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属下懂了,族长胸襟宽广,自愧不如!”
“好了,我们去沧咖城内看看吧!”
说完,两个人向山下走去。
其实在承戾的心里还有另一层原因,那就是品浠。他不想他们两个人的感情,卷进这场战争中去,更不想品浠把自己视为挑起这场战争的人。
苍红的夕色,倦倦的挂在天边。
映照在品浠那白皙无暇的脸颊上,更显出一种红润。
卓妠和王斌两个人在一起做饭,王斌负责烧菜,卓妠只管烧火,尽管呛得卓妠不断的咳嗽着,可是两个人看上去就像是一对夫妻,哪管羡煞旁人呢?
品浠坐在一棵垂柳的下面,一边是繁华的城池,一边是广袤的田野。晚风轻抚着细瘦的柳条,荡漾在品浠的额头上。妙菩的话,再一次的落在了品浠的心头,说是杨枫成魔了!这是多么可怕的字眼,单纯善良憨厚的杨哥哥,怎么就会成魔呢?
这难道不是妙菩在随口胡说吗?
就在此时,承戾忽然出现在了品浠的身边。
他只身一人,还是穿着一件蓝色的衣服,显得清秀中带着几分洒脱。
纠结的眉宇间,仿佛系着一丝忧虑,但看见品浠之后,那层忧虑便烟消云散了!
“你怎么来了?”品浠看着他,连站也懒得站。
承戾微微一笑说:“我路过这里,所以来看看你!”
品浠一副不想搭理承戾的表情,说:“是不是每个族长都像你这么闲啊!”
“你怎么说话呢?我是好心来看你的!”
“我不用你看,好的很!”
“怎么?还在为找不到杨枫的事情而生气!别生气了有些事情就是讲缘分的!或许你跟他就是有缘无分!”
“这不管你的事!你好好的做你的希木族长就好了!”
“品浠,这次来我有事情想问你的!”
“什么事?”品浠一本正经的看着承戾,似乎承戾在他面前从来就没有说过正经的事。
“你想过有一天我们这里会打仗吗?”
“打仗?那又怎么样?打就打呗,反正我又不是当兵的!也轮不到我去打仗!”
承戾苦笑了一下,说:“如果有一天,你可以用你自己的牺牲去化解一场战争,你愿意吗?”
“什么?凭什么要我一个弱女子去化解一场战争呢?我没那个本事!”品浠有点疑惑的看着他,说:“你说这句话是什么意思?难道真如卓妠姐姐说的那样,你要带兵来攻打我们吗?”
“没有!我怎么可能带兵来攻打你呢?没有!”
“没有就好!如果是那样的话,我们就不再是朋友了,而是敌人了!”
“为什么呢?你刚才不是说一个女子无法去管战争的事吗?品浠,我希望你能离开这个地方,我到途穆山给你找一片鸟语花香的地方,你先住上几个月好吗?到时候你会看到一个不一样的摩雅山!”
“不去,我是克桑族的公主!而且又身为图巫族人!这里就是我的地方,我还要在这里等着杨哥哥回来呢!”
说完,品浠继续倔强着小脸,不搭理承戾。
“好吧,那我走了!希望你……希望你有一天不会怪我!”说完,承戾便离开了。
品浠望着承戾的背影,只感觉到这次承戾的说话很是奇怪。但是对于此刻的品浠,是没有心情去理会他的想法的,她现在关心的只有杨枫到底什么回来?如果在这样无止境的等下去,品浠自己都不知道会怎么样?
与此同时,跟卓妠和王斌他们一样,暂时过着恬淡的农家生活的,还有烃松和莫兰。
院落当中,除了种了一些花草之外,还有两颗柳树。
莫兰此时正坐在正厅的门口,面无表情的发呆。
烃松在厨房里做着晚饭。
能让莫兰在这里安稳的住这么长时间,也是烃松在骗她,直说杀了乔磊会招来无数官兵的追捕,所以只能暂时的隐姓埋名的住在这个小村落里。
吃惯了大鱼大肉、习惯了养尊处优的大小姐生活的莫兰,绝没想到有朝一日还会像个懵懂的小孩子,一样重新开启对生活的启迪与感悟。
她的记忆归零,却只记得要杀的人叫什么?她似乎也根本没有想过,当杀了杨枫和乔磊之后,自己又该何去何从呢?倒是烃松常常这样想,而且他此刻就在一边做饭一边看着坐在外面莫兰。
经过了这么长时间的相处,烃松逐渐的感觉到了莫兰其实没有那么坏。
……
为了使李曼更加的宽心,吴雄是为了她才这样的处心积虑,所以吴雄这天夜里又住到李曼的闺房内。
自从上次的事情发生后,没有吴雄的容许,任何侍女都不能擅自进入李曼这里。
两盏红烛被扣在乳白色的灯罩里,让着李曼的闺房内,显出几分温馨的气氛来。
“李曼,我决定了!明天一早我就派人去通知佑佪!说你怀有身孕的事情!”吴雄在李曼的耳边轻声的说。
“为什么明天就去,不能再等几天吗?幸好他这几天不来打扰我,让我好好的跟你在一起呆几天不行吗?”李曼有点撒娇的语气说。
“不好,时间拖的越长,对我们越不好!”
