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年月光,洒满了西窗。胭脂沾染了风霜。
青铜镜上,初见你模样。一朵珠花淡梳妆。
千年寂寞,为谁画中藏。笔墨宛留你的香。
七弦琴响,你为谁轻唱。十丈红尘梦一场。
秦时月,汉时关,醉斜阳,倚栏杆。
回眸笑,谁将罗纱轻轻挽。
曲已终,人已散。英雄泪,美人关。
刀剑冷,灯火已阑珊。
高楼断,不见故人还。鸳鸯锦,心还乱。
一万年,是谁的江山。天涯两端。
一万年,是谁的江山。天涯……两端。
第一章「婚礼喋血•我们私奔」
「誓死不变的,我们逃避着。遗憾人世不断变化然后付代价。故事的开始,悲剧倒计时,日复一日都如此,我想离开了——我们私奔」。
“如果你不想跟我走,现在后悔还来得及。”沉落一坐在马车边缘,看着雪无尘开口,声音很轻,但他的眼眸却隐藏着压抑的热切,如黑洞深处的两簇火焰,随时会喷发出来。
“沉落一,你后悔了?”雪无尘并未发觉沉落一的异样,也没说自己想不想跟他走,而是反问。
你后悔要带我走了吗?
“当然不是。”沉落一伸手,逆着阳光的笑容让雪无尘根本无法退缩,他也伸手,将手放在沉落一宽大的掌心,然后任由他用力将自己拉上马车。
沉落一带雪无尘离开了迷迭谷,一路上他都没说话,只是看着车窗外的风景发呆。
既然他不说话,雪无尘也就坐在车厢里闭目养神。其实,就这样,静静地在他身边,也很不错呢……
就让他再任性一次吧,这恋爱的味道,他还没有尝够,应该说,他根本还没尝过……
等雪无尘察觉到不对劲的时候,马车早已驶出了沉月国的边境。
“我们这是要去哪儿?”雪无尘看向沉落一。
沉落一没有回答,却是看着一脸诧异的雪无尘像个孩子一般笑起来,澄澈,有干净的香味弥漫开来,醉了雪无尘的心。
“你笑什么?”雪无尘更是诧异,眉毛蹙起,更添妩媚。
沉落一本来在淡淡的笑,看着这样神态的雪无尘,心情大好,笑声也放肆起来。
“沉落一,你是不是病了?”雪无尘坐过去一点,抬手覆上沉落一的额头。
沉落一却是一把捉住他的手,用力握紧,然后贴在自己的胸口,目光里隐含的热切爆发出来,他一字一顿开口,声音里也带着欣悦:“我、们、私、奔!”
他一脸坚定和兴奋地说,我们私奔。
雪无尘张大嘴巴,没反应过来:“你、你说什么?”
“我说——”沉落一用力一带,将雪无尘拉到自己怀中,紧紧环着他的腰身,重复:“我们私奔!”
“可——”雪无尘心中虽然有一瞬间的欣喜,但随即又担忧起来。
而沉落一根本不给他质疑的机会,他抬手扳过雪无尘的头,让他的侧脸贴着自己胸口,顾自说道:“我一直在等你问。没想到,你还挺沉得住气,这么久才开口。怎么,是不是被我的诚意感动得说不出话了?”
雪无尘听着沉落一有力的心跳,一时之间也不想说话,只想被他的兴奋所感染。
“沉落一……”半晌,雪无尘轻轻唤道。
“嗯?”沉落一脸上的笑容一直没有消失。
——你真的想清楚了?这句话雪无尘没问出来。人家都已经用实际行动表示了,还有什么可问的!
