闹了这一场后,纪家和段靳薄之间的关系发生了微妙的变化。
段靳薄本打算带着谢诗蓝离开,却在临走之前接到了母亲的电话。
“靳薄,你今天做了什么?惹得小彤那么伤心!”
“小彤刚从国外回来,那么久没见你了,做出一些过激的举动很正常,你别太放在心上。”
“纪家毕竟是你姨母嫁过去的家族,别把两家的关系搞僵了,否则你姨母在天堂都不得安生。”
……
一连串劝说下来,段靳薄的眉头越皱越深。
更是在挂断电话的时候做了个深呼吸。
“你怎么了?”
印象里,段靳薄还是第一次以如此沉重的表情深呼吸。
这通电话,到底说了什么?
段靳薄只是摇头,眉头瞬间舒展,声音中带着微微歉意。
“没什么,只是我们得等到宴会结束才能走了。”
谢诗蓝点头,心中却十分震惊。
段夫人到底说了什么,让段靳薄改变了主意?
正如刚才纪思彤所说,段夫人很喜欢她,而不会喜欢自己。
“别想太多。”
段靳薄轻轻弹了弹她的额头:“难道你还信不过我吗?”
低沉的声音配上这略微孩子气的动作,谢诗蓝没忍住,笑了出来。
“我当然相信你!”
但是,这跟这件事有什么关系吗?
他不说,谢诗蓝也没多问。
两人虽然继续留在宴会,却只是在人少的地方待着。
许是因为刚才发生的事,众宾客也没敢再接近两人。
很快,宴会便进行到了舞会环节。
与此同时,二楼。
纪思彤刚换好新的礼服,离开、房间,叫住了经过的佣人。
“去把我床上那件白色礼服拿去烧了!别再让我看见它!”
声音中带着一股咬牙切齿的味道。
佣人点头,随后进入了房间。
当她看到那身礼服时,震惊不已。
“小姐……”
但此时,纪思彤已经走远了。
佣人抱着那身礼服,一时也不知道该不该烧。
这不是小姐最喜欢的礼服吗?怎么……
此时纪思彤已经走到了楼梯口。
没想到却看见了纪向言。
对于这个大哥,纪思彤没什么感情。
毕竟小时候也没生活在一起,他突然被接回来,在这个家里也显得很突兀。
“你在那站着做什么?刚才也没见你下去。”
冷冽的女声响起,却并没有激起纪向言半分反应。
他只是注视着前方,似乎在盯着人群中的某个人。
“喂!你在看什么?下去不就好了吗?”
纪思彤来到他的身边,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顿时瞳孔骤缩。
如果她没看错的话,纪向言看着的人,是谢诗蓝。
而且看纪向言的眼睛……里面含着复杂的情绪。
后悔,申请,嫉妒……还有一丝狠厉。
纪思彤立刻明白了。
他喜欢谢诗蓝!
一个不切实际地想法从心底萌芽,纪思彤脱口而出:“我可以帮你得到谢诗蓝,你……帮我得到段靳薄吧。”
此言一出,纪向言的表情终于出现了一丝裂痕。
他转过身,直视纪思彤的双眼。
那双美眸中,藏着满满的野心。
那是一种势在必得的勇气。
纪向言有一瞬间觉得自己很懦弱。
人家尚且有勇气追逐她喜欢的人,但是自己却知难而退。
也难怪自己不配得到谢诗蓝。
“你……有把握吗?”
此言一出,纪思彤露出了势在必得的笑容。
“那是当然。”
这句话的意思已经很明显了。
纪向言同意了她的提议,而她,也会答应帮他得到谢诗蓝。
“剩下的事情待会儿再说。”纪思彤理了理礼服,正要下楼。
“你不下去吗?”
只见纪向言依旧站在原来的位置,看着角落里的谢诗蓝。
此刻她正在和段靳薄聊天,面上时不时露出笑容。
而段靳薄的反应,与她差不多。
要知道段靳薄可是出了名的冰山男人。
如此频繁的笑容,只怕只有和谢诗蓝在一起时才会出现。
“我今天就不下去了,就这样看着也挺好。”
纪向言敷衍回答。
说白了,他还是胆怯。
不敢面对段靳薄,更不敢面对谢诗蓝。
“切!你这样,永远也别想得到你喜欢的人!”
虽然她也不知道谢诗蓝到底哪里值得喜欢了。
纪思彤心中暗骂一声“废物”,便下了楼。
舞会已经要开始了,她必须在舞会开始前,邀请段靳薄做她的舞伴。
纪思彤吵着段靳薄所在的方向走去。
此刻谢诗蓝也在思考要不要跳舞。
“华尔兹,会吗?”
段靳薄忽然看向那些成对的人,也有了跳舞的冲动。
“当然,国际标准舞,必须会。”
本想再思考一会儿,谢诗蓝抬头便看见了冲着他们来的纪思彤。
她已经换了一身礼服了。
在这个时候来找段靳薄,除了跳舞,还能是什么?
谢诗蓝当即道:“我们去跳舞吧。”
随后,她立刻拉住段靳薄的手,拉着他前往大厅中央。
男人只是微微一愣,随即绽放出一丝柔和的笑。
这个女人……
见两人牵手了,纪思彤加快脚下的步伐。
终于,她冲到了段靳薄的身前,险些撞了上去。
“阿靳……”
纪思彤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呼吸,随后扯出一抹微笑。
“十岁那年你说过的,以后要带我跳一支舞。”
“不知道当年的承诺,可还算数?”
谢诗蓝头上飘过一大串省略号。
这是什么狗血理由?
而且,段靳薄这么冰山的人,真的会答应和纪思彤这样的人跳舞吗?
退一万步讲,十岁,不过是孩童的戏言,放到这样的场合上说,岂不是显得太幼稚了?
总之,谢诗蓝无力吐槽,只能静静等待着段靳薄的回答。
不过片刻,他便给出了答案。
“我不记得我说过这句话,纪小姐记错人了。”
纪思彤脸色一白,连忙反驳:“你说谎!”
“当年的话,我记得清清楚楚!”
他怎么可以忘?
如果不是为了他,这些年,她不会那么努力地学跳舞。
现在段靳薄竟然对她说,他不记得了。
“小时候的时候,纪小姐何必当真?”
段靳薄的冷漠,彻底打碎了她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