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那个暗卫瞪着一双大眼狠狠望着她，天羽吓得尖叫出声，她杀人了！
“羽儿，出什么事了？”
玉儿听到她的尖叫，忙查看她身上，好好的，没事啊，她叫那么大声做什么？
“我杀人了，我杀人了，杀、杀人了！”
天羽颤抖着手，指着那个被她杀死的暗卫，死了那么久，还瞪着眼看她，吓得她语无伦次，完了完了，这下要做噩梦了！
“战场上杀敌很正常，你不杀别人，就会被别人杀，你说说，是被杀好还是杀人好？”
原来是这么回事，她第一次杀人，难免会受到惊吓，玉儿摇摇头，解释道。
“被杀，杀人……都不好！”
杀人有什么好的！被杀更不好了！天羽惊魂未定，她不想再杀人了！
“这是战场，不是安乐窝，注定要有人死，有人生，明大哥说服那些将士们不与我们争斗，也是不想伤及无辜，你也看到了，这些暗卫是海族特别训练出来的，你不杀他们，他们就会杀了你！”
玉儿咬唇，“战场之上，胜者为王，败者为寇，不是你想不杀，他们就会放过你，他们放过你，海阎罗就会杀了他们，所以，他们拼死一搏，还能有生还的机会，就是死，也是死得其所，不拼，就只有死路一条！懂了吗？”
“嗯，懂了。”
战场太残酷了，不是你死，就是我亡，天羽为这个朝代悲哀，可在现代，又何尝不是如此呢？
“有那闲心去担心别人，多操心操心我吧！”
欧阳静见状，气不打一出来，厉声呵斥道：“我和乐儿在这拼死保护你，你倒好，有力气不一致对敌，反倒有心思去悲春悯秋？不想要命就冲上去见一个砍一个，砍累了就伸长脖子让别人砍，省得你见到尸横片野，更不自在！”
一批暗卫倒下，又一批暗卫卷土重来，他们是皇宫内特训的侍卫，个个武功高强，难以对付，让天明率领的天族将士应接不暇，两方均伤亡惨重，海夜灵玉扇飞旋之处，天族将士一个个倒地。
欧阳飞飞被欧阳静和乐儿保护着，天羽和玉儿也有武功，她暂时没有危险，可她见到海夜灵杀一个天族人，她的心就痛一下，她是天族的公主，却无力保护自己的子民，而杀她子民之人，又是曾与她海誓山盟，让她终日牵肠挂肚的人！
她该如何是好？海夜灵此时已越打越近，眼看就要来到她这里了，她抬眼望去，发现海夜灵也正往她这边看来，欧阳飞飞一愣，她发现自己还是摆脱不了他深情的眼神，她知道，他爱她，她也爱着他，他们互相爱着，却不能在一起……
海夜灵飞出玉扇，嗖嗖几下，又干掉了几个天族义士，可碍于欧阳静在欧阳飞飞面前挡着，他无法靠近，情急之下，大叫出声：“飞飞，快到我这儿来，我保护你！”
“我呸！”
一句话将欧阳静惹恼，对他怒目而视，破口大骂：“我的姐姐我来保护，你一个狗皇帝的狗崽子，有什么资格跟我姐姐说这种混账话！”
欧阳飞飞紧紧拽住衣角，手在不停发抖，他保护她？她是天族公主，他是海族皇子，天族与海族正在生死相拼，他居然对她说，让她到他身边去，他要保护她？呵呵，她觉得这话太可笑！
一边对她说着情深义重的话，一边让她眼睁睁看着他不停杀害她天族子民，这叫保护？这是对天族人的侮辱！绝对的挑衅！
欧阳飞飞面无表情，慢慢走了过去，欧阳静一把拉住，“姐姐，你疯了么？你真要到他那去？你真相信他会保护你？”
欧阳飞飞似没有听到他的话，继续往前走，欧阳静急了，挡在她面前，“站住！不准去！”
他一停手，暗卫们就一拥而上，乐儿则在一旁为他们挡住暗卫的袭击，很快就双拳难敌四手，渐渐体力不支，“公子，我快顶不住了！”
欧阳静心中一急，也不管欧阳飞飞了，飞身来到乐儿身边，眉间朱砂红光更甚，将靠近她身旁的暗卫烧得一个个抱头鼠窜！
“飞飞，来！”
海夜灵见欧阳飞飞向他缓缓走来，心中一喜，跃到她身边，将她拦腰抱起，落到海族暗卫中！
“这是你们的皇子妃，谁敢伤她分毫，我就将你们碎尸万段！”
他告诉暗卫们，欧阳飞飞是他的人！
暗卫们均默不作声，海夜灵是大皇子，他说什么就是什么，他们哪敢说半个不字！
只是心里都在犯嘀咕，大皇子什么时候有皇子妃了？还是一个天族人……
皇子妃？欧阳飞飞心底暗笑，她一个天族公主，经他这么一说，居然莫名其妙成了海族的皇子妃？真是可笑至极！
拽着衣角的手更加抖得厉害，海夜灵以为她是害怕，轻声安慰道：“飞飞，等我把天族余孽全杀了，就向父皇禀明此事，让你做我的皇子妃，此次平乱，我训练的暗卫护国有功，父皇会同意我们在一起的，嗯？”
欧阳飞飞抬起一双凤眼，眼底的情绪，是海夜灵看不透的深沉，“天族余孽？我也是天族余孽，把我一起杀了吧。”
海夜灵这才意识到他说错话了，慌忙解释：“飞飞，你误会了，我说的是造反之人，当然，我知道欧阳静是你最疼的弟弟，到时我会给他一个机会，只要他愿意归顺海族，他带兵谋反一事，我可以既往不咎！”
“若是他不愿归顺，你又当如何？”
欧阳飞飞紧紧盯着他，说出心里想法，“杀了他吗？还是连我……也一起杀了？”
“你知道，我不会杀你，若是他不肯归顺，我也不会杀他，那样你会恨我，不过我也不会放了他，就将他关在天牢里，什么时候想清楚了，什么时候再放他出来，这是我能做到的最大限度了。”
海夜灵伸手抚上她的肩，本是软玉温香的身体，触手之处，却变得僵硬冰冷，让他心中一凉，言语中略带忧伤，“飞飞，你别逼我，这样对我很不公平，我能为你做到的，就只能这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