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桧进入大殿，对着赵天何拜服下去。
“参见陛下，陛下万岁，万万岁！”
旁边赵辰星歪着脑袋。
她刚刚，把所有信息点，都记录在了纸上。
实在没搞明白，到底是哪里有问题。
线索是什么？
赵天何看了这丫头一眼，看到她竖起耳朵倾听，心头颇为满意。
天真活泼的丫头多了去了。
赵天何给她机会，让她呆在身边，是希望将来有个左膀右臂的，如果只是为了美色，他可没心情培养。
赵天何看着秦桧，道：“秦桧，天下户籍，这是户部在管？”
秦桧恭恭敬敬回应道：“是！”
赵天何道：“起来说话吧！”
让秦桧起来后，赵天何又对刘琦挥了挥手。
立马就有太监，将椅子送来，让秦桧坐下。
赵辰星不太理解。
她算赵天何半个学生，赵天何要培养她，所以他才有机会坐下。
其他司马光等人，在赵天何这里，都没有赐座的资格。
为什么秦桧有这个资格？
赵天何道：“最近几年，全国男女比例，达到了多少？”
“比例？”秦桧疑惑了一下。
赵天何解释道：“就是男性人口总数，比女性人口总数！如果整个江山，有一万个男人，五千个女人，那就是一比零点五，或者说二比一。”
小数点这个算法，赵天何之前教过秦桧，秦桧也能懂。
秦桧恍然大悟，道：“陛下，现如今，男女人口，大概是一个男人，对一点八个女人！”
赵天何很满意，这就是秦桧，大多数问题，只要是他业务范围内的，只要稍微一问，他就能立马给出答案。
抛开他是贪官这件事不谈，就这份能力，实在让人用得舒服。
赵天何道：“女子怎么会有这么多？”
秦桧道：“因为徭役、征兵，找的都是男人，每年男人死的多，这就导致，男少女多！”
赵天何点头。
古代对男性劳动力的需求很大，大多数都是男多女少的局面。
哪怕重男轻女，都出现了女多男少的局面，说明男性死亡率是有多高。
不过社会稳定，战争消停一段时间，男性人口占比，肯定会不断上涨。
一直到地主彻底垄断江山，又会发生变化。
赵天何道：“女子向来死亡较少，对吧？”
秦桧点头。
赵天何继续道：“你检查各地户籍的时候，可知道，有没有什么地方，女性人口损耗较大的，经常有各种意外死亡之类的？”
秦桧这下尴尬了。
就算他业务能力再强，也没有注意过这东西。
秦桧道：“陛下，这个数字很麻烦，如果要调查全国的变化，至少需要半个月！”
半个月也太久了！
赵天何对秦桧招了招手。
秦桧起身，来到了赵天何的身旁。
赵天何摊开宣纸，秦桧就立马帮忙研磨。
这细节动作，让赵天何忍不住瞪了眼赵辰星。
这种打下手的时候，该让赵辰星来的。
这丫头在旁边别干看着，多学学。
赵辰星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接着赶紧过来，帮忙在旁边伺候打下手。
不多时，笔墨纸砚准备好。
赵天何画了个很多横竖线条。
“这叫表格！”
“比如横过来，是年份！”
“以后以朕登基为第一年，称呼为纪元初年，写作一！”
“那么向前推，为负一。”
“负？”
“就是数字往前倒！”
赵天何表格画了十一条“列”，
于是赵天何，腾出第一列，然后从第二列开始，在头部从负五开始填入，写到负一，然后再是从一到五。
之后再在旁边，标记上阿拉伯数字。
“这上面的东西，是何物？”
“朕从西域学来的，如此数字，能让一串数字变得简略！”
接下来，赵天何简单讲解了万、十万等数字的写法。
从一到十的阿拉伯数字，也写在旁边。
秦桧一直点头。
旁边的赵辰星，似乎有些头晕眼花的模样。
当原本应该一串特别长的文字，被赵天何用简单数字符号表现出来后，秦桧的眼睛，几乎在发光。
他很清楚，一长串数字，往往会写得特别密集，导致对账极为麻烦。
如果换上这种符号，能让账簿一目了然。
赵天何科普完阿拉伯数字后，接着在横向，写上人口。
依次是，总人口、男性人口、男性人口。
然后胡乱编写了一些数值。
“这些数字，是朕编写的！”
“有了这样的表格，作为汇总，以后拿出户籍统计的时候，用这样的一个表格，能省下好几本书的内容！”
秦桧神色激动：“好东西，这样一来，户部运转的速度更快，统计与造册都会更加简单，而且一目了然！”
“没错，不止如此！”
赵天何又拿起一张宣纸，道：“接下来，是折线图！”
“横向，代表年份！”
“纵向，代表你要画图的项目！”
“比如人口！”
“只好在对应的时间点，找到对应的数字，画个黑点，再依次连线……”
赵天何继续降解，教秦桧各种画法。
“你看，如果这些数字标出来，到时候画在图上，折线平缓，折线陡峭，都代表必然发生了某些事件！”
“除此之外，还有上一年减去前一年的变化数字，这个被称为增长，可以看到变化的幅度……”
赵天何，讲解了整整一个多时辰。
他发现，赵辰星这个丫头，已经近乎晕厥的状态。
让她学这个，简直是为难他。
而现在文人科举，还不单纯是八股文，也有算术题。
有算术题打底，秦桧的数数自然不差，全程都如痴如醉的听着，偶尔还能问几个问题。
一个多时辰后。
赵天何喝了口水，润了润嗓子，问道：“秦桧，有了这种表格，你能用多久，发现人口变化异常？”
秦桧道：“陛下，等我传下去，让整个户部一同学习，不超过三日，必然能拿出结果！”
赵天何满意点头：“可以，去吧，越快越好！”
秦桧崇拜地看着赵天何，指着这些宣纸，道：“陛下，这些手稿，微臣能否带回去，装裱起来，挂在墙上，日夜瞻仰！”
“少拍马屁！”赵天何黑着脸道。
秦桧赶紧跪下：“陛下，这些手稿，必然能成为稀释珍宝，将来流传百世也不为过。若是丢弃，实在可惜！”
赵天何一时间有些出神。
他的这些东西，也就是随便写写的，能成为历史重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