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如此。”我心里暗道,难怪如小玲学姐这般颜值和学历都在线的人居然选择了殓妆师的工作。
“阿凯!”学姐亲切地叫着我,眼神有了些许的迷离之色,也许是酒精的作用,我比以往仿佛更接近了我的学姐一般。
“其实有时候人心比那些摸不着的鬼魂之说更加地可怕不是吗?”学姐说着,虽然麻辣烫依旧地翻腾起一股股的热气,但是却显得有些冰凉。
我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好看向了窗外,就在这个时候,我看到了一抹熟悉的白色身影。
这个是?不过在转瞬之间,那个身影便消失在了人流中。
“怎么了,阿凯!”学姐看着我问道。
“我刚刚好像看到了昨天我们在殡仪馆看到的那个身影。”我喃喃地说着,没想到学姐的表情有些不自然了起来。
“你是说殡仪馆内的那个偷窥的“人”盯上我们了。”学姐显然还没有从先前冰冻库的事件中缓过神来。
“应该是吧。”我凝重地说着。
“而且学姐。”我转头看向了魏小玲,有些迟疑地将我在梦里遇到的事情和学姐说了一遍,特别是关于遇见周铁柱鬼魂和殡仪馆后面有山堆那么高的骨灰盒的事情。
小玲学姐听我说完后也是陷入了沉默之中,很久之后才缓缓地开口道:“听很久之前的老人说过,这个殡仪馆和其他的殡仪馆不一样。”
“当时我也没去在意这些,以为就是规矩不一样或是怎么的。”
“但是……”学姐看着我的眼睛说着,“那个骨灰盒堆成的山是有人亲眼见过的。”
什么!我差点叫出了声,“就是说我并不是在做梦!”
学姐看着震惊万分的我复杂地说着,“那个见过的人不久后就死于心脏病了。”
“所以说,有些事情还是不要再去想了。”学姐呢喃着道,将杯中的酒喝完后就去结账了。
之后无论我再问些关于殡仪馆的事情学姐也没有再说了,只是在不断地叮嘱我一定不要去想那么多,做好自己的本职工作就好了,或者也可以选择辞职,当时说完这句话的学姐目光悠远地看向一边。
我知道学姐是为了我好,但是有些事情就如鲠在喉,一直不断地缠着你。
晚上睡觉的时候,脑海里都是关于那个骨灰盒照片中的红衣女孩的样子,就像是她在无时无刻提醒着我那一晚的真实一样。
周铁柱被火化了,当天周铁柱的母亲来到了现场,警方的判定是自杀,因为整个现场包括周铁柱身上的伤痕都没有任何他人伤害的痕迹,就等于说是周铁柱自己把自己的四肢强行扭曲到了一个非人的地步后活活疼死的。
这个判决显然大多数人都无法接受,特别是周铁柱年迈的母亲更是哭成了一个泪人。
王经理给了老人三万块钱的安家费,老人没有要,抱着周铁柱的骨灰离开了殡仪馆。
看到这一幕的其他人心中更加地沉重了起来,周铁柱的死就如同一片乌云盖住了殡仪馆的晴空。
很久都没有出现如此离奇的死人的案件,上一个死得如此瘆人的还是上一个经理的儿子,那个在乱葬岗抱着纸人的家伙。
不知道为什么我最近经常走神,常常嗜睡。
而且那个白色的身影越来越经常地出现在我的眼前,有时候我一回头就能看到那个长发及腰的白衣身影。为了躲避那个飘忽不定的‘女鬼’的窥视,她的身影一出现我就用东西挡住她的视线。
但是我已经麻木了,好像自从我来到了殡仪馆后,身上离奇的事情就没有停过,从开始的害怕无助到亲眼看到周铁柱的鬼魂夜游,我的心中好像已经没有了太多的惧怕。
以至于我对这个一直窥视着我的白衣人影并不是太过于在意,就如同殡仪馆内出现了一些陌生的面孔一样。
小玲学姐和我的相处也变得微妙了起来,双方在一起会莫名地有些尴尬了,能好长时间一起工作而不说一句话,我能感觉到学姐对我若即若离的疏远。
这种情况持续了整整一周,而那个经常出现在我梦中的红衣女孩也变得越来越黯淡了起来,就像是泡沐一触即碎。
就在今天,我和赵师傅一起焚尸的时候,神情恍惚的我差点自己掉进了焚尸炉内,还好一直在身边注意着我的赵师傅及时拉了我一把。
看着眼前的熊熊大火,我背后的冷汗一直不停地流着,真庆幸自己能捡回来一条命。
“李凯。你最近到底是怎么了?”赵师傅关切地问道。
“没什么,就是很容易晃神犯困。”我擦了擦额头的冷汗说着。
“实在是累了就去请假休息去。”赵师傅拍着我的肩膀说道,“王经理的人很好说话的。”
我心里倒是明白,总共也没多少人愿意做这种晦气的工作,王经理肯定给的福利条件都是很好的。
离开了焚尸炉旁,我来到了自己的休息间。
然而就在这时候,我看到了那个白色的身影在我的休息间内不知道在干嘛,长长的头发都快垂到了地上。猛地一个机灵,我闪到了一边,捡起了身旁的一个钩子,朝着白色的身影摸了过去。
“我非要看你到底是什么东西不可。”我咬着牙,心中也不知道哪里来的一种无名的业火,也许是一直以来压抑的迷茫的情绪还是周铁柱那种悲惨的死法,亦或者是周铁柱的母亲苍老佝偻的背影。
一向对这种不可知事物充满了害怕与敬畏之心的我第一次朝着他们挥出了一击。
手持着铁钩子的我猛地跃起,朝着白衣身影的身体打去,长长的黑发的背后显然就像是鬼片里面的那种腐烂恐怖的面孔。
“噗!”的一声,我手中的铁钩准确地击中了白衣身影的身体,然而却像是击中了空气一般,没有任何的阻碍就敲在了一旁的铁桌子上,一大串的火花四溅开来。
一片白色的纸片从半空中落了下来。
“怎么回事?”我的瞳孔微微一缩,就在我要起身回头的时候。
一阵冷风吹过,突然我发现自己的身体完全不能够动弹开来,就像是被水泥浇筑在了地面上一样。
于此同时我的耳旁能感觉到一丝丝带着阴冷气息的黑发垂在了我的耳朵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