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束开头的热场曲之后,乐队的演出也暂时停了下来。
拿着话筒的那位应该是主唱,他有些歉意地对着台下道:“今天出了一点突发情况,所以演出开始的晚了一些。”
“在这里也要对大家表示歉意,原因是我们乐队里的吉他手临时有急事来不了。”主唱边说边看向旁边的新吉他手。
“不过还好,今天临时请到了小陆给我们救场,大家掌声感谢!”主唱笑着和观众互动道。
台下也响起了不太整齐的掌声,虞沉阳看得津津有味,也跟着鼓起了掌。
他就说为什么乐队的吉他手会是个新面孔,原来是临时换人了。
不过虽然新换的吉他手不像原来的那般桀骜夸张,但对演出也显然得心应手。
即使对方周身总环绕着一股距离与清冷感,但并没让人觉得丧失了表演里的热情,虞沉阳还是看得很起劲儿。
舞台也同样并没有因为吉他手换了人,而感到有什么违和,反而好像在原本的不羁与叛逆上,增加了几分新的特色。
而最让虞沉阳感兴趣的吉他手,就是这份新特色的来源。
那个怀抱吉他的少年,在激昂动感的乐队表演中融合的很好,在与其他队友的配合中是使整个舞台都在闪闪发光。
就好像是完全为了音乐而生一般。
虞沉阳一边看得目不转睛,一边有些焦急地看了看身边的空位。
本来乐队的表演时间也不算很长,眼看着他们即将表演完毕,虞沉阳不禁在心中可惜——
不知道虞沉晚还有没有机会欣赏得到。
而此刻的虞沉晚却被困在了小吃铺前。
原本她是想买几个春卷的,因为要现做,老板又说很快,要她稍等。
结果这个稍等就直接等了好久。
期间虞沉晚想过放弃不买了,但老板一直说快做好了,她也不好意思再离开。
于是就一直等到了现在。
乐队表演中场休息的时候,虞沉阳给虞沉晚打了个电话。
“姐,你怎么还没买好啊?”虞沉阳有些急地问道。
虞沉晚听出他语气里的催促,便跟着调侃了一下,“卖小吃的这边有点状况,等的时间有点久,难道是你现在已经饿得快站不住了?”
虞沉阳嫌弃道:“怎么可能?我是因为现在乐队表演快结束了,所以催你一下,免得等会你一场都没看到。”
“行,我知道了。”虞沉晚道:“放心吧,我待会儿就回去。”
挂掉电话之后不久,小吃铺终于做好了春卷。
“不好意思,让你久等了啊。”老板有些抱歉地把春卷递给虞沉晚。
虞沉晚接过后客气了一下:“没关系。”
然后转头就疯狂朝广场处奔跑。
其实她对乐队演出倒是没有太大的期待和兴趣,但毕竟跟虞沉阳一起来了这一趟,要是一场都没看到好像也有些不划算。
更何况虞沉阳的身体并没有完全恢复,他一个人独自待在那里,虞沉晚还是有些担心。
不过事实证明她的担心是没有意义的。
等到虞沉晚赶到地方的时候,虞沉阳正在和别人相谈甚欢。
虞沉晚正想上前把春卷递给虞沉阳,告诉他自己回来了,但是余光一瞥,却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
竟然是陆携风。
虞沉晚这下直接愣在了原地,没敢上前。
虞沉阳还在一脸崇拜地看着陆携风,丝毫没注意到身后已经回来的自家姐姐。
陆携风原本视线也不在这边,但不知道是不是心灵感应,下意识地就朝虞沉晚看了过来。
二人于是隔空对视。
虞沉晚有些不好意思,正在想着要不要说些什么打招呼的时候,陆携风却笑了一下。
他的眉眼轮廓一直都很漂亮,在傍晚夕阳即将褪去的光影里耀眼得熠熠生辉。
虞沉阳显然也注意到陆携风的变化,抬头顺着陆携风的视线往后看,这才发现拎着春卷傻站在自己身后的虞沉晚。
“姐?”虞沉阳有些奇怪,“你终于买完回来了?傻站在那里干嘛?”
不等虞沉晚回答,虞沉阳就上前拉起她走到陆携风面前,满脸兴奋道:“我跟你说,这位就是刚才乐队上表演的吉他手,可炫酷了!”
虞沉晚闻言惊讶地看向陆携风,“……吉他手?”
陆携风的脸上还挂着笑意,道:“嗯,朋友临时有事,我来顶替一下。”
“噢。”虞沉晚点点头。
陆携风却又再次开口道:“……你呢?这位是你弟弟?”
“嗯。”虞沉晚再次点点头道:“他最近病情好转,医院说可以带他出来转转。”
这下轮到虞沉阳懵了。
他有些不解地眨眨眼,视线在虞沉晚和陆携风身上来回打转。
虞沉晚被他盯得有点发毛,忍不住问道:“小阳你在看什么呢?”
虞沉阳摇了摇头,道:“所以你们两个早就认识了?”
“对。”虞沉晚还没来得及回答,就被陆携风抢了话,“我和你姐姐早就认识了。”
“……你们是怎么认识的?”虞沉阳追问道。
虞沉晚终于得空插了话:“因为我们都在海大读书,是校友啊。”
“嗯。”陆携风点点头,又看向虞沉晚,轻声问道:“只是……校友吗?”
虞沉阳也跟着把视线挪向虞沉晚,一本正经地跟着追问:“只是校友吗?”
“…………”虞沉晚顿了一下。
她定了定心神道:“当然不是,除却校友之外,陆携风还是我的学长,经常会在很多地方帮助我。”
“所以他也是姐姐非常重要的好朋友。”虞沉晚想了想又道。
陆携风听到这个答案后点了点头,似乎是还算满意。
接着他又看向虞沉晚道:“你对我而言,也是非常重要的好朋友。”
“嗯?”虞沉晚一时间没反应过来。
刚才的话,其实更多是她说给虞沉阳听的,没想到陆携风竟然又反过来跟她复述了一遍。
“我说,你是我、非常重要的、好朋友。”陆携风大概是以为虞沉晚没听清,又重新一字一顿的把话重复了一遍。
不知道是不是虞沉晚的错觉,她总觉得陆携风的那个“非常重要”,似乎是他整句话里的重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