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9章 观漆隐百花
一言2023-08-16 08:592,205

云水依问林忆哲:“你不觉得这件东西有些眼熟吗?”

经云水依这么一提醒,林忆哲还真觉得这件漆器眼熟。

在哪儿见过?

云水依道:“你还记得我们十一岁那年,过年的时候去他们清水镇所发生的事吗?”

林忆哲陷入了沉思。

十一岁那年,他和云水依到清水镇去给人送一件小漆器。本来送漆器这种事都不用他们这种小孩子的,但因为那年家里招人难,又正好忙,腾不出人手,就把那种小而轻的漆器安排他们俩送。

两人从小一块儿长大,懂事,做事稳妥,大人也放心把东西交给他们。两人也的确不负众望,没有出过差错。

两人送完货,在清水镇多玩了一阵,想走的时候天色已经暗下来了。两人怕回家后被父母责骂,不敢走大路,便从一个个巷子一条条老街穿过,走小路。

两人走得极快,却突然在听到一声脆响后停下脚步,面面相觑。

他们刚走到老街,一个中年人从一间破旧的木房子里钻了出来,身边还跟着个十来岁的少年。那少年正是司景言。

司景言的父亲当年就抱着一个漆器,一脚踢翻了想抓住他的老头子。

父子俩回头看了一眼林忆哲和云水依。

那眼神,曾好几次出现在两人的噩梦里。

当时司景言父亲抱着的,正是此刻台上的漆器。

“这是司家祖上真传宝物,从古董的角度来说,它是无价之宝,有极高的历史研究价值和收藏价值。今日是漆器比拼,当然还请各位评委从专业的角度对这件宝物进行评比。”

主持人的话音落下,评委们纷纷点头,“真是不错,这是明代流传下来的漆器珍宝,很典型的明制味道。”

“从漆器本身来说,它的图案雅致大气,云雾中藏有祥瑞飞鸟异兽,金乌、乘黄、天禄貔貅、蛟龙等。寓意美好,做工精巧,栩栩如生……”

夸赞的话说了一大堆,台下众人也终于听明白了,这些话的意思是说,这一尊漆器单论漆艺不输给刚才登台的《观漆》。

《观漆》是现代作品,而司景言这一尊漆器还是古董,多了很多厚重感。所以,一对比,高下立现。

主持人走到司景言面前,“能不能采访下司先生,为什么要把这幅作品取名为《隐百花》。请恕我是个外行,对漆器的了解远不如各位,所以,乍一听这个名字,有些费解。”

司景言接过话筒,谈了起来:“原本它没有名字,只以材质、样式命名为明代剔红盏。为了参加这次比赛,我临时给取了个名字。”

主持人马上追问:“有什么深刻的含义吗?”

司景言说:“这一件漆器是我们司家的祖传宝物,为了保护好它,我们家历代祖先都有付出极为惨痛的代价。也正是它,让我们司家失传的漆艺得以重见天日。百花漆艺,因为它走向了新的征程。它的身上藏着我们百花漆艺的历史和绝艺,所以我给它取名为《隐百花》。”

云水依和林忆哲听到这话,都忍不住露出鄙视的目光。

“分明是生抢来的,几句话一忽悠却成他们家的了。”

云水依问林忆哲:“你说,我们要不要跟比赛的主办方说一下这个事?”

这件事知道的人并不多,云水依后来还是从父亲的口中得知了这件事的始末。

司景言的父亲假装风水大师,骗那老头子说他前后死了三个家人,是因为家里有邪祟。邪祟不除,还会继续死人,到时候整个清水镇都会受到影响。

老爷子头脑已昏聩,受到蛊惑,便让司景言父亲进家门寻找。

司景言的父亲醉翁之意不在酒,找到了老爷子家的祖传宝物就大肆忽悠说是邪祟。司景言的父亲装神弄鬼,把自己儿子司景言叫到身边,割破他的手指,放了两滴血,滴在盏里。说是那盏从此就跟着司景言了,他将以自己的血脉来压制邪祟。

老爷子看着父子俩要把他祖传的宝物拿走才突然反应过来,硬拽着司景言的手不许他走,司景言的父亲心一横,一脚将老人踢翻在地。

老人从此一病不起,没几天就断了气。

这件本该属于老人的祖传宝物就落入了司景言的手里了。

林忆哲想了想:“就算我们跟他们反应这件事,也不能起到什么作用。事情过了十几年,没有人证、物证,加上我们和他们又都是参赛选手,很多人会自然而然地认为是我们借用这种泼脏水的方式让他们出局。”

“那……就这样眼睁睁地看着他们拿别人的东西获得不该属于他们的荣耀?”云水依心里不太痛快。

林忆哲道:“我们先静观其变。”

一旁的孔慕听到二人的话,提醒道:“我们是来比赛的,不要节外生枝。没有证据的事就更不能随便说了,不然,不仅惩戒不了坏人,反而把自己弄得一身狼狈。”

他的话也有几分道理,云水依和林忆哲都按下了心里的不痛快和冲动。

就在评委们即将落笔写分数的时候,一个人突然从台下冲到了台上,从主持人手里抢过了话筒。

他在众人惊愕的目光中开口说道:“这件明代盏是我们班家的东西,不是他们司家的!十几年前,司家人闯入我们家,用卑鄙的手段夺了去。”

这话引得现场一片哗然。

司景言坐不住了,脸色通红,气急得要冲上台,却被主持人给拦住了,他真怕这两人当着这么多人打起来。

为了不让场面失控,主持人和现场工作人员分别拉开两方人手,最终达成一致:坐下来,把事说清楚。

比赛现场眼看就变成了调解现场。

班家的年轻人班永勒说:“我很小就去外地读书了,十几年前,我家里遭遇不幸,短短几个月之内就失去了三位亲人……”

班永勒难过地述说起往事,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在班永勒说这些的时候,司景言一个字也没说,每当他身边的人想开口的时候他都及时抬手阻止。

班永勒终于说完了,主持人问司景言:“请问他说的这些都属实吗?”

司景言脸色严肃,目光从主持人身上挪到班永勒身上,“没有证据就给人泼脏水,是哪家对手的拙劣手段?”

这句话给班永勒下了定义。

“证据?虽然没有证据,但我说的都是事实。”班永勒在激动之下说下这句。

这句话一出,现场一片哗然。

显然,他们更愿意相信司景言的说法。

从一开始到现在,司景言都更镇定,更笃定。

继续阅读:第210章 你在掩盖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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