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雪竹被问住了,一时之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晋青阳是好。
曾经,她所生活的圈子,是父慈母爱,同学
和睦,什么时候想过同学会藏匿毒药,只等有机会毒杀她?
晋青阳由着蓝雪竹发呆,压低了声音对安选说,“让阿筝监视她,找出她身上的毒药。”
“好。”安选点头,形色匆匆的离开书房。
望着安选离去的方向,蓝雪竹像被霜打了的茄子,一蹶不振。
心中不忍,生性寡淡的男人拉了拉她的手腕,将她整个人拉了过来,横抱在了自己的大腿上。他这一抱,茄子更焉了,小脑袋软趴趴的搭在他的颈窝,一动不动的。
难受。
好半晌,他的大手又落在她的头发上揉了揉,“如果真的想知道的话,不如明天婚礼上一试?”
蓝雪竹的小脑袋终于肯从晋青阳的脖子里挪窝。
她偏着头看了晋青阳,突然瘪瘪嘴,“万一,那药真的可以避孕一年呢?”
晋青阳,“想太多。”世界上真有那么好的药,早解决了女性长期吃的大难事。他现在猜测的是,那药的成分不会太简单。
也许,是用来折磨人的。
蓝雪竹摇摇小脑袋,“你妈你还不了解?嘴上玩虚的有一套,说是避孕一年,却分分钟给我整成不孕不育。”
晋青阳,“……”
小茄子再次成了河豚君,脸颊圆润的像是即将被吹炸的气球,斩钉截铁,“我才不要,我还想等两年给你生小孩呢!”
晋青阳,“……”
咬咬牙,蓝雪竹继续将连往晋青阳的颈窝一埋,赌气小孩模样,“不去了不去了,打死不去了。晋青阳,一会有了结果,如果真是答案一,你别动温苏雅。”
“怎么,舍不得?”明明人在怀中,一张嘴便是酸气冲天。
“才不是!”什么男人,又吃醋!河豚君学会了七十二变,再是一变,成了即将咬人的小白貂,“假如结果是没算计我很好,如果敢算计我,我也不是好惹的!老虎不发威,真当我是病猫呢?晋青阳,你说,我哪像病猫哪像病猫了?说嘛说嘛,你说嘛!我哪里像病猫了?”
瞧着她的模样,心中忍不住想笑,他满眼的宠溺无奈,顺着她的话回,“哪里都不像,像老虎,母老虎。”
“我呸!”蓝雪竹重重的啐了一声,“你才母老虎!”
她明明是东北虎!
这丫头,胆子真是越来越肥,竟然敢说他是母老虎……
晋青阳哑然,狠狠的敲了一下小丫头的脑门以作警告。
然而,小丫头却毫无惧意。
说他母老虎都便宜他了,他明明就是个纸老虎
……
经过一番闹腾,蓝雪竹的心情好了很多。
晋青阳继续捧着没有看完的《喧哗与骚动》看着。蓝雪竹则从书房中翻出她觊觎已久的吉他,坐在晋青阳的身边边弹边唱《那些花儿》,轻柔优美的旋律带着些许小忧伤,在轻轻的飘散着。
蓝雪竹的嗓音透彻空灵,有种与大自然相交的融洽感。她的专科老师经常称赞她的声音为‘天籁之音’。外加她对各种乐器编曲的领悟,成就了音乐系小公主的童话。
她仿佛天生就该吃音乐这碗饭似。
看着书的晋青阳,不知不觉的放下了书,静静的端详着蓝雪竹专注弹吉他唱歌的样子。
忽然,很想亲眼看看她有朝一日,登上舞台登上大剧院登上世界各地国家歌剧院的模样。
那样的生活,她一定很喜欢吧?
只是……
思绪还未及远去,发现了晋青阳在看她,精灵的眸子中,光华流转,手中的弦音按下,她清甜的开口将他神游的思想拉回,“想听什么?”
“还可以点歌?”
手指划过吉他炫,蓝雪竹笑,自夸道,“我是行走的播放器”
晋青阳端起水杯,慢悠悠的举起,“随意吧。”
“随意啊……”狡黠的眸光忽明忽暗的一动,选调指法,她的嗓音一开,“弹棉花喽,弹棉花,半斤棉花弹成了八两八呦,旧棉花新棉花弹成了呦,弹好棉花那个姑娘要出嫁喽”
意想不到的歌声忽然响起,刚喝了一口茶还没来得及咽下,硬生生的被呛了出来。按着心口半晌,才缓过了一口气,晋青阳百般无奈的望着她。
这小丫头,这是想要他的命啊!
多大仇多大恨?
监视有了结果,刚刚走到门口,同样被蓝雪竹的《弹棉花》给惊着的安选站在原地风中凌乱。
蓝小姐这是抽哪门子的风?
竟然唱弹棉花给主子听……
同样,正在下棋的晋老太爷,也听到了这首神曲,满目狐疑的对着二叔公,“这声音,青阳的房间里传出来的?”
他别是人老了,耳朵不灵光了吧?
大孙媳妇儿在给大孙子唱弹棉花?
他家大孙子,口味什么时候变的这么独特了?
正在打扫卫生的忙碌着做午饭的端茶递水经过的佣人,全都纷纷看向了晋青阳的书房,好半晌回不过神来,分辨着声音是不是从那里传出来的。
正在帮晋北元整理新郎礼服的晋亦然,则锤着桌子狂笑,“五哥五哥,你听见了吗?这歌是从大哥的书房传出来的,大嫂一定是在给你准备新婚进行曲,她一定在疯狂暗示你,叫你别惦记着她了,哈哈哈哈!”
弹好棉花,那个姑娘要出嫁嘛!
晋北元的脸,则一层层的黑,眼睛死死的瞪着晋亦然,那刀子眼恨不得将晋亦然身上剜出几个窟窿。
一首《弹棉花》,吓坏了多少晋家人啊
一曲弹完,她抱着吉他,明亮的大眼睛望着晋青阳,求奖赏的小眼神饱含期待,“好听不?好听不?”
“……”晋青阳嘴角扯了扯,深吸一口气,“嗯,好听。”
主子,我鄙视你!
对上蓝小姐的时候,你能说句实话么?
这神经病的弹法,鬼畜般的唱法,蓝小姐妥妥的在搞怪,哪儿好听了哪儿好听了?
门外,安选冲着晋青阳竖起双手鄙视。
自从蓝小姐恢复正常,肯和主子缠缠绵绵后,主子是越来越没原则,越来越没下限……
得了肯定的蓝雪竹,东找找西找找,在书房又发现了一个二胡。颠颠儿的拿过端坐,拉二胡的起手式,“那你等着,我再让你听听二胡版的《弹棉花》。”
她可是音乐系的天才少女,十八般乐器样样精通
“……”晋青阳淡定极了,“弹吧。”
可别!
安选伸出了尔康手,制止道,“晋董,蓝小姐,药的事情有眉目了!”
终于,即将继续摧残人耳膜的《弹棉花》被迫中断,蓝雪竹和晋青阳齐齐的向着安选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