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柳、左两家都已经把话挑明,那我和左睿的这场戏自然获得了认可,一切都言归正传、理所当然。
左睿和我分房睡,奶奶除了赞同并没有过多的劝解。
或许在左父的眼里,我可能还是个人;
但是在左母的眼里,我不过是一个生子机器。
只有阿靓,她对我还是一如既往的友好。
今天是我怀孕满四个月的日子,本来我想叫左睿陪我一起去的,但不知怎的,我开不了口。
吃过早餐,我拧着包刚走出餐厅,阿靓就从电梯走了出来,“小恋,等一下。”
“靓姐。”我喊了声,看着她捧着隆起的小腹慢慢地走了过来,“小恋,就你一个人去做产检?小睿呢?”
“他应该去上班了吧。我,已经很多天没有见到他了。”
不见也好,见到了我和他也是无话可说。
阿靓走到我面前,叹了口气,劝道:“小恋,不管你和小睿有没有感情,但你们毕竟有了自己的孩子,你去做产检应该叫上他才是。”
“不用了,他在乎的是孩子,我只要把孩子健健康康的生下来就行。靓姐,那我先出去了。”
说着,我走向客厅大门。
“小恋,要不我让司机送你去吧?”
“不用了,我走一走,活动一下比较好。”
走出大门,我紧了紧身上的风衣,一步一步地走下台阶。
这几天的天气都不错,云淡风轻的,空气也很清新。
“柳恋!”
身后突然传来左睿的喊声。
我停下来,没有回头,就等着他上来找我出气。
“去哪儿?”
他的脾气向来都是糟糕的,一开口就是低吼。
我目视着前方,回答:“我去做产检。今天宝宝满四个月,可以拍写真了。”
“为什么不叫上我?这孩子是你一个人的?嗯?”
这男人越说越来气。
“左睿,”我收回视线抬眸看着他,“请你不要发脾气,这孩子当然是我们两个人的。我之所以没有叫上你,那是因为我昨晚敲过你的卧室门你并没有理我,你这会儿没有理由责怪我。”
“柳恋,我们左家帮了你们柳家那么大的忙,你不要不知好歹,你说话给我注意点儿!”左睿大步走上前,脸色很难看,“跟我来,我陪你去做产检!”
“感谢。”
道一声谢就显得我们更加的生疏,而这样他的心情应该会好受一点儿。
“上车!”
没想到,他的情绪反倒更加暴躁。
我一坐上车,他就“砰”地一声用力地关上车门。
我吓了一跳,却也没有说他半句。
“柳恋,你现在是来左家报恩的,你不要整天给我摆着一张苦瓜脸,看了让人心烦,搞得像是左家欠了你天大的人情似的!”
左睿坐进驾驶座说话很冲,他发动引擎,将车子开除了院子大门。
“左睿,我知道我是来你们左家报恩的。等到我把孩子生下来,我就不欠你们左家什么了,对吗?”
我轻声地开口,转眸看向车窗外的那一草一木。
“对。像你这种恶毒的女人,我们左家可承受不起!”
“左睿,你张口闭口一个‘恶毒的女人’,难道你单凭着手机里的那些视频就要轻易地判定我的罪吗?你就没有想过视频里出现的那个女人的正面究竟是何人?”
“除了你柳恋,没有谁会这么大胆敢这么做!”
“……好吧。”
多说无益,再怎么解释也没什么用。
在医院里做好了产检,我拒绝了左睿送我回左家的好意,然后自己步行去了儿童乐园……
走到儿童乐园的边上,我找了一根长椅坐了下来,望着那些小孩子在儿童乐园里玩得不亦乐乎,我不禁笑了。
我打开包,把刚才在医院里拍的胎儿写真拿了出来,看着上面的一幅幅彩超,我不禁泪湿了眼眶。
“小恋。”
顿时,一个既熟悉且又温暖的声音传来。
我忙擦掉眼角的眼泪,然后看向身旁,待看清来人是我的前男友时,我有些惊讶,“宁源?!你怎么来了?”
“我路过,刚巧看到你在这里所以就过来了。”宁源走到我身旁坐下,关心道,“你怎么哭了?”
“我记得你之前挺恨我的,你现在干嘛突然关心起我来了?”
“是,我之前是恨你。不过就在前几天我听朋友说……你是被你青姨下药之后才会和左睿发生关系的,你知道我当时听到这个的时候我是怎样的心情吗?”
“你是什么样的心情?”我侧过脸看着他,对于他这个问题我还是有点好奇的。
他苦涩地笑了笑,“我的心情很糟糕,当晚喝得烂醉,还在大街上发酒疯。我后悔、我惭愧,我恨自己为什么不能帮你们柳家渡过难关,我恨自己连自己最心爱的女人都保护不了,我……”
“宁源,”我打断他的话,“你不要再说了。如今事实已成定局,不管怎么样都是我对不住你在先,你没有必要如此责怪你自己。”
“小恋,”宁源表情严肃,很慎重的问我,“我还听说你为左睿生下孩子你就会和他断绝关系,这是真的吗?”
我收回视线把胎儿写真放进包里,然后看向正在前方玩耍的孩子们,“是真的。我和他不过是各取所需,是不可能有结果的。”
既然他已经知道,我也无须再隐瞒。
“小恋,不管多久,我都会等你!”
宁源忽然来这么一句,说的信誓旦旦的。
我心里怔了怔,不由得再次看向他,“宁源,谢谢你对我的感情。可是现在的我已经不是过去的柳恋,我没办法配得上你。”
“小恋,”宁源蓦地我住我的手,眼睛死死地盯着我说道,“你先不要急着拒绝我。你也知道我对你的心意,你不能因为你所遭遇的事情你就判你自己有罪,在你决心要把我踢出局时,我希望你能给我一次机会让我去爱你,好么?”
“宁源,请你先松手,”我低声要求着,脱开了他的手,“你说的我心里都明白。但是时过境迁,我已为人母,我已不是那个你心里一直爱着的小恋了。”
我早就不干净了,我还有什么资格配得上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