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这是要做什么!”紫德全这个时候提着锄头跑出来,也不先问话,直接一锄头就照着孙亿石脑袋上砸。
紫家虽然并不亲自耕种,但毕竟也是耕读之家,农具总是不缺的,紫德全听到仆从说紫妍被闯进来的登徒子围住,随手一拎就是一把锄头,慌忙跑了过来。
孙亿石看着紫德全提着锄头跑过来,大有要动手拼个你死我活的意思。
再看一眼,自己今天出门只带了不到十个仆从,还有两三个留在马车那了,现在身边只有五六个人。
再看紫德全身边,竟然聚了七八个人,手中拿着锄头等农具,虎视眈眈。
“何必如此大动干戈呢,我们就是来借口水喝的。”孙亿石看着自己人少,动起手来,多半占不了什么便宜,当即决定暂且离开,“你们不肯就算了,我们去别家问问。”
说着话,就带着身边仆从退出大门去了。
紫德全见人走了出去,立刻命人将大门关上,拉住紫妍:“那登徒子可曾对你动手动脚吗?”
紫妍摇摇头:“爹你来的及时!”
紫德全皱紧了眉头,交代道:“去看看他们走远了吗?”
不一会儿有仆从过来回话:“他们上了车,已经走远了。”
紫德全这才带着人将手中的那些农具全都放下,看着紫妍回房歇息,紫德全皱紧了眉头,当天就给楚家送去了消息。
却说那边孙亿石被紫德全撵出门之后,心中越想越是气愤。
他是皇商,到哪里不是人人捧着哄着,何曾吃过这种瘪。
更不用说,那紫妍长得可着实让他心潮澎湃。
一想起紫妍,心底就像是有人用一团细绒毛给他挠痒痒似的,痒痒,还没法挠,急得在原地直跺脚。
“孙老板,怎么了,这么一副样子,难道我们两个还不够的吗?”
这正是之前李姓商贾送来的两位女子,两人穿的格外清凉,扭着腰就往孙亿石怀里靠过去。
牵着孙亿石的手揽在她们腰上,她们自己的手则已然往孙亿石要害处摸去。
这种手段又直接又简单,凡是个男人,手都已经摸上了,就没有不心猿意马的。
可今天却出乎两人意料,孙亿石竟然一把将两人推开,满脸嫌恶:“你们两个,什么货色,也好意思问够不够,都给我滚!”
两人还要再贴过去,孙亿石一瞧两人如此浪荡模样,对比紫妍那矜持模样,一时心中更是厌恶,一把拿起旁边的茶盏,也不管那茶盏是上好的官窑,往地上一砸:“说了,给我滚出去!”
两个女子立刻哭哭啼啼地跑了出去。
看着孙亿石如此烦躁,一旁一个狗腿子立刻上前,献计起来:“少爷,依我看,您也不必如此,不过就是一个女子嘛,哪里值得您如此大动肝火呢。”
孙亿石压着怒火,颓然坐下:“说的简单,紫家那姑娘说是已经有了婚约,有了婚约,就是圣上选妃也可不入册,我又能将人如何。”
“少爷,您可是皇商。”那狗腿子嘿嘿一笑,献计道:“圣上选妃有婚约者不入册,那是圣上仁慈,是圣人之姿,您是个商贾之人,何必非得要用圣人之姿要求自己呢,如您白日所说,给那男方一些钱,叫他悔婚便是。”
孙亿石一听这话,自然点头赞同:“所言甚是,但还不知道她究竟和谁有婚约?此事如何打听?”
狗腿子双手一拍:“少爷,您这可就想窄了不是,这事哪用得着打听,咱们先把那小娘子弄来,问她不就是了,毕竟是和她有婚约,男方究竟是谁,谁能比她更清楚不是。”
这一番话,正挠在了孙亿石心底痒痒处,立刻拍板决定:“快,带些人,明天,不,就今天,今天就把那个紫家姑娘给我带回来!”
狗腿子得令,立刻应声:“少爷您就好生等着,我一定把那姑娘给您带回来!”
却说那两个哭哭啼啼跑出去的女子。
她们本就是烟花巷里讨生活的,也不是什么干净人家,哭哭啼啼也不过是一时做戏罢了,从里面出来,自觉不好向那李老板交代,徘徊在客栈附近,不敢回烟花巷去。
恰巧景成过来,见到了二人。
说是恰巧,倒也不完全是,景成并不住在这间客栈,但早些时候收到消息,说孙亿石跑去了清河村。
想着清河村有他在南燕州府下注最多的楚峰,一时坐不住,主动跑了过来。
景成对这两人也算面熟,主动叫过来询问:“你们二人不在烟花巷做你们那营生,跑来这里做什么?”
那二人正愁被孙亿石赶出来,不知道该如何向李老板交代,见了景成,只盼着能从景成这里拉些关系,添油加醋地将事情说了:“那孙亿石白天去了个什么村子,看上了一家姓紫的姑娘,吵着喊着要去强行绑人呢!”
景成一听,心中一惊,立刻着急起来:“你这话当真?”
两人正气恼着,自然不会替孙亿石遮掩什么,立刻点头:“景老板,我们骗你做什么,当然是真的。”
景成一听这话,也顾不得这一趟是来找孙亿石打探虚实的,扔下人就走,甚至连马车都顾不上乘,直接牵了客栈提供的马就往清河村赶。
清河村,楚峰家中。
楚天河和吴梦茹正请了媒人在家中谈话,商议去紫家提亲的事情。
媒人的嘴八面玲珑,又是如此稳成的事情,口中灿若莲花,几乎将楚峰和紫妍二人的婚事夸得天上有地下无了:“要我说,紫家的千金和楚解元,那可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呢!郎才女貌,又是门当户对,找我来说这门亲啊,我都有些不好意思收您的礼钱呢!”
楚天河和吴梦茹听得心花怒放,就连一旁的楚峰也难免跟着一起高兴。
却正在这时,忽的有仆从冲进来,声音凄厉:“先生!出事了出事了!大事不好了!”
这一声,直接打破了方才兴高采烈的气氛。
楚天河惊得站起身来,立刻问:“出什么事了?”
问话的话音未落,就听到景成的声音从院子中传来:“楚峰兄,楚峰兄!大事不好了!大事不好了!”
又是一个喊着大事不好了的人,楚天河被惊得登时吓住,一把拉住楚峰:“峰儿,你不是说之前科举舞弊的案子已经结了吗,怎么又出事了?”
楚峰急忙安抚住爹娘:“爹娘,你们先在这里稍等片刻,我去问问究竟出了什么事。”
楚天河和吴梦茹胆战心惊地看着楚峰在外面和一个陌生男子说话,说着说着,两人竟然就一起慌慌张张地出门去了,留下二人面面相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