“嗯,我不管!吴雄,你告诉我,你是不是就是因为的肚子里的孩子,才对我这样好的?”
“李曼!李曼!你冷静一点,我们不能在这样,万一伤到胎儿就不好了!李曼……”
生性单纯的李曼,就这样的相信着吴雄的话。
清晨的第一缕阳光投到图巫王府的时候,吴雄已经宣了两名医官,等待在李曼的寝殿外面。这样当李曼一醒来,就看到了门外面站着两三个人影,李曼迅速的穿好衣服后,才知道这是吴雄给自己请来的医官。
“什么意思?怎么了?”李曼有点意外的问。
吴雄故作镇静的说:“你不是说昨天有点不舒服吗?我特意招来了王府的两名医术最好的医官,前来给你把脉呢!来,来!快点坐下来!”
两个医官进来室内后,李曼再一次半躺在床上。
看着吴雄一副明知故作的姿态,有些茫然。
直到医官从李曼的手脉上号出来了是喜脉,吴雄才放心的点点头,急忙派一名侍女,前去给佑佪报喜。
此时的佑佪正坐在书房内,一边喝着茶,一边看着文折。
两名侍卫站在书房门口,威武凌然,执戟挎刀,满面严肃。
昨天在大殿上,四位大臣僵持不下,丁荣、阅束还有庭斐这些老臣们,都支持主战,即可发兵南下,先拿克桑族开刀。就连正烨也赞同,也难怪他们都是戎佸的近臣,这样的报仇心切也在情理之中。
但是那天佑佪亲自经历了大哥仓顼的被劫法场,那分明是有人在背后挑唆,故意的陷图巫和克桑两族于不义,想要挑起战火,这个背后之人居心叵测。虽然戎佸的去世,佑佪也很自责和懊悔,但是相比之下,蒙朽不也一样离世了!
难道戎佸是族长,蒙朽就不是了吗?
将心比心,克桑族并没有发兵攻打图巫族,反过来图巫族却要出兵攻打克桑族,这显然有些于理不通。
佑佪深深的叹了口气,放下了手中的文折。
只听到外面一阵争吵的声音!
佑佪站了起来走到了门口,问:“谁啊,大清早就在这里吵?”
两位侍卫急忙拜见佑佪:“启禀族长,这个侍女吵着非要见您,我们给拦着!可是她说又急事,非要见您不可!”
“族长,我们为什么要来这里啊?”朝伺不解的问。
“我们来这里找一个人!”承戾淡然的说。
“找人?什么人会住在这种地方?”朝伺不解的问。
“以后我会告诉你的!”
这个时候两个人走到了一颗参天大树的下面,这里的环境稍微的好一点。承戾看着朝伺说:“你在这里等我一会,我去去就来,记住,千万别乱走!如果迷路的话你就没命了!记住了吗?”
“嗯,我知道了!族长!”朝伺呆在了树下面。
承戾继续向深林中走去。
一片圆形的空地上,周围是密集的树林与藤蔓,像是在周围筑起的一道围墙。而中间就是一个小院子,只不过是露着天的。按道理来说,这本该是风景怡人、苍翠欲滴的世外美景,然而这里却到处都弥漫着血腥与恐怖。
地上的泥土成碣黑色。还有着道道的血迹,血浆以及支离破碎的肉体,只看到一个穿着破衣烂衫的黑衣男子,蹲在一个角落里,聚精会神的盘脚而坐。
还有另一位男子,在忙碌着分离着地上团团、具具的尸体。
只见这位男子,是忙着把尸体的身体与头颅分割开来。把身体扔在了一边,又把头放在盘脚而坐的男子身边。
这位盘脚的男子,看着地上的头颅,从里面吸出一道金色的光束,像是吃一道美味一样,津津有味。
承戾慢慢的走到了这里,突然便被呛鼻的气味呛到了!他一边捂着鼻子,一边走到了这里,看到了这里的两个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