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哥……”痛的几乎神智涣散的小七听见了晋北元的声音,微微的张开了眼睛朝着晋北元看来,虚弱的说,“把枪放下,我不准你拿枪指着大哥……”
“小七!”晋北元眼波一动,急忙朝着晋亦然望去。
“不是大哥要杀我,是我,是我自己过来抵命的!”小七虚弱的张合着嘴巴,颤抖的说,“五哥你听说我,是我自己作下的孽,不能让你们去承担。五哥,不怪大哥,真的不怪。是我,是我做错了事情,是我自己,自己要这样的……”
晋北元痛恨的问,“你做错了什么事情,他要如此待你?”
“我,我,我……”痛苦袭来,意思再次涣散,小七痛的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没有力气再说完任何一句话。
晋北元无力的咆哮道,“晋青阳!救他!求你!”
晋青阳冷漠的命令,“放下枪。”
晋北元,“……”
“晋晋北元,你能听我一句吗?”吓懵了很久的蓝雪竹,忍住吓晕的感觉,小声的和晋北元说,“看的出来,晋青阳已经让人在救小七了,地上那个给小七止血的人,应该是医生。”
他处理伤口的动作太熟练了。
晋北元,“……”
“你们兄弟之间,能好好说话吗?”蓝雪竹要哭了,声音也颤抖了起来,害怕的对着晋青阳说,“小七的伤……”
“跟你没关系。”晋青阳回。
蓝雪竹,“……”
对弈了很久,晋青阳对着晋北元,声色冰冷的说,“小五,医生没到的时候,我检查过小七的伤口。小七的伤并不致命,但他需要送出去治疗。但你若是再用枪抵着她,小七或许会因为你的拖延,造成失血而亡。”
“……”眼瞧着小七的脸色越来越痛苦,晋北元输了。
他的手臂一软,枪从手里滑落了下来。
枪口离开脑门,蓝雪竹的两腿一阵无力,差点跪倒地上。
她艰难的朝着小七望去。
小七已经昏迷了。
晋青阳示意救治的医生将小七带出去医治。
晋北元忽然拦住了医生,低沉的说,“滚开!别碰小七,把小七给我!”
“……”医生为难的朝着晋青阳望去。
晋青阳抬抬手,示意医生将小七交给他。
晋北元用力的横抱着小七,心急如焚的往外冲。
他一定不能让小七有事!
“等等。”晋青阳在晋北元冲出别墅的时候忽然叫住了他,晋青阳开口的同时,一直候在大门口的安选伸手拦住了晋北元的去路。
晋北元背对着晋青阳,咬着牙关问,“我认输了,你还想怎么样?”
晋青阳,“我觉得,你很有必要知道小七为什么会这样。”
晋北元,“为什么?”
晋青阳道,“小七跟我说,三年前的那碗毒药,是他下的。”
“啊!”晋北元猛的转身,一脸震惊的望着晋青阳。
晋青阳漠然的收回视线,愈发的冷漠了,“至于他身上的两刀,是他趁着我没注意的时候自己捅的。他说,他是过来还我父亲的命的。”
晋北元,“……”
晋青阳的嘴角微微上扬,别有深意的问,“所以,你还是想不起来,是吗?”
“我……”晋北元无言以对。
晋青阳挥挥手,“去吧,救他吧,再晚些,他真的会流血而死。”
正在震惊的晋北元回神,抱着小七不顾一切的冲出了别墅,冲出了庄园。
晋北元抱着小七走后,晋青阳一直以一个姿势靠在沙发,对着满地的鲜血发呆,全身戾气腾腾,阴郁可怕。佣人试图进来清理地面的鲜血,被晋青阳赶走了。
闻着满屋子的血腥味,晋青阳的双眼宛若吸血的妖瞳,疯狂的吸着卧室里的血气,阴森可怖。
蓝雪竹小心翼翼的坐在晋青阳的身边,想要开口跟他说话,但是又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能跟他一样沉默着。
气氛,再一次焦灼,让人坐立不安。
安选紧张的连大气都不敢出一下。
这种情形,以前的他太常见了。
每一次这个时候,晋青阳的身边方圆十里最好寸草不生,否则便是熊熊烈火焚身,吞噬骨血。
良久良久,晋青阳果然缓慢的开口道,“安选。”
一直候在门口的安选打了个激灵,赶紧进入客厅,“我……”
蓝雪竹生怕晋青阳处理安选,抢先道,“晋青阳,不怪安选。中午我想去吃螺蛳粉,安选让我等等他一起。我太馋了,没等他,才让晋北元有机会劫持我。”
安选,“……”
小姑奶奶啊,你现在最聪明的做法,要么沉默要么哄他,为什么要为我辩解啊!
安选欲哭无泪。
虽然他心里知道,蓝雪竹是在护着他,但是主子会多心的啊!
果然,晋青阳生硬的问道,“怎么,在你的心里,我就那么的暴戾残忍吗?”
“当然不是!”蓝雪竹吓的摇头,坚定的回。
晋青阳不语,脸色宛若狂风暴雨将来。
蓝雪竹声色微顿,认真的望着晋青阳的脸道,“我只是,不想你误会一心对你好的人。晋青阳,你的身边,不全是算计和阴谋,也有人对你是赤诚相待,你明白吗?”
晋青阳,“……”
“我……”蓝雪竹张了张嘴,见晋青阳的脸色没多大的变化,旋即又闭上。
晋青阳紧着的眉头,紧了又紧。
还是没有说话。
忽然而来的磨砂触感,落入了脸颊上。
晋青阳的眼波微微一动,侧目望去,对上了蓝雪竹的视线。
蓝雪竹攥着给他擦脸的纸巾,努力的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跟正常一样,解释道,“你脸上有血,我帮你擦擦。”
晋青阳,“……”
“那……还擦吗?”蓝雪竹征询的问。
晋青阳依旧没有说话。
既然他没有说话,蓝雪竹也没有再问他,染了血的纸巾扔到一边重新换一个干净的,继续在他的脸上轻轻的擦拭着。脸上的血迹有些时间了,已经干了,擦不下来。
蓝雪竹忽然将脸凑了过去,冲着他的脸上哈了两口气,热气融化了干涸的血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