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启儿，你怎么了？”
容清和眼瞳里全是惊恐和害怕，甚至在一刹积攒上了泪水。
墨寻澈感觉自己心脏都被谁攥在了手掌心里，痛的他快要不能呼吸。
他伸出手想要抱住容清和，但是容清和刚刚被吓到了，现在表情还很茫然，只会一个劲地往里缩。
“对不起，我错了，我以后再也不敢了，你放过我……求……求求你放过……我……”
墨寻澈伸手没有抱到人，容清和躲闪的样子刺痛了他的眼眶，他眼尾也染上了点点红。
他喉结重重地滚动了几下，声音哽咽：“启儿，你看看我好吗？我是顾旗，我是你哥哥，我不会伤害你的，你看看我好吗？”
“哥哥？”
容清和表情还是茫然，下一秒就灵魂全数归位了，他眼眶中的泪水一秒就滚落了下来。
墨寻澈心脏绞痛，他再一次伸出手：“乖，哥哥不会伤害你的，过来哥哥抱抱好不好？”
容清和眼泪像是珍珠一样大颗大颗滴落，他将自己往墨寻澈怀里塞。
“哥哥。”
墨寻澈拍他的背：“乖，不怕了，哥哥在呢。”
“哥哥，我好想你。”
在受到那些侮辱的时候他好想你，但是我又不想要你当时出现，那太不堪了。
他闭上眼睛，掩去眼眶中的羞辱。
“我知道，乖，哥哥在就不怕了。”
墨寻澈语气越发温柔，容清和渐渐从那些噩梦般的现实挣扎着苏醒过来。
“对不起哥哥吓到你了。”
“小傻子，我怎么会想要你的道歉呢？”墨寻澈顿了顿，眼眶里全是担忧：“不过你怎么了？刚刚是做噩梦了吗？”
“嗯。”
容清和沉沉应答了一下。
墨寻澈见他没有想要展开说明的意思也就不追问了。
“那今天还去上课吗？”
“去！”
许是容清和的声音太大了，墨寻澈被吓了一跳。
他缓了缓：“好，那你先收拾一下，我去做早饭。”
门被关上，容清和闭上了眼睛。
今天顾嘉许一整个早上都没课，他要是不去上课说不定就会被他抓个正着。
“卡。”
容清和松了口气，这部戏其实还挺浪费感情的。
下午差不多又拍了十几个这种片段，反正总体来说现在的谭启就是惊弓之鸟，任何亲密的接触都会让他惊恐不已，也会让他在一霎就竖起高高的围墙。
这就是PTSD。
其实容清和自己也是有PTSD，但是发作的时候很少，至今为止只有一次，就是那次被吊着打的时候，其实要不是那次，他都不知道自己又这个症状。
不过的确，前一阵子他每天晚上闭上眼睛都会想到这些画面，走马观花的，但是整个人却像是穿越了回去，整个人都像是被塞进了绞肉机里一样，回忆一遍全身就都会被汗湿。
晚上的时候花汀上场了。
“开拍。”
容清和背着书包在顾旗的班级门口等着他，放学时候人多，但是花汀却踩着滑板在人群中肆意前进。
即便这样张扬他还是没有撞到人，不是他很小心，而是大家都不敢惹他，所以他路过时候大家都会自觉又快速地让开。
他吹着口哨停在了容清和面前上下打量了他一番：“你就是顾旗的弟弟？”
容清和攥紧书包，他从前被顾家父子娇宠着变得有些开朗了，但是后来顾嘉许对他做的那些事情又让他对生人越发的害怕了。
所以他此刻只是紧抿着唇攥紧书包的带子不说话，眼神里全是戒备。
花汀露出一个痞笑，看起来很是潇洒：“你不用这样害怕我，我又不吃人。”
容清和还是不说话，只是目光偷偷朝着顾旗教室门口瞄，哥哥怎么还不下课？
“你这人是哑巴吗？”
容清和脸瞬间就因为愤怒涨红了。
“我不是。”
他闷闷地说道。
“声音不是挺好的吗？赶忙装哑巴。”
容清和咬唇，不想和他说话。
“走吧，我带你去外面玩。”
容清和一开始不说话，但是花汀直接从滑板上下来了，并且还握住了他的胳膊一副想要强抢民女的流氓样子。
容清和挣扎起来：“我不去，我要和哥哥回家了。”
他余光中都看见墨寻澈了。
“没关系，只是晚回去一点而已。”
花汀还是想要将他拐走，墨寻澈已经走到了两人面前，蹙眉将容清和整个人都护在了怀里，用力将花汀握着容清和的手掰开。
“这是我弟弟。”
