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天渐渐来临,长袖校服也被替换成短袖。
洁白的校服衬着紫夕白皙清瘦的手臂,显得很虚弱。最近紫夕的脸色不太好,头发也似乎越发地变黄。为了避免太突出,她把头发绑在脑后。也尽量保持笑容,让自己看上去气色好些。最近吃药也越来越频繁了,就连药也要随身袋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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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室里。老师一个人讲着催人入睡的文言文,由于是第一节课,几乎每个人都无精打采,昏昏欲睡。洛景扬扫视一下课室,准备趴下“闭目养神”。眼睛瞄到左边……天下奇观哪,语文科代居然低着头一手扶额,一手抓笔但不动,一副梦游状。洛景扬摆摆桌上垒起的书堆,直接趴下,你都睡了我不睡对得起自己么。
“铃铃铃……”多么可喜的声音啊……
“诶,你刚才不是睡着了吧,少有哦。”洛景扬煞有介事地说道。
“……”紫夕没有回答。她松开一直握着的笔,指尖泛白。抬起头像平时一样微笑着说,“帮我装点热水好么。”向洛景扬递过水杯。
他并没有发现紫夕的酒窝很深,跟平时的不一样,像是刻意的挤出的笑。而眼神闪过一丝痛苦和难受。
“嗯…有什么报酬咧~~~”洛景扬一副欠扁的财主模样。
“谢谢。”她的脸色变得惨白,微笑也似有似无。
似乎看到了什么,洛景扬接过水杯,火速奔去楼层尽头装水。
他看见了,看见了她眼里闪烁着的泪花,还有无奈和痛苦。他连体育考试也没有像现在一样紧张,他只能够尽最快的速度给她水。
“喏,水温刚好。”洛景扬把水杯放在她桌上。
她从书包了翻出几瓶药,各倒了几颗放在手心,吞了下去,咕噜咕噜地灌着水。
“你哪里不舒服啊?要不要请假啊?好点没有啊?……”一连串的“啊”从他嘴巴里喷出。
“没事。好很多了。”紫夕尽量露出自然的微笑。
“你多喝点水,等下我再帮你装。”
“谢谢。”很小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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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天,紫夕都神不守舍的样子。
第二天,洛景扬来到教室,发现旁边的座位没有人,心里也空了半截。她怎么没来,病了吗……
好不容易熬完了一天。一放学洛景扬就离开学校。
取出手机,飞快按下熟悉的号码。
“喂。”
“你没事吧,怎么一天都没来上课?我给你带了笔记,你在小区门口等我”
“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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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夕踏着拖鞋走到门口,死人洛景扬,什么语气嘛。左顾右盼,都没有人影。
洛景扬一路小跑过去,白色的身影逐渐明显。“等很久啊?不好意思额公交慢了。”
“不是很久而已,就挂了电话开始等而已……”这个这个,貌似有半个小时了……
洛景扬一直盯着紫夕看,眼神很复杂。她似乎觉得有点不妥,“喂,不是给我笔记吗,快拿来吧。”
洛景扬收回视线,手在书包里不停翻。话说他今天也没怎么听课,这些笔记神马的都是他找班长借的,天知道死读书的班长向来鄙视“劳逸结合”的洛景扬,今天他居然缠着要借笔记。没办法,班长大人的成绩于紫夕之上,这样比较有价值。
他掏出几本大大小小的笔记本参考书,递给紫夕。
紫夕笑着接过,“谢谢咯。”
“你好点没有,脸色好像不太好。”好像又瘦了。后面那句他没说。
“没事了,我今天看完医生就在家睡觉。那,我回家吃饭咯……”
“……”
“明天见。”转身,拖鞋嗒嗒地响。
“紫夕,记住我们的约定。”原地,洛景扬在喊。
紫夕没有回头,手伸过头顶,摆出一个“OK”的手势。不能回头,眼泪夺眶而出,多希望能实现我们的约定。
只是,有时候,我们终究敌不过命中注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