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是一周以后发生的。高光约我和于涛、周丽萍去大沙坑附近抓蛐蛐。大沙坑一带是我们最愿意去的地方,是我们的百草原。
虽然临近秋天,大沙坑的沙子仍被太阳烤得滚烫,包米地周围的狗尾草耷拉着脑袋,黄蜻蜓落在包米叶上一动不动,只有蛐蛐带着颤音在鸣唱。我们在包米地的乱石堆里,顺着声音找蛐蛐。
“于涛,今天咱俩大战一场,看谁抓的蛐蛐厉害。”高光叫号说。
“那得赌点什么。”于涛不示弱地说。
“高光,你输了,你请我们吃豆油炒饭。”我想渔翁得利。
“行,那你们输了怎么办?”高光一口答应,并反问道。
“让二林子为我们每人画一张像。”周丽萍插嘴说。
“好,大尿壶的主意好。”高光一脸坏笑地说。
“周丽萍,这可是你出的主意,要画我就画不穿衣服的,你同意吗?”我心想,这正是我实现画一幅女裸体画梦想的好机会。
“这有什么,我爸我妈都画过裸体模特儿,画的还是外国女人呢。”我没想到周丽萍同意了,心里一阵窃喜。
“可你是中国人哪,在中国这叫耍流氓。”于涛装正经地说。
“耍你妈逼流氓,就这么定了。你们输了,让二林子画一张大尿壶的光屁股画。”高光趁火打劫地说。
“画我可以,但是高光、于涛不许看。”周丽萍一本正经地说。
正说着,于涛诡谪地问:“包米地里有两个人干什么呢?”
我们顺着于涛手指的方向,朝包米地的垄沟望去,有两个人脱光了一半裤子,正在干那事。
“那男的不是唐建国吗?”我吃惊地问。
“那女的不是张小翩吗?”周丽萍惊呼道。
“乖乖,我以为只有我会耍流氓呢。革命小将张小翩比我还厉害,玩真的。哎,谁也别出声,我们摸到跟前看热闹。”高光猫着腰说。
“好啊,这下子可开眼了。”于涛兴奋地说。
“太损了,我可不去。”周丽萍羞得满脸通红地说。
“不去你就在这儿等我们,二林子、于涛跟我来。”高光不耐烦地说。
我们仨顺着垄沟一点一点地摸过去,张小翩跪在地上撅着腚,没想到张小翩的腚还挺白的。唐建国正跪在地上掏家伙呢!
于涛看到这场面有些激动,他一边往前爬一边喘着粗气,突然他大喊道:“抓流氓啊!”
于涛这么一喊,吓得跪在地上的张小翩噌地蹿了出去,提着裤子,露着半个白花花的屁股,一会儿就消失在包米地里。
唐建国被这突如其来的喊声吓呆了,等他想跑时,我和高光、于涛已经跑到了他跟前。唐建国还没提上裤子,就被高光按在了地上。
“操你妈,唐建国,说实话,操着没?”高光骂骂咧咧地问。
“没,没有。”唐建国吓得哆哆嗦嗦地说。
“操着没?”高光照他屁股踹了一脚说。
“没有!”唐建国抹着眼泪喊道。
“唐建国,你小子行啊,玩真的。”于涛嫉妒地说。
“操你妈,高光,你要是不借我那本书,岀不了这事。”唐建国恼羞成怒地说。
“哟,你操张小翩还成我的错了。说,你和张小翩干几回了?”高光揪着唐建国的脖领子说。
“就这一回。”唐建国咧着嘴说。
“胡说,说,张小翩为什么愿意让你操?”高光不依不饶地问。
“就因为你那本书。”唐建国辩解说。
“这么说,张小翩也爱看那本黄书了?”高光取笑地问。
唐建国点点头。高光哈哈大笑。
“唐建国,起来吧。”我解围地说。
唐建国站起来,提上裤子。
“滚,赶紧滚,我看见你就恶心。”高光又踹唐建国一脚骂道。
“滚就滚,有什么呀?你和周丽萍早就干过。谁不知道呀!”唐建国不服地说。
“操你妈,你说谁呢?”高光一听急了,上前就要揍唐建国。
“行了,都是同学,让他走吧。”于涛赶紧拦住高光说。唐建国嘟嘟嚷嚷地走了。
我还惦记打赌的事,便说:“高光,我们还惦记豆油炒饭呢。”
“别吹牛逼,指不定谁输呢。”高光撇龇拉嘴地说。
这时,周丽萍走了过来,问:“他们走了?”
“走了。”此时,我看到周丽萍,心里有一种燥热的感觉。
“真想不到张小翩会干这事。”周丽萍遗憾地说。
“这事要是告诉夏丹,打死她都不信。”高光幸灾乐祸地说。
“夏丹在这儿也差点被强奸。”于涛快人快语。
“于涛,你瞎说什么呀!”我心里咯噔一下,连忙提醒。
“谁瞎说了?”于涛上来拗劲儿说。
“是真的?你们是怎么知道的?”高光像是听到了特大喜讯。
“强奸夏丹老师的歹徒就是刺伤我的那个混蛋。”于涛干脆和盘托出。
“是吗?抓到了吗?”高光津津有味地问。
“还没呢。高光,夏丹老师的事千万别说出去,这样对夏丹老师不好。”我赶紧制止说。
“行了,谁愿意说这些破事。走,捉蛐蛐
去。”高光没好气儿地说。
我盼着高光逮着蛐蛐,打败于涛,我就有机会画周丽萍。我想画一幅裸体女人画的愿望就能实现了。没准儿在画周丽萍的过程中,能像唐建国和张小翩那样“那个”一下。
我曾经在梦中和脑海里无数次和周丽萍演练过“那个”。但是,我们一起扒火车时也没敢和她“那个”。没想到,内向的唐建国和革命小将张小翩却“那个”了,成了班里第一个吃螃蟹的人。我从心里艳羡不已。
抓完蛐蛐,高光和于涛就大战起来。
大战一下午,于涛五战三胜,高光输了,他答应我们,明天中午请我们吃豆油炒饭。可是我画周丽萍的事却泡汤了。我知道高光骨子里不想让我画周丽萍,谁会让自己的马子被人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