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网吧的老板娘和那群人交谈的声音。
还好程帆刚才特意和老板娘打过招呼，要求老板娘帮忙打了个掩护。
“你少糊弄我们，刚才那个女的就是进了你们这家网吧。”外面的人吵吵嚷嚷，显然是对老板娘的掩护极为怀疑。
“我哪敢糊弄你们啊，我是真没看见有哪个女的进来了。”老板娘陪笑道，“而且我们家网吧来上网的人这么多，我也不知道你们说的是哪个啊。”
“你不知道是哪个无所谓，我们知道就行。”那群人说道，“而且你既然也是在这条巷子上待着的，自然也不想惹什么麻烦吧？”
“这毕竟是你们的地方，我们也不为难你，就当各退一步，放我们进去找人就行。”为首的人又开口道。
“这……”老板娘很明显动摇了。
“放心吧，我们不是来闹事的，就是顺便找一下债主的朋友，总得要点钱和别的不是？”一群人一边会意地发出起哄的猥琐笑声，一边试图挤进网吧的内包厢。
外面的老板娘似乎还在叮嘱着什么，虞沉晚意识到情况不对，打开手机界面正准备拨通报警电话。
旁边的程帆看到后却拦住她道，“姐姐不要报警！”
“……为什么？”虞沉晚顿了一下。
“因为我们现在待的是黑网吧啊，要是报警的话，等警察来了，咱们都得被抓包。”程帆一本正经道。
虞沉晚正想问他是被被抓包重要还是小命重要时，手机却传来了好多条询问信息，除却谭晓晓周彤以外，还有她最近几天都没怎么回过消息的陆携风。
她刚把定位发了出去，却突然收到了谭晓晓打来的电话，虞沉晚正想接起，但关键时刻手机却不争气地因为没电而自动黑屏关机了。
“…………”屋漏偏逢连夜雨。
外面的人已经快到他们这个包间了。
虞沉晚正一筹莫展想要借个电话报警时，门口却传来了奶声奶气的一个小女孩的声音。
“小虞老师好！”是儿童班那个极其爱向虞沉晚吹彩虹屁的小朋友曦曦。
“曦曦？”虞沉晚懵了一下，“你怎么在这里？”
曦曦却摇摇头道，“外面好吵，哥哥让我出来看看。”
“小虞老师知道外面的人是来找谁的吗？”
“……应该是来找我的。”虞沉晚顿了一下才回答。
“沿着这条包间的走廊一直往前，那里有个地下室，进去后走几步就可以出去了。”一个略微有些懒散的少年声响起。
虞沉晚下意识地看了过去，却发现是一个看起来还在读高中的少年。
他的轮廓隐在包间昏暗的光影里，正在聚精会神地打着游戏。
“等会儿找你的人要是来了，我就先帮你拦着。”少年边说完又打了个哈欠。
“……谢谢。”虞沉晚下意识地道谢。
“小虞老师你快跑吧，我哥哥很厉害的。”名叫曦曦的小女孩又奶声奶气道。
虞沉晚犹豫了一下，看了眼还在打游戏的程帆道，“那你们等会儿顺带保护他一下？”
“放心吧，再不走你就没时间了。”被曦曦唤作哥哥的少年终于起身结束了游戏。
虞沉晚也没再纠结，按照少年所说的，沿着走廊跑到了地下室。
大概因为是黑网吧的缘故，地下室安排的也很隐蔽，灯光也不是很好，虞沉晚绷直了神经，最后终于摸索着走了出来。
出来以后已经离那家黑网吧不是很近了，那群人也没有追上来。
此时天边已是漆黑一片，虞沉晚找到一个有些废旧的电话亭，从兜里摸出一枚硬币，迅速地报了警。
待在小巷里始终还是不太安全，她加快脚步小跑了起来，想要赶紧到人流繁多的大路上。
近了。
距离马路已经很近了。
快跑出巷口的时候虞沉晚在内心想道。
但下一秒——
巷口却又突然杀出几个不速之客。
“呦，这不是刚才那小妞吗？怎么跑这里来了？”零零散散的几个人调笑道。
“看来咱们没有都跟着去网吧追是对的，这不，人家美女可不就亲自投怀送抱上门了。”很明显是和刚才那群人是一伙的。
虞沉晚没有心思听他们说什么，脚下奔跑的步子也未停。
但眼下与这几人的距离实在过近，虞沉晚还没跑几步就被拽了回来。
“别跑啊，小美女，要跑先把钱还了再说。”几个人一起拉扯着虞沉晚。
再往前几步就是宽敞的大马路，虞沉晚用尽平生最大的力气想要挣脱，大喊着“救命”。
但马路上人来人往，还夹杂着许多汽车的鸣笛声，一时间竟没有人注意到这边。
身后的几个人正一起按住她往巷子里拖，虞沉晚最后又求救了几声后，也不知道有没有人回应。
大脑和身体处是从未有过的惊恐。
几个人一边坏笑，一边搜寻她的口袋，“别怕啊，哥几个就是跟你拿点钱，你要是没钱也没事。”
“用这个换就行。”说话的人说罢就开始扯起了虞沉晚的衣服。
意识到他们想干什么的虞沉晚挣扎不得，下意识地狠狠踩了说话的人一脚。
趁对方吃痛的工夫，她试图再次逃跑，但却很快又被其他几个人拽回原地。
虞沉晚脑袋里那根害怕的弦已经到达了极致，可她还是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道，“我有钱的，你们想要多少钱我都有的。”
“呦，口气这么大啊。”几个人哄笑道，“可惜我们现在就想让你用别的换。”
咸猪手快要再次触碰到虞沉晚的那一刻，虞沉晚几乎是下意识地就大叫了一声，“我报警了！”
她整个人害怕地快要哭出来，但还是强迫自己镇定道，“我已经报过警了，你们最好，最好不要轻举妄动，警察很快就要到了。”
几个混混却不为所动，笑道，“快要到了？那不还是没到吗？”
“而且你这手机都静音关机了，你报个屁的警！”混混边说边把虞沉晚的手机摔了出去。
“我看你就是故意想吓唬我们。”几个人再度哄笑，“可惜哥几个不是被吓大的，今天不把你扒了都对不起你。”
说罢几人又开始撕扯起虞沉晚的衣服。
“我真的报警了，我刚才用电话亭……”虞沉晚的话没来得及说完就被打断。
“你他妈给老子闭嘴！还做梦会有人来救你呢。”
混混的话粗鄙不堪，虞沉晚一直在往后躲，即将靠近墙角处避无可避的时候——
她有些绝望地闭上了眼睛。
如果。
如果真的能有人来救她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