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城。
一个虞沉晚从小长大的、没有什么存在感的小城市。
回到丹城的时候，虞沉晚没有直接给家里打电话，而是自己拖着行李回了家。
因为音乐会演出的事情耽搁了几天，还在读初中的虞沉阳也恰巧是这几天放假。
见到虞沉晚的时候，小少年正坐在房间里全神贯注地写着数学题，听到门铃声按响后就赶紧跑过来开了门。
“姐！你回来了！”看清来人是虞沉晚的那一刻，虞沉阳的笑容异常灿烂。
紧接着他又帮虞沉晚提过手里的行李，“妈这几天还刚好在念叨你呢。”
虞沉晚也点点头，笑着跟虞沉阳进了门。
冯玉枝大概正在厨房里忙活，听到声音后也连忙到客厅看了一下。
“……回来了？”冯玉枝看了虞沉晚一眼道。
“嗯，回来了。”虞沉晚朝冯玉枝笑了一下。
冯玉枝没回应，只是又转身回了厨房，嘴里还不忘责怪道：“现在可真是长本事了，连什么时候放假回来也不说了，翅膀硬了连个电话也不知道往家里打。”
虞沉晚知道冯玉枝是在埋怨自己没有提前和她说要回家的事情，放下行李后又连忙跑到厨房开始帮忙，“我是想给你们一个惊喜，所以才没有说的。”
“别说什么惊不惊喜的，今天的饺子包不完你就不用吃饭了。”冯玉枝板着脸道。
“好。”虞沉晚非常爽快地坐下来开始帮忙包饺子。
客厅里写作业的虞沉阳在听到厨房里的动静后，忍不住朝虞沉晚喊道：“姐，你没回来的时候，妈还担心你会吃不到家里的热乎饺子呢。”
“……就你话多。”冯玉枝朝客厅处瞪了一眼，“你今天题目写不完也不用吃饭了。”
“知道了知道了，我肯定会写完的。”虞沉阳丝毫不受威胁，“这题目这么简单，我很快就能写完的。”
紧接着就是一个非常熟悉的寒假假期。
冯玉枝的脾气还是一贯的不太好，但比起虞沉阳生病的时候，已经缓和了很多。
虞沉晚知道她大多时候都是刀子嘴豆腐心，所以偶尔挨骂的时候也不太放在心上，只能尽量多做些家务帮帮忙。
反而是虞沉阳不太老实，总是拉着虞沉晚鬼鬼祟祟地问一些有关陆携风的问题。
“姐，你和那个哥哥关系发展的怎么样了？”小少年歪着头好奇道。
“……挺好的。”虞沉晚只能含含糊糊地混过去。
“对了，他还让我代你打招呼。”虞沉晚想起机场临别时陆携风的叮嘱。
“那你也代我向哥哥问声好，祝他新年快乐。”虞沉阳点点头道。
虞沉晚正想答应，却又瞥见身边的小少年的愁眉苦脸，一个人自言自语道：“也不知道哥哥什么时候能正式跟我们成为一家人……”
“…………”虞沉晚沉默了一下，才开口问道，“你说什么？”
“没什么，就是有点替姐姐你着急。”虞沉阳继续愁眉苦脸。
“……我有什么好让你着急的。”虞沉晚不再理会虞沉阳。
但身后小少年的言语却直白又正经，“着急你什么时候能把哥哥拐回家啊。”
此话一出，虞沉晚准备离开的身形顿了一下。
虞沉阳却继续滔滔不绝，“姐你自己想想，像哥哥那么优秀的人，一定会有很多追求者吧，你总是磨磨叽叽不下手的话，谁知道哪天他就被拐走了。”
“你说要是拐他的是个美女也就算了，万一是个又丑又色眯眯的丑女，然后哥哥就直接被辣手摧花，鲜花插在牛粪上，多可惜啊。”虞沉阳边说还边煞有其事地叹了口气。
虞沉晚却面色十分不善地回头盯了小少年一下。
虞沉阳被看得有些发毛，忍不住问道：“……你干嘛这样看着我？”
虞沉晚没说话，只是假笑着问道：“那你觉得，我是丑女还是美女？”
“…………”虞沉阳短暂地沉默了一下。
这显然是一道送命题。
但小少年却丝毫不慌，“你该不会想让我夸你美女吧？可你真的不是美女啊，也就放在丑女堆里的时候，稍微好看那么一点点吧……”
剩下的话他没有说完。
毕竟每个姐姐变成暴力狂，都是有原因的。
等到小少年再开口的时候，就只剩下一个委屈的喊声：“等会儿妈回来了我一定要告诉她你又打我！”
…………
大概是挨打后终于长了记性的原因。
在接连撞见过好几次虞沉晚和陆携风打电话后，虞沉阳终于发现了一个惊天大秘密——
原来自家姐姐就是那坨牛粪。
辣手摧花的、色眯眯地让陆携风这朵鲜花插在自己身上的牛粪。
不过这一次，他没敢把关于牛粪的心理活动说出来。
虽然觉得自家姐姐能拿下陆携风是一件出乎意料的事情，但小少年心里还是十分欣慰。
“有句话说得好，叫肥水不流外人田。”虞沉阳一本正经地和虞沉晚道，“就算不是你来搞定哥哥，肯定也会有别人来搞定他，你们要是再努力努力，说不定以后我就真的可以和哥哥变成一家人了。”
自从偷偷和陆携风打视频电话被虞沉阳撞见以后，虞沉晚在虞沉阳面前也不再避讳。
冯玉枝出去做零工的时候，姐弟两个再度提起这个话题，虞沉晚没忍住问起自家弟弟：“你很想和他成为一家人吗？”
“想啊。”虞沉阳不假思索地就点头应道。
“为什么……会有想和他成为一家人的想法？”虞沉晚有些不解地看向小少年。
“……这个，”虞沉阳想了一下，“我也不知道具体是为什么。”
“大概是因为……哥哥成为一家人后，我学吉他就可以免费了？”虞沉阳说到这里傻笑了一下。
“…………”虞沉晚没忍住捶了捶他。
虞沉阳显然有些吃痛，有些不满地瞪了虞沉晚一眼后，小声吐槽道：“我就是开个玩笑，姐你怎么越来越暴力了。”
“……还说自己不是辣手摧花，这么凶神恶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