花汀被抓包了也不心虚反而调笑道：“我知道啊，我觉得你弟弟很是有趣，我就想带他出去玩一会儿，你放心，过几个小时我就给他送回来，保证不少一根头发。”
墨寻澈目光暗沉，声音也冷得不行：“滚。”
“啧，真是小气。”
说完他看向容清和，眼神有点无奈，还带着可惜：“宝贝儿，那你今天晚上就和你的好哥哥回家吧，我改天再来找你。”
说完，他还吹了个口哨，看的出来心情还是不错的，墨寻澈脸色难看到了极点。
而始作俑者却重新踏上了滑板，并且很是潇洒地滑走了。
容清和看着墨寻澈那黑如锅底的脸色有点害怕，他揪了揪墨寻澈的衣袖：“哥哥，我不知道他是谁，他突然就过来找我，还说了些莫名其妙的话，你相信我我不会和他走的。”
墨寻澈吐出一口浊气。
他看着墨寻澈尽量让自己表现得没什么异常：“我知道，但是这个人就是个神经病，你以后看见他就躲远远的好吗？”
容清和忙不迭地点头。
墨寻澈脸上好看了一些，牵住了容清和的手，他的手有点打颤。
容清和回握着他的手，抬眼看着墨寻澈眼神里全是信任，亮晶晶的带着可以融化一切的力量：“哥哥不怕。”
墨寻澈看着那双眼睛，好久都回不过神来。
两人就这个姿势对看了好久。
半响墨寻澈抬手覆盖上了容清和的眼睛，声音有点哑。
“别这样看着我。”
容清和笑：“好，哥哥说什么就是什么。”
“卡。”
导演原本以为加入花汀后需要EG好几次，结果花汀演技居然这样好，这让他有点意外，同时也很开心。
即便摄像头已经停止拍摄了，但是容清和和墨寻澈的手还是牵着的。
导演笑道：“快，就现在你两快点撒点糖让我们吃一吃，也刚好拍个花絮。”
容清和嘴角抽了抽。
“这部电影真的可以在国内上映吗？”
这部电影不仅有乱/伦，还有男男之间的禁忌爱情。
现在居然还要拍他和墨寻澈的男男恋爱日常？
这样的戏真的能播吗？
其实他之前就想问，但是这戏是墨寻澈接的，他不会怀疑墨寻澈的眼光，而且按照实际来说墨寻澈的眼光也的确不错，拍的都不算热门题材，但部部都是很经典的类型。
“不能放啊，哪有怎么了？”
导演说的很是轻松，容清和直接呆住了。
他们花费这么多人力物力就是为了拍一个不能上映的电影？
是他疯了还是墨寻澈疯了？还是都疯了？
他看向墨寻澈想要一个答案。
“这部戏我们是想要冲奖的。”
容清和了然了。
这部戏是个很现实的题材，尤其是大结局，会让人荡气回肠意犹未尽，再加上有墨寻澈这个演技支撑的确是可以冲奖了。
两人结束一天拍摄后回到房车里，容清和笑道：“外界都说墨大影帝拿奖拿到手软，就算世界末日到来了，影帝大人在家啃奖杯都可以活好几年，就这样影帝还不知足呢还想要冲奖。”
墨寻澈跟着笑：“这个奖是送给你的。”
容清和不解。
墨寻澈嘴角的笑容越发明显：“就当是给你的聘礼？嗯，对聘礼，怎么样，重量和心意足够了吗？”
容清和楞了愣，几秒钟后发出剧烈的咳嗽声。
他的确是被墨寻澈这话给吓到了。
墨寻澈看着他的反应笑的越来开心。
“这话你出去别和别人说，要是传出去了江川宁和莫溪绝对连夜暗杀你，这也太凡尔赛了。”
墨寻澈笑：“江川宁最近在弄什么呢？”
“听说这部戏结束就要弄个订婚仪式了。”
“订婚仪式？”
墨寻澈平时不太吃瓜，圈内的事情他也都不知道，所以现在很是震惊。
“嗯，他和纪景在一起了。”
墨寻澈消化了一下这个消息：“那挺好的。”
“他早就看上那个小演员了我都看出来了，只是没想到老畜生下手这样快。”
墨寻澈笑了起来：“不过说起来他和纪景倒是也很像我和清和。”
说着他看了一眼容清和，容清和还没从刚刚的“聘礼”中缓过来，现在听见他的话还有点茫然。
不过车里的另外两个人也并没有准备给他解释。
回到酒店后墨寻澈就打通了江川宁的电话。
“喂？”
江川宁的声音有着难掩的疲惫。
“你要结婚了？”
“是订婚。”江川宁有气无力地咳嗽了几下，声音更加虚弱了，“我们两个男的怎么结婚？你给我们办结婚证？”
墨寻澈不接他的讽刺，直奔主题：“那边肯放过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