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拯？
赵天何还愣了一下。
大理寺要查的案件太多，包拯怎么会有空找他？
难道有什么案件，涉及某些重臣？
但不应该啊！
赵天何给了包拯先斩后奏的权力。
包拯就算杀了某个藩王，或者杀了李桂平，也犯不着辛苦找上门来。
藩王死了不足为据。
李桂平死了，李家完全有能力，推出其他代表。
“伺候朕更衣吧！”
不多时。
赵天何在乾清宫，接见了包拯。
包拯有点心颤。
为啥这一次，陛下接见他的地方，不是御书房？
不过，能来寝宫，也说明陛下的亲近吧？
赵天何落座后，看向包拯。
“参见陛下，陛下万岁，万万岁！”
赵天何道：“希仁，你我何必如此生疏，来人，看座！”
“以后包拯来了，无需在地上等待，好吃好喝伺候着！”
包拯心中感动，泪水差点涌出。
这是怎样的待遇？
至少他知道，那内阁首辅的司马光，是陛下扶持官员中，地位最高的。
哪怕是司马光，也没有资格，在赵天何面前得到如此待遇。
而他，如今甚至没有把东西拿出来。
不过……值了！
若是赵天何有面板，就看到包拯原本就接近爆满的忠诚值，一路狂奔，直接爆了忠诚值的上限！
不多时。
包拯得到了座位，宫女还摆上了各种吃食。
“随便吃喝，就当做自己朋友家！”
赵天何笑着说道。
包拯又有些哽咽，但现在，不能再浪费时间了。
包拯道：“陛下，包拯这一次，有正事要办！”
“自称我就行了，朕听着别扭？”
赵天何挥了挥手道。
包拯点头，深吸一口气，而后左右看了看。
宫女太监，早就退出去了。
省得他让人屏退左右。
但陛下也太放心他了，难道就不怕他图谋不轨，要刺杀陛下吗？
如果赵天何知道他的想法，一定会嗤之以鼻。
他的境界，随时可能突破到一流高手境界。
包拯一个白脸书生，拿头刺杀他？
包拯道：“陛下，微臣在查案的时候，查到了陈州！”
“陈州怎么了？”赵天何下意识问道。
“陈州，乃是黄淮海平原的一部分，微臣只在一日内，就查到，这地方，恐怕蓄养着大量战马！”
一日内！
卧槽，包拯你是嗑药了吗？
赵天何陡然一惊，不可思议地看向包拯。
“你好端端的，怎么跑到陈州去了？”赵天何不敢置信道。
包拯怎么知道他要战马？
这事情，他也没跟包拯说啊！
包拯沉吟了一下后，便把自己昨日早朝结束，与文彦博分析的内容，重新阐述了一遍。
听完后。
赵天何吓个半死。
他的事情，居然被保证抽丝剥茧的，全部分析出来了。
除了“钓鱼执法，锁定人口贩卖，寻找营地”这个计划，包拯还受到时代限制，没有跳出框架，所以猜不透。
其他的内容，全都完美契合。
“包拯，你这是上演宋朝版狂飙啊！”赵天何感慨道。
“狂飙？”包拯一头浆糊，道：“我不是太懂！”
赵天何摆了摆手，也没解释。
道：“你怎么知道，去陈州调查的？”
陈州距离开封可不远！
只有某些极品战马，才能让包拯，顺利跑个来回。
包拯道：“我认识了一个叫白玉堂的人，有他亲自帮忙！”
“白玉堂？”
不出意外，这个白玉堂，是真正的白玉堂，不是之前在陈留郡遇到的那个冒牌货。
“你遇到展昭了？”赵天何问道。
按理来说，李元芳和展昭的人设是一样的。
李元芳出现了，展昭有没有出现？
“展昭是谁？”包拯有些疑惑。
赵天何摇头，道：“你继续说吧！”
包拯觉得赵天何怪怪的，老是打岔，说一些莫名其妙的话。
包拯继续道：“因为察觉到，陛下在找战马，而且与李家有关！”
“于是微臣，调查李家的生意，而且主要针对任何平原地带，进行调查！”
“陈州，是微臣首先排查的六个地方中的一个！”
“而历史上，陈州还有赵 岩这般人物，曾与后梁朱温联姻，这里也是蓄养战马的好去处！”
“所以，陈州，是微臣排查的第一个城市！”
“在白玉堂带领下，微臣轻松就找到了陈州暗中经营漠北药材，然后根据白玉堂在一些不入流的手段中，我们一路追寻源头，发现了陈州城外的一处营地，藏着大概五万匹纯血蒙元马！”
赵天何听到这里，倒吸一口气。
纯血蒙元马！
那不就是蒙古马，未来成吉思汗争霸全世界的战马品种吗？
比豫东平原的战马，还要更强！
“这些马，是李家的？”
包拯神色一肃，摇头道：“李家与赵家，关系颇为亲密，其中，原来德妃的母亲，娘家便是赵家！”
“所以，我刚开始以为，这战马是李家的！”
“但深 入调查后，发现这战马，是赵家的！”
赵天何：“……”
好家伙！
包拯本来是调查李家的战马。
结果一个不小心，把李邦彦老婆娘家的战马给翻了出来。
赵家倒了大霉。
包拯小声道：“陛下，一个李家、一个赵家，蓄养这么多战马？”
“那么其他的，王家、谢家、卢家，又得蓄养多少战马？”
他的神色愈发肃然：“陛下，您的大业，任重而道远！”
赵天何的脸色，阴沉了下去。
不得不承认，包拯给他带来天大的惊喜的同时，也带来了一个沉重的消息。
包拯继续道：“这些世家，若是真的闹翻了，他们虽然没有在短时间内，蓄养足够的士兵，但凭借这些战马，也能极快的培养出大量的骑兵！”
可能骑兵的专业性不高。
但数万战马奔腾下，也能撞死一大批步兵。
赵天何也是想到这一点，心情颇为沉重。
但接着，怒不可遏。
这群世家豪门，是怎么回事？
养了这么多战马？
结果面对异族入侵，唯唯诺诺，直接跪下当狗。
而面对自己国家造反的人，却重拳出击？
“不！”
“不可能这么离谱！”
“一定哪里出了问题！”
赵天何眉头紧皱。
包拯不解，陛下这是怎么了？
片刻后，赵天何一巴掌拍在桌上。
“包拯，你分析过头了，差点把朕给吓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