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月郁闷。
赵天何明明有完整的计划，居然不愿意和她分享。
既然如此……
东方月看向远处灯火通明的三层高楼，眼中锐利着闪烁着杀机。
“走吧！”
赵天何带头走在前面，暗中护卫左右策应。
他风度翩翩，完全没有留恋周围的繁华鼎盛，像极了这片夜视的老客。
李元芳、刘琦等人跟在后面，心中惊叹。
陛下第一次来这种地方，居然能忍得住好奇心，不四处乱看。
这份毅力，哪里有半点贪恋美色的昏君模样？
以前陛下伪装的模样，实在太有欺骗性了。
不多时，赵天何来到了教坊司外，但他没有进去，反而是在外头找了个偏僻的角落坐下，点了杯附近茶摊的茶水。
“把人分散出去，等待孔彦舟自投罗网！”
“这一次，必须得及时杀掉孔彦舟，不能让李党的人及时反应过来！”
杀了孔彦舟，赵天何能收回不少军权！
这比收回朝堂上的官位更重要！
“诺！”刘琦立马让手下的高手太监散开。
李元芳道：“我也出去转转！”
“你坐下！孔彦舟认识你，你要是被发现了，肯定会打草惊蛇！”
李元芳听到这，只好硬着头皮，坐在赵天何对面。
前面坐着一国之君。
旁边坐着的，是被预定的未来准皇后。
这样的阵容，让李元芳全身僵硬，心中直呼：“草民何德何能？”
赵天何看他拘谨的模样，觉得一阵好笑。
“元芳，你很热吗？”
李元芳头皮发麻。
他苦涩一笑，道：“陛下，草民坐立不安，诚惶诚恐！”
赵天何微微垂眸。
这年头，身份差距太大，总会带来差异。
除了蔷薇不要命，其他三个美人，不也是和李元芳同样的态度？
作为君主，他应该时刻保持威严？
通过高高在上的距离感，维持自己的无上权力？
不对！
权力是通过军队和财富来视线的，而不是高人一等的蔑视姿态！
距离感或许重要，但却不是全部！
想通这一点后。
赵天何拍了拍李元芳，让李元芳身体一颤。
“李元芳，朕看好你！”
“大胆一点，展现出真实的自己！”
旁边东方月默默喝了口茶水，好奇地看着赵天何。
这是什么招式？
收买人心吗？
她目光闪烁地看着赵天何，开口道：“李元芳，陛下礼贤下士，你不比如此拘谨！”
原来是礼贤下士吗？
听到东方月的话，李元芳这才反应过来，同时心中受宠若惊。
赵天何赞赏地看了眼东方月。
这助攻给的不错，有些话，他亲自说出来，效果不佳。
还得要靠旁边的人点醒！
东方月有贤内助的潜力！
突然。
刘琦从远处回来。
“陛下，咱们的人，已经看到了孔彦舟！”
“他已经进入教坊司了！”
“与他同行的，还有一些大腹便便的商人。”
赵天何目光一闪，拿起茶杯，玩味地笑了起来。
“有趣……”
“他一个控鹤卫的都统，和商人走这么近！”
“元芳，你怎么看？”
李元芳如同小学生上课一般，端端正正坐着。
听到询问，他绞尽脑汁思考了一下。
“回陛下！我觉得此事必有蹊跷！”
赵天何嘴角抽了抽。
“别说空话！”
李元芳心说，这样不是能做个好的捧哏，能承托您的智慧吗？
不过看赵天何，真的求贤若渴。
李元芳壮着胆子道：“他可能在庇护奸商？”
“不一定，他或许胆子更大啊！”
赵天何严重闪烁着危险的光芒。
东方月心头突突，问道：“除了庇护奸商，他还能做什么？难不成……辅助他们把东西卖到关外？”
赵天何幽幽道：“我担心他，监守自盗！把朝廷军资售卖给商人！”
周围几人，全都倒吸一口凉气！
他们被赵天何的大胆设想，给吓得魂不附体，全身发寒。
李元芳道：“他应该还没有这般胆大包天吧？”
他忍不住站起身来，激动道：“这是挖自己的根，去壮大敌人的兵马？这是卖国贼行径，这是这是……”
他太过愤怒，以至于说话都开始哆嗦。
东方月小声道：“陛下，或许您想的太……极端了？”
“但愿吧！”
赵天何意味深长地说了一声，看了太多历史，知道太多古代人的龌龊。
有些事，细思极恐。
“走吧，去教坊司！”赵天何站起身来，拍了拍身上的衣袖。
他全身绫罗绸缎，一看就是有钱公子。
完全不怕被人揭穿。
众人跟在后面，哪怕东方月都是女扮男装，看着俊美无双。
众人刚到教坊司。
一名美艳的中年女人，就迎了上来。
“这位客人，来此有何贵干？”
“看着是生面孔呀！”
赵天何看向中年女人：“你是老鳵？”
女人轻轻打了赵天何胸口一下。
“讨厌，这里是教坊司，哪里有什么老鳵！”
“妾身是教坊司的女官，主管教坊司大小事宜，你可以叫我一声红姐！”
赵天何无语。
瞧瞧你这骚样。
这么主动地出门迎客，和老鳵有什么区别？
有编织的老鳵？
赵天何觉得讽刺，道：“本公子第一次来教坊司，你这里，可有什么顶级的乐姬？”
红姐笑道：“公子，这里可是官署，不是勾栏，您别搞错了！”
“你第一次来，不懂，我给您介绍介绍！”
说着，红姐就带着赵天何，进入了教坊司。
“今夜，我们教坊司，会有乐曲表演！”
“如果有看得上的乐姬，您可以稍微打赏一番，作为对乐姬的奖励！”
“如果乐姬高兴了，就会去你的房间，与你彻夜长谈！”
呵呵！
不就是另类的付钱嫖娼吗？
拍卖式嫖娼？
赵天何心头冷冷一笑，脸上却满是谦和。
“你这说的，我怎么觉得，像是宜春院夺花魁？”
“这能一样吗？”红姐翻了个漂亮的白眼，道：“花魁是风尘女子！”
“而我这里的乐姬，曾经都是大家闺秀，又或者是某个大官的妻子、女儿、妹妹！”
“身份完全不同！”
在这里，玩得就是一个高端大气上档次！
赵天何装作似懂非懂的样子，道：“既然如此，你就给我挑个位置吧！本公子不想被人打扰。”
“这……”红姐故作犹豫。
刘琦这时候赶紧上来，给了她一锭二十两的白银。
红姐眼睛一亮，收起白银，道：“我给您挑个上好的雅座！”
“带路！”
赵天何跟着红姐上去，同时给刘琦使了个颜色。
刘琦立马安排几个便装太监，去找孔彦舟的具体的位置。
不过他们运气不错，到了包厢后，发现包厢是半开放的，他们的位置，和孔彦舟是隔壁，能听到他们的交谈。
“孔都统，您的那批货，这个价格，能不能再降一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