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石钰的不辞而别,让韩小北不得不立即赶回了自己的封地,渡阳。
刚到渡阳,斥候卫和信雀帮对越州侦查的情报便被送了过来。
原来,火甲军放石威回到越州后不久,越侯就以石威通敌之罪将石威逮捕,三日之后又将石家抄家,把石家男女老少全都抓了去。在狱中,越侯命石威写信给石钰,要她马上回到南方与申州侯端木袭文成亲,以此换取石家老小的平安。石威万般无奈之下,只能致信给了自己的妹妹,这才有了石钰的不辞而别。
听闻奏报的韩小北双拳紧握,眉头紧缩,心道越侯真是混蛋,竟然这么无耻来逼迫为越州立下赫赫战功的将门之后和那个什么狗屁申州侯端木袭文成婚。
“眼下小钰要救,但经过这么一场大战,我火甲军再无余力出兵南方了!”韩小北站起身来,低头踱步道。
“那么?北帅?石小姐总不能不救了吧?”被小北新擢升为副将的路超在旁边问道,他的心里也感到说不出来的窝囊。
“不救小钰,我韩小北还算是个男人?”小北想到自己信誓旦旦的承诺,如今却要让石钰身陷囹圄。
咬紧牙关说道:“路超,你现在帮我办两件事,第一命黄延辉和白须叟马上为我从信雀帮和斥候卫挑选精兵二百人,做好随我渡河南下的准备!第二,调莫天横来渡阳!马上去办,不得有误!”
“是!”路超接到命令,不敢怠慢,转身旋即去准备。
韩小北则从拿怀中拿出《九州概略》,开始研究大河以南的山川地势、风土人情以及各方势力。
南方五州,从西到东分别是祁、央、越、申,还有一个楚州在最南方,分别与申、越、央三州接壤。其中越州最为弱小,但所处位置却最为重要,它北邻大河,与北方的定州相望,东接申州、往西是央州,地处天下九州的中心。
越州曾经也十分强大,在南方五州之中称霸一时,只可惜越州侯一代不如一代,如今传至这一代越州侯薛堂手里,已经沦为了申州的附庸,唯申州侯所驱使。要不是南方诸侯忌惮越州的疾风甲军,恐怕早就被吞并了!
目前,越州有一都六郡,首府是越阳。
详查了南方的地理人文,又请刘佳颖为自己易了容,韩小北假扮作客商,只身进入了越州。
与此同时,路超率领二百人的火甲军精锐分批潜入越阳待命。而奉命调守渡阳的莫天横则召集了近三十万人马在码头集结、大造声势,让南方各州把神经都集中在越州身上,纷纷调配了大量的兵马增援越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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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小北来到越阳时天气已经渐暖,更何况越阳本就地处南方,城中的街道已是树木吐绿、百花盛开。
按照近来得到的情报,下罪的石家家眷被关在了越州天牢之中,越军把守森严,但石钰却被软禁在越州侯的一处别院“鸳鸯楼”中,等待端木袭文前来迎亲。
要想顺利的营救出分别关于两处的石钰和石家家眷绝非易事,单单要把很多都不会武功的石家家眷带出守备森严的天牢就难比登天,更何况即便把人带了出来,又该如何护送至城外呢?
韩小北扮作客商,在越阳街头心事重重的游走。到处都是身穿申州铠甲的申州士兵,越州士兵的数量却不多,这令他颇为奇怪。
他来到了一处坐落在湖边的茶馆旁,想喝上一杯茶,清醒一下头脑。
坐在茶馆里,小北问小二要了一壶龙井。
不一会儿茶水上来了,小二精明的为小北倒上了半杯。
韩小北自然明白人家如此殷勤的心思,从里怀中掏出一块碎银放到了小二手里。
小二一见碎银,更加殷勤了,微笑着说道:“谢谢客官,您这也太客气了!如果有小的能帮忙的,您就尽管说,我一定尽力而为!”
“唉?小二,我还真有件事儿想向您请教!你看咱这越阳城贵为越州首府,怎么满城都是申州的士兵啊?”小北笑着道。
“回客官的话,您可能还不知道!申州侯五日之后就要亲自来越阳迎娶石威石大将军的妹妹石钰啦。!别看薛侯爷在越州是无尚的尊贵,可是在端木侯面前还是得卑躬屈膝!为了保障端木侯爷的安全,越阳城要全部由申州的部队接管。而越州的军队只负责保卫侯府和看管好天牢的犯人而已!”茶馆本就是一个鱼龙混杂之地,三教九流什么样的人都会在此地聊天喝茶,因此时间长了,这个小二也成了万事通。
“原来是这样,唉?小二,那也有很多不便啊,越州的军队和申州的军队本就互不管辖,如果中间出了什么问题,怎么配合协同呀?”