“没什么,就是想叫你的名字。”雪无尘在他胸口蹭蹭,活像某种猫科动物。
“那……我叫你冥儿可好?”沉落一摩挲着他的长发,笑问。
“嗯。”雪无尘应道,在他怀中闭上了眼睛。
这种感觉,真的可以铭记一生呢……
虽然两个人都很清楚,这种逍遥的日子持续不了多长时间,但都对私奔生活充满了期待。
一路品尝各类的小吃、客栈里打闹斗嘴缠绵、他为他梳发、他为他披衣、他抚琴、他作画……「看此处的时候听《美人关》会很有感觉哦!其实,本卷的基调就是美人关的基调。啦啦啦……」
谁都绝口不提被人追回的时候该怎么办,默契的仿佛早已融入了彼此。
好景不常在。
这天,沉落一拉着雪无尘扔套环赢得了两块玉佩,正在佩戴的时候,陆飞带着人迎了上来。
雪无尘和沉落一相视一笑,执手等着他们开口。一定是小王爷快回去吧之类的恳求。
奇怪的是,陆飞等人只是恭敬地立在一旁,甬道尽头,两匹高头大马缓缓行来。
是沉轩和……南宫羽。
执手相握的两个人都不由自主地握紧,坚定地看着对面的人。
南宫羽费力地握着缰绳,目光落寞。
沉轩淡然瞟了一眼两人紧握的手,嘴角含笑,他宠溺开口:“落一,玩够了吧?玩够了跟朕回宫!都要成亲的人了怎么还这么小孩子气?”
“大哥——”沉落一艰难叫道,想要说服,哪怕机会是万分之一也要试试。
沉轩却是摆摆手:“你想说什么朕都知道。南宫,你带落一去客栈。朕有话要跟你说。”最后一句话是对着雪无尘说的。
雪无尘微笑着转向沉落一,轻声道:“我答应跟你走,就不会后悔。你先跟南宫羽回去,我随后就到。你忘了我们之前说好的了?我知道你的心意,别让你大哥为难。我会参加你的婚礼。这玉佩,我会好好保管!”
沉落一点点头,将另一枚玉佩郑重收好,然后当着众人的面轻吻雪无尘的眉心,低语道:“我等你。”
他也不回头,径自走到南宫羽马前,翻身而上:“可以走了吧?”
南宫羽策马回转,目光掠过一脸平静的雪无尘,然后催马而去。
陆飞等人也走了,只剩下沉轩和几名侍从。
沉轩下马,走到雪无尘近前,静静地看他。
“有什么话就说吧!”雪无尘漠然开口。
“我想请你帮忙。”沉轩一脸诚挚。
……
阳关大道上,策马奔腾的马儿上,两个丰神俊朗的男子静默着。
半晌,沉落一缓缓开口:“南宫,你是不是也对他动心了?”
南宫羽身躯一震,目视前方,再度扬鞭,马儿跑得飞快,忽然他微微一笑,朗朗接道:“没错!我喜欢他!”
他这么老实地承认,沉落一反而有点诧异。
南宫羽又道:“我收回当初在迷迭谷对你说的话。”
“什么话?”沉落一挑眉问道。
“就是说你有不良嗜好的话。我也有这个不良嗜好了,所以没资格说你了!”
沉落一闻言,低低地笑起来,打趣道:“向来潇洒、玩世不恭的迷迭谷主居然也被情所困,说出去谁信啊?”
南宫羽也笑了:“沉落一,你别得了便宜还卖乖!小心我揍你!”
“嗯?”沉落一这次真没明白过来。
南宫羽咬牙切齿道:“你把他收服得服服帖帖,我根本没机会!他才到迷迭谷一天,你就巴巴地追来了,居然还玩起了私奔。我对你可真是刮目相看啊!沉沙谷主、沉月国的小王爷!”
“其实,迷迭神医兼沉月国影卫首领也相当有魅力啊,我开始惶恐了……”沉落一‘反唇相讥’。其实,他的内心是真的有一瞬间的惶恐,在南宫羽承认喜欢雪无尘的时候。只是一瞬而已。
“哈哈哈……”语毕,两人竟都大笑起来,连日来的郁闷一扫而光……
「下章预告:认识你我不后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