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尧的确是疯了,陆舒韵与他说什么他也听不进去,二人之间再次气氛尴尬起来。
“我对你没什么好说的,你出去吧。”陆舒韵撇过头,不看王尧。
王尧看见她脖子上还有为了让他放走景譞而自己划的伤口人,下意识地伸手想要去摸一摸她的脖子。陆舒韵身子一沉,沉入水里,全神戒备:“你干什么?”
王尧的手落空:“你就那么喜欢他?他碰过你了?”
陆舒韵脸上没什么人表情:“我们俩是明媒正娶的夫妻,做过什么你管不着!”她一边说一边眼睛东张西望,寻找能遮挡身子的东西。
她就不该粗心大意还敢差点昏睡过去,让王尧站在面前都没察觉到,现在她只剩下这一桶水做掩护,要是王尧这疯子要做什么,也太难抵挡了。
就是这么巧,她刚刚这么想完,王尧忽然就发疯一样冲过来,一把把她的左臂从水里拽出来往上一提。
陆舒韵吓了一跳,拼命掰着木桶的边缘才勉强把身子稳在桶里没露光。
王尧到也不是想做什么,只是把陆舒韵的胳膊扯到眼前仔细地看,待看清她没有触过秘药的手臂上肌肤如雪,衬的那红的似是能滴出血来一般的一点殷红朱砂痣,才满意地露出个笑容。
她没有触过秘药的手臂上肌肤如雪,衬的那一点殷红的朱砂痣红的似是能滴出血来一般。
陆舒韵这才明白他在看什么,急忙把手臂抽了回来:“滚出去!”
王尧似乎心情好了不少,脸上的表情又变得温柔起来:“韵儿,你早些歇着,明日我亲自来唤你用早膳。”
陆舒韵不语,看也不看他一眼。
王尧背过身走到门口, 一瞬间,脸上的表情从温柔变成了暴戾,对守在门口的几个丫鬟道:“水都凉了,还叫小姐泡着,伺候人这点小事也做不好!”
四个丫鬟吓了一跳,跪在地上求饶。
“王尧,你若还想我在这好好待着,就别再威胁她们!”陆舒韵冷冷地道。
王尧勾着嘴唇,笑了笑,眼神冰冷地从她们脸上划过,声音却还柔和:“是,不过是教训一下罢了,不会怎么样。”
直到他走出门去,四个小丫鬟才战战兢兢的站起身,去伺候陆舒韵穿衣。
一出门,王尧直奔韩御医所在的屋子,一脚把门踢开。已然睡下的韩御医被睡梦之中惊醒,还没弄明白怎么回事,已然被人粗暴地一把揪住了领子。
“江湖上那种能叫人的皮肤变得的药是什么?你能够否做出解药!”王尧一脚踩在床边上,一手提着韩御医,居高临下地问道。
韩御医脑子还在犯迷糊,反应了半天才反应过来王尧说的是哪种药,下意识道:“那药一但浸过肌肤,便会浸透肌理,终身难改……”
王尧收紧了手,把韩御医掐的直翻白眼,一字一顿地问:“那就是没办法了?”
韩御医吓的彻底清醒了过来,连忙改口:“这这这……是药就有解,容我试试,容我仔细研究一下。”
王尧揪着他的手未松开,还死死盯着他,看的他心里直发毛:“王大人,你看睡颜那种奇毒我都能研制出解药,这药只要我认真钻研一段时间,自然也有办法。您容我,容我试试……”
他已经出了一脑门子的汗,心里边直打鼓。他已经搞砸了煜王爷的事情,要是再不做出点事情证明自己的价值,这位出了名暴虐的王大人怕是要拿他开刀。
王尧一龇牙,松开了揪着他的手,和煦地道:“那就好,韩御医这么多年在御医属里舒坦惯了,我还当你忘了怎么做个大夫呢。”他把脚也收了回去,在地上站定,说话也轻声细语的。
可韩御医半点没觉得放松,讪笑道:“不敢……不敢……”
“那好,明日起你便尽心着力研制此药的解法,若是叫我发现你是个没用的废人,你也知道我王尧的手段……”王尧笑眯眯地给一脸惊慌失措的韩御医盖上被子,甚至还仔细地掖了掖被角。
韩御医噤若寒蝉,小心翼翼地问:“那……煜王爷的药……”
王尧的眼神冰冷,眼中闪过一丝寒意:“吊着他的命别让死了就是了,反正他醒着也是碍事。”
“是。”韩御医看也不敢看他的脸,只能唯唯诺诺地答应。
说完,人转身离去,独留韩御医闷在被子里冒冷汗。
这位王大人专门为皇上做些隐秘的事情,皇上极是器重他,这些年愈发的给了他许多权利。这也导致他越来越目中无人,此人性格无常,阴晴不定,且以暴虐出名。别说他一个小小的御医了,就算是朝堂上的大臣们,对王尧也是又恨又惧,却敢怒不敢言。
此次也不知道是他倒了什么霉,竟然被王尧盯上来“效力”,这脑袋随时便会搬家,他整天活的战战兢兢,整个人都处在崩溃的边缘了。
陆舒韵换好新睡衣,这才被允许上床睡觉,不过先前被王尧那么一闹,她都不敢睡了,生怕睡着这王尧又会忽然站在自己床边上。
“你们三个在外间吧,我来伺候小姐就是了。”那个身份略高一些的丫鬟对其他三个丫鬟道。
等她们去了外间,她把灯盏里的烛火熄灭了几盏,只留下一盏照明,又点上一盏安神的熏香,这才为陆舒韵放下床帐。
陆舒韵看着她忙忙碌碌,忽然问:“你叫什么名字?”
那丫鬟怔了怔,才说:“奴婢叫小云。”
小云?陆舒韵不语。
从方才她第一眼见到这小云开始就感觉到一种莫名的熟悉之感,现在她才想明白,这小丫头的脸有几分她从前的模样,不仅如此,就连外面的那三个小丫头,也或多或少与她从前有些相似之处。
王尧真的够变态,派一个和她长相相像的女人去勾引景譞就算了,连丫鬟也全找与她有几分神似的,要是他出去找女人也按着她的脸找……这让她有种莫名的恶心感。
灯光昏暗里,小云的脸也显得明暗不定,她俯身为陆舒韵整理床帐的时候,忽然柔柔地、几不可闻地道:“姑娘再忍耐两日,自会有人救你和王爷出去。”
陆舒韵猛地瞠大了眼睛,却见那小云已然放下床帐,将两人隔绝开,转身出外间去了。
陆惊蛰这么快就把自己的人安插进来了?这人也太神通广大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