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冷……要吐了……呕……好难过……”
“忍着。”
“忍……啊……忍不住了！”话音刚落，顾灵一歪头，大口大口的吐了起来。
乔思渊本就喜欢干净，最是看不得这些秽物，平时倒是还好，可此一时喝了酒，本就胃里翻腾，更何况气味恼人，还是在做这种事情，身下躺着的人，一扭脸的功夫却大口吐了起来，这着实有些让乔思渊接受不了。竟然看了一眼后，也扶着桌子吐了起来。
两个大男人，然后一个躺着，一个站着，吐得那叫个辛苦，这画面看着多少有些滑稽。尤其是其中还有乔思渊，总是那么注重仪表的一个人，此时反倒吐得花枝乱颤。
顾灵坐了起来，头发打着缕，他嫌弃的甩到一边。一旁乔思渊掩着口鼻，微微皱眉，眼神中满是嫌弃。
“再看我？再看我我就抹你一身！”顾灵白了乔思渊一眼，“一直喊要吐了要吐了，你却和疯了一样！”
“谁知你说的是真的？你！快去洗澡！”乔思渊退了几步，他真的一点不想靠近顾灵。
“三更半夜的，哪里有热水啊？”顾灵把上衣脱在桌上。
“冷水也要去洗！”
“可是……”顾灵此时酒醒了大半，一下从桌上跳了下来，“我想睡了。”
“不行！”乔思渊一下从后面抱起光溜溜的顾灵，向卧室后的浴堂走去。
浴堂里放着两个大木桶，是下人早就备好的洗澡水，可此时水温早已冰凉。
顾灵死死抱住乔思渊，“冻死了！我可不下去！”
乔思渊竟然就这样抱着顾灵，一步步走到了冷水的木桶里，他一半身子在水中，但脸上却波澜不惊。
“冷冷，不凉吗？”顾灵看他没任何异样的反应，觉得十分诧异。
“不凉。”他说着，放开顾灵，自己也坐进水里。
顾灵的双腿刚碰到水，就一下跳了起来，“啊！冻死了！”
乔思渊一把抓住顾灵的胳膊，“快洗！不许跑！”然后把自己的上衣脱了下去。
“冷冷，”顾灵看着乔思渊的肩膀，“我刚不小心把你抓伤了。”
乔思渊低头看了看，每边肩膀上都三个伤口，而且还都挺深的。“无碍。”
顾灵轻轻摸了摸，“这定是要留疤了……”然后转而笑道。“你说，日后你娘子问起此时，你该如何解释啊？”
“难道你不知道怎么弄的？何故再问？”乔思渊说完，起身从木桶里站了起来。
“谁……谁是你娘子？”顾灵一下子羞红了脸。
“不是说水冷吗？洗好了就快出来吧，我抱你回去。”
顾灵一边擦着身子，一边说道，“还真把我当个小娘子了？大爷我自己能回去！”
“来的时候你没穿鞋子。”
“哦……”顾灵头发湿漉漉的，露着两颗虎牙，笑得干净好看，眼中清澈如水。
乔思渊很喜欢顾灵的眼睛，一个从小被呵护长大的人，他从没遇到过什么逆境，也从未体验过亲人别离，更不能理解自幼孤身一人奋斗是什么滋味，他的眼中能看到的全是美好。不像乔思渊，眼中参杂了太多的东西……
“冷冷，愣什么神呢？”
“没事，我们回去睡觉。”乔思渊说着，抱起顾灵向屋子里走去。
第二天，顾灵出奇醒的很早，身旁的乔思渊躺得直直的，看样子应该还在睡着。
顾灵轻轻扒开乔思渊的衣服，肩膀上的抓伤已经变成了暗红色。
“怎么醒这么早？”乔思渊沙哑着嗓子问到，声音带着满满的磁性。
顾灵眼睛一转，想试探一下昨晚乔思渊是不是喝多了，便问到，“冷冷，你胳膊上的伤是怎么弄的？”
乔思渊没有看伤口，反倒扭过头来看着顾灵，眼神中满是疑惑，隔了良久才说道，“不知道。”
顾灵点了点头，心说，他这酒后忘事的毛病又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