。】
那个侯爷,一句话不说,单单那眼神就能让她知道,在这个侯爷心中,娘亲的分量。
【明明已经成亲,竟还敢用那样污秽的眼睛看着娘亲。】
一旁光明正大听心声的舒廷明:……
“舒太傅、舒太傅?”一旁的同僚叫了还几遍。
舒太傅面色自然:“不好意思,你刚刚说了什么,麻烦再说一遍。”
“啊、啊,好的,是这样的……”
同僚重复一遍自己的话,眼中的惊讶久久未散。
舒太傅原来也会走神吗?
陈杰粟再次无意扫过江柔馨那边,这次意外和那个酷似江柔馨的女子对视。
不过片刻,陈杰粟便撇开目光,端起酒杯,好似刚刚那一瞬间的畏惧只是幻象。
再次抬眼看过去,那女子正和江柔馨交谈。
如果、如果当初他和江柔馨成亲的话,也会生出这般像她的女儿吧。
萧贵妃和皇帝坐在高位之上,一眼便察觉到下方的气氛不对劲。
“说起来,姐姐,在过不久就是清烟盛会了,不知道姐姐还记不记得当初我们可喜欢出去玩了。”
江柔馨目光茫然,仿佛眺望远方,清烟盛会一场盛大的节日,为了庆祝丰收而定的,人们放礼花,观看戏剧,就算是皇室也会偷偷乔装进百姓中,享受这场盛大的节日。
十几年前,江柔馨和萧贵妃,以及当时还是璟侯府世子的陈杰粟就是在那里认识的。
“是啊,想当初我们还是在清烟盛会认识的彼此呢!”
啪!
江易止手中的杯子掉落在地上,裂成碎片。
不自然的抿唇,带着几分委屈:“抱歉,我没拿稳。”
萧贵妃安抚道:“没事的郡主,不过是个杯子而已。”
江柔馨看去被女儿脸上的表情吓了一跳,她已经好多年没见江易止这副样子。
柔声道:“怎么了,易止。”
江易止摊开手,原来是手心伤着了,流了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