“客官厉害呀!跟你说实话,现在在城里,申州的士兵牛气,这越州的士兵低气!尤其是申州的军官配上令牌,那几乎就是到哪里都可以横行!”小二放低了声音,眼睛飘向二楼靠近栏杆处一位正在大吃二喝的申州军官道:“看到没,客官,就那位爷,天天在这吃喝,我们从来不敢要一文钱!他身上带着令牌呢,一看就是申州的侍卫亲军,大官!”
“啊!”小北的眼睛也着重飘向了那个申州军官,然后又冲小二微笑道:“谢谢你啊,我这外来做生意的不懂得那么多,谢谢兄弟了!”
小北说罢又随手拿出一块碎银递到了小二手里,以示感谢。小二当即乐得合不拢嘴,连忙作揖退下了。
韩小北盯上了那个军官,脑子一转,计上心头。
见那军官吃喝完了走出茶馆,韩小北一路尾随,直跟到了住处。没过两天,也大概摸清了他的行动规律。这军官每天傍晚都要来这家茶馆喝茶,喝完茶后就会经过一条比较偏僻的街巷回到住处。
第三天晚上,韩小北下手了。
这天,军官喝完茶优哉游哉的继续沿着原路回营地,没想到刚刚走进小巷,就被一个黑衣人截住。
申州军官十分嚣张,见有人挡道破口大骂,可黑衣人哪管他这些,迅速上前捂住军官的嘴,一掌劈向军官的后颈,转眼间军官就一命呜呼了!
黑衣人见军官已死,于是拿下了蒙布,这又是韩小北干的。
小北脱下了军官的衣服,拿下了他的令牌,不经意又觉得军服的里怀似乎装着什么东西?
翻出来一看,是一个牛皮纸包装的小袋。小袋里面,装的是不明的白色粉末。这粉末雪白,用鼻子一闻顿时让人神清气爽,精神百倍。
不过,韩小北现在还没时间理会这些粉末。
他不管三七二十一,把军官扒了一个干净,为免被别人发现,又悄悄把尸体找到一个隐蔽的地方埋好。
午夜,韩小北召集了所有潜伏在越阳城内的斥候卫士兵,开始实施营救石家家眷的计划。
越州天牢,坐落在城西,这里守卫森严,一个个越州士兵昂首直立、十分警觉。
正在这时,一队申州士兵来到了天牢前。
“你们这的典狱长在哪儿啊?”为首的一名申州军官在门口的越州卫兵眼前晃了晃令牌道。
“稍等,稍等,小人现在去找!”卫兵一看是申州的军官,还带着令牌,不敢怠慢,于是连忙应答道。
不一会儿,天牢的典狱长出来了。一见申州军官连忙行礼,接着问:“不知将军来此有何贵干啊?”
“我们是端木侯爷帐下的侍卫亲军。端木侯爷圣明,以为石钰小姐要嫁给侯爷,那石家老小也就是他的亲属,在天牢看守实在有违礼法,因此要我们带往申州军营招待!”军官十分嚣张,眼睛根本就不看典狱长,尽管昂首说话。
“这......,我没接到我们薛侯爷的命令啊!”典狱长狐疑道。
“啪!”典狱长话音刚落,一个嘴巴子就打到了他的脸上,典狱长还不知道怎么回事,就听到军官说道:“你们那个越州侯算什么侯爷,还不是要听从端木侯爷的安排!你要是敢违抗命令,老子现在就灭了你!”
军官大怒,立即抽出了刀,吓得典狱长和身后的几名狱卒连忙跪地叩头,典狱长回头吩咐道:“还愣着干什么,快呀,提人,给将军们带过来!”
不一会儿,石家家眷全都带到了,军官仔细观察,唯独没有见到石威。
军官当即把刀驾到了典狱长的脖子上道:“你玩老子是不是?石大将军呢?嗯?”
典狱长一看刀落在了脖子上,刚刚站起身的腿“噗通”一下又跪到了地上:“将军,将军,石大将军的确不在牢里,我等真的不知道,逮捕的时候就不关在这里啊!”
申州军官的眼睛转了转,又看了看已经被吓瘫了的典狱长,说道:“好吧,石威大将军的下落我再去查探!押着他们,收兵!”
恐吓之下,越州的狱卒们只好乖乖的让一群不明来路的申州士兵将石家的家眷押出了天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