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话的时候语气里不仅有怒气,还有藏都藏不住的浓重鼻音。
他这个状态容清和也不好意思来上一句,我不是墨寻澈,要不我帮你转告他一下?
这样也太尴尬了,就在他犹豫着要不要喊墨寻澈过来的时候对面的人又开口了。
“不过也对,你那样仗义的人可以做出这样的决定也不意外,怪我没有考虑好昨天被你一吓唬就彻底没了主意。”
那边的人又顿了顿,像是在极力遏制自己不合时宜的情绪。
“不过不管怎么样你都要收手,你我两个人都是见识过他手段的人,要是实在有办法当初我也不会和他签那种丧权辱国的条约,你和他硬碰硬真的只能两败俱伤。”
容清和想着江川宁现在情绪这样差怎么样都得出声安慰一下了吧?但是他怎么安慰?
这个时候墨寻澈回来了,容清和几乎是甩烫手山芋一样地将手机塞进了墨寻澈的怀中。
“江川宁找你。”
他用唇语说道。
“怎么了?”
墨寻澈开口第一句话就是这个。
江川宁愣了一下:“说白了我刚刚说那么多你都没听?”
墨寻澈抬眸看了一眼容清和,表情淡淡地说道:“没听懂。”
江川宁:“……”他说的是俄罗斯语吗?这有什么听不懂的。
他深吸一口气:“你是不是今天去对付他了?”
“是。”
墨寻澈知道他肯定会知道,而且一开始也没准备瞒着他。
“我昨天的确是让你帮我来着,但是我也没说过是这样一个帮法啊,你这样硬碰硬的除了两败俱伤还能有什么结果?”
墨寻澈一边拿着手机走到门外去一边问道:“那你觉得我应该怎么办?”
“就阴着来啊,你不要告诉我你不会你前一个星期才阴的卫汾,直接把他东海那块地都给抢了逼得他家老爷子都不得不出来看看你们在做什么,最后将卫汾关起来了。”
墨寻澈揉了揉眉心:“的确是不太会阴人,那些都是饶华的办法。”
“那你这次也让饶华来啊。”
“但是对付时溧我想自己来。”
他从前和时溧打个平手,这些年他一直在扩大自己的势力他想要知道时溧现在有所长进了吗?
好不容易碰到一个可以势均力敌的对手他不愿意将机会让给别人。
对面的江川宁沉默了,显然是不太明白他们这些人的好战心事从何而来的。
“那你这次就一定要和他争出一个高下?”
“自然,我两之间的战斗早就该论出一个结果了。”
江川宁叹了口气,显然是很疲惫:“那你注意安全,还有记得保护好你家那位。”
“好。”
“有任何事情找我,我最近因为和超新那边的解约他把我所有的通告都停止了,企图封杀我,我最近闲得很。”
“准备自己办公司吗?”
“不准备,那样太累了。”
墨寻澈点点头:“行,我知道了。”
他挂了电话。
转身发现容清和就站在身后,他心脏颤抖了一下,他不知道原先江川宁说了多少,而容清和又理解了多少。
他抿了抿唇,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
“那个,我不是想要监视你,只是江川宁他打电话很急,一个接一个,我估计他是有什么急事。”
“我明白。”
容清和点了点头。
他没提电话里面的内容而墨寻澈自然也不好提,两人就这样各怀心事地去拍戏了。
到了拍摄点之后容清和突然说道:“晚上一起回去吧。”
墨寻澈有点疑惑,最近不是都一起回去的吗?
“回一个房间。”
墨寻澈瞬间了然,这是容清和害怕自己遭遇危险所以想要日夜守护在自己身边那。
他心脏瞬间一阵抽痛。
他抿了抿唇:“你不用担心我,我很安全的。”
容清和勾唇笑了笑:“没有担心你。”
“好。”
“开拍。”
容清和回到家门口的时候狠狠搓了一下自己的脸让自己扬起了一个微笑,同时也摸了摸自己已经被贴上了创口贴的脖子。
最后鼓起勇气走进去。
刚走到门边就看见在客厅写作业的谭启。
他瞬间心里暖乎乎的,仿佛他周身形成了一个坚毅的保护套,外界寒风在一瞬间都无法伤害他了。
他嘴角的微笑在一瞬间扩大:“哥哥。”
他扑过来抱住了墨寻澈。
顾旗原本在写一个数学题,他突然扑过来属实是将他吓了一跳。
他看着容清和的笑容刚想要说话结果就看见容清和脖子上贴着的创口贴了。
他脸色在一瞬间就变了。
眼神里也透着寒气:“这是怎么回事?”
容清和摸了摸自己的脖子,有点不好意思地说道:“不好意思啊哥哥,晚上回来的时候太黑了而且还没有哥哥牵着我手我太害怕了就摔倒了没想到刚好有个碎片在路上就扎到我了。”
顾旗:“……”
究竟是什么样的碎片才能刚好扎到侧面的脖子上?这人编谎言能不能再敷衍一点?
他脸色越来越沉:“和我说实话。”
他语气变得冰冷,容清和一瞬间不敢胡说八道了。
他撇了撇嘴:“好吧,其实是我回来的时候花桦华来找我了然后我和他起了点争执。”
墨寻澈气的眼睛里瞬间就爬上了血丝。
“他用什么伤你的?你去医院了吗?自己就随意处理了一下?”
他说着就要揭开容清和脖子上的创口贴,容清和躲闪开了。
“哥哥我就买了这一个创口贴你要是撕开了我就没得用了。”
“伤得严重吗?”
“不严重都没怎么流血,不然我肯定去医院的不会就这样随意处理一下的,”他看着墨寻澈生气的样子其实心里很是甜蜜,因为哥哥是在因为他受伤了才生气的。
他揪住看墨寻澈的衣袖撒娇道:“哥哥放心吧,我知道你在乎我我会好好珍视自己的。”
确保谭启没受太严重的伤甚至还有心情可以撒娇耍赖他才稍微松了口气,但是语气并没有缓和一点,反而更加严肃了:“我是不是和你说过要离他远一点?”
“哥哥我也是不知道他在那边啊,我走到那边的时候才发现他在那的,我发誓我当场就跑了,但是他是滑滑板的我没跑过他。”
许是他委屈的样子实在是太好玩了,墨寻澈的表情终于松动了些。
他揉了揉容清和的头发:“对不起都是哥哥的原因才会让你认识这样的无耐,现在这种狗皮膏药居然还缠上了你。”
“没关系的哥哥,我不害怕他的,我只是想要你不再见他可以吗?我害怕他会伤害你。”
墨寻澈正在心里想事情,根本没太听清他的话只是看见了他满怀期待的眼神就神使鬼差的点头了。
容清和松了口气,只要顾旗自己不见花桦华的话,他两应该是没概率可以见面了。
那就好。
顾旗又嘱咐了他几句包括说明天上课之前去买个药什么的,谭启满口答应。
他们各怀鬼胎地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回到房间后顾旗就打电话给了花桦华。
那边没接,他又很有耐心地打了好几通。
终于那边借了。
“喂。”
“是我,顾旗。”
“哟,这不是状元嘛,怎么现在会有心思找我?”
花桦华的语气很是痞气。
“你今天晚上见谭启了?”
墨寻澈没时间和他扯东扯西的直接直奔主题。
“嗯,是我见了,怎么了?你看见伤口了?”
墨寻澈听着他这漫不经心的语气气得将自己的牙咬的卡卡作响。
“你将他伤成那样你准备怎么办?总得给个交代不是。”
“我伤他?”花汀讥笑了一下:“他是这样和你说的?”
墨寻澈料定他这样说是为了逃避责任,语气加重:“不是你还能是谁?”
花汀又笑了一下:“行吧,你就当是我伤害他的吧,至于怎么样补偿嘛,我给你发点钱?”
他实在是不愿意再和这两兄弟纠缠了,一个比一个难缠。
“不用,你以后别出现在他面前就行。”
“你放心吧,我以后不会出现在你两面前,一个比一个还操蛋。”
顾旗蹙了蹙眉,为他最后那个脏话。
但是终究目的是达到了他也就没追究那么多了。
他挂了电话后上床却怎么样都睡不着。
他有点担心谭启,不仅是他脖子上的伤口还有他昨天晚上突然惊醒的那个状态。
他思索了一下最后还是下了床。
“卡。”
容清和快速上场两人和导演沟通了一番随后开始拍摄。
这也是今天晚上的最后一条了。
“开始。”
墨寻澈走到谭启的房间门口,踌躇了好几下,手抬起又放下了好几次最后还是没能敲响那扇门,他转身离开。
回到自己房间后有人敲门了。
他打开门,是容清和。
只见他有点委屈:“哥哥今天晚上都不给我送牛奶了。”
墨寻澈瞬间想起来今天自己的确是忘记了。
他刚准备道歉,下一秒容清和就拿出一直背着的手,手中捧着一杯牛奶,还在冒着热气:“不过没关系,我给哥哥送牛奶也是一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