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说了!”她不管不顾的尖叫出声。
“的身体。”
“不要……不要说了……”
一股锥心之痛从她的心底传来,眼泪瞬间蓬勃而出,不而她不知哪来的力气,推开他就跑了出去。
明明已经逃离开了,为什么他薄凉的话语仿若梦魇一般,一遍又一遍的在她耳边回放,怎么甩也甩不掉,她开着车,冲上马路,狠狠的踩着油门,悲痛欲绝的心情早已超过了当初。
她……失恋了吗?
一定是这样的……不然为什么心好痛……比撞见邱可心窝在周老师怀里时还要痛彻心扉。
原来是这样……
她好像明白了,好像什么都懂了。
从闯进他房间的那个晚上开始,她就爱上了这个男人。
以至于,他所做的一切一切,她都可以无视,面对他一遍又一遍的薄情嘲讽,一而再的调低自己的底线,忍气吞声的迎合着,甚至,当他把赵氏集团改名换姓的那一刻,她的心里除了小小的震惊之外,居然可以做到毫无波澜,甚至视若无睹。
前方的交通指示灯,黄灯闪烁。
她明明看见了,却用力的踩下油门,眼角滚落一大滴泪。
爸爸,女儿对不起您!女儿为了爱情,把你们对我的呵护当做爱的筹码,换来的,只有他眼底毫不掩饰的嫌弃……
“哐当!”
剧烈的晃动之后,身体传来一阵剧痛,反而,她的心好像不痛了,闭上眼睛的那一刻,她的嘴角勾起一抹苦笑。
在爱情面前,被索取者的任何一句话都可以被无限放大,以一种夸张到极致的杀伤力啃噬着索取者的心,也许,是她隐忍了太久,千仓百孔的心在经历万千宠爱于一身的宠爱后,复原归位,以至于再也承受不了他丝毫的冷漠。
席景泽,席景泽,席景泽……
如初见时,我送你的那段话,再见了……来生、再世、生生世世、轮回都不要再见了。
爱你……需要太多的勇气……
……
地下停车库,一道伟岸的身影一直保持着一个站势,许久,当他眼底的滔天戾气逐渐平静下来的时候,会发现他的目光落在车门上一处干净的地方,那是鹤立于一车灰尘当中的一尘不染,仿佛被什么东西擦拭过了。
他的脸上没有过多的表情,甚至整个人都是一副随意的样子,像是不经意的站在这里,被按了暂停键。
电话铃声响起的时候,声音不大,却瞬间在这空旷的停车场已一种心跳漏了一拍的气势钻进他的耳膜,也许是感受到了什么,他掏电话的动作有些急促……
“席帅,二小姐出了车祸,现在在送医院的路上……就在离公司不远的……”景溪焦急的声音传来。
他的脸上终于在听到二小姐三个字后,有什么东西破裂,不在那么从容淡定,随后的一两秒钟更是瞳孔猛缩,挂掉电话,速度很快的往迈巴赫的方向走去,上了车,车子更是速度极快的驶了出去。
只不过,当他按着景溪发过来的地址,走到急救室门口时,面色却如往常一般,无关痛痒。
他停在红色、象征着抢救中的指示灯下,眼神平静,嘴角微动,像是自言自语的说了一句什么。
景溪听见脚步声,转头刚好看见面无波澜的他嘴角微动,“席帅?”
许是他的声音惊扰到了他,那双浓黑的眉毛微微蹙起,面色冷然的坐在等候位上,目光有些缓慢的重新落在那盏红灯上。
他说:醒来,我打电话。
可能,这个世界上只有景溪一个人,真真正正的感受到席景泽隐藏在心里的悲伤,即便他看着抢救灯的那双眼睛里,没有表露出丝毫的情绪,淡漠疏离的样子表现的一点都不担心,但他还是感受到了他的紧张。
许是感受到了他的伤感,景溪坐到他的身旁,随着他的动作,看向那盏红灯,“二小姐伤到了头部,我赶到的时候,听到医生说了句!”
“头部?”席景泽转头看向他,“开的什么车。”
“悍……马啊……和一辆货车撞了……应该……是没系安全带!”面对他冷然的眸子,景溪强装淡定的说道。
随后他感觉心口处莫名的一痛,猛的他想起二人在国外的那段日子,那时的他阳光帅气,血性,是一道行走的发光体,走到哪里都是众人追寻的目光,而现在呢众人还是夺人眼球的存在……但,埋藏在那张隐、疏离的脸庞下,是一道多么坚挺牢固的心墙。
席景泽沉默了几秒,“驾驶证呢?”
“啊?”
面对景溪目瞪口呆的样子,他起身,漫不经心的垂拉下眼皮,“扔了!”
扔……扔了?
景溪彻底蒙了,还没理解他是什么意思,见他抬起离去,焦急的说道,“席帅……您……走啊?”距离他们通电话……好像还没过去十分钟……他就赶到了……怎么带了几秒……就走了?
他的话还没说完,席景泽的身影就消失在了楼道尽头。
“……难道是我的直觉出错了吗?席帅对二小姐玩玩的?不然……不然?怎么就走了?”他边摇头边嘀嘀咕咕,半响之后,像是想到了什么,双眸一亮,猛的拍了一下大腿,勾起一抹高深莫测的笑容,“我就说嘛!”
……
赵蔓灵醒来,已经是夜里了。
鼻息间涌入的消毒水味,提醒着她身处的地方,她的思绪好像有点短路,眼神迷茫看向四周。
守在床边的洛芊芊见她醒来,猛的起身,按了床头铃,又给她倒了一杯水,这一系列的快动作之后,却是垂下头,小心翼翼的端到她面前,“小灵……喝水!”
尽管她已经在克制了,但是赵蔓灵还是听出她声音里的哽咽,好像瞬间明白了什么,苍白的脸挤出一丝笑容,“芊芊,我只是出了车祸,又不是死了!”
人在一生中,都会扮演很多角色,是根据直面之人所定。
在洛芊芊面前,她不能,也做不到扮可怜,更不能表现的脆弱,因为她深知,在这个出生就被命运牵连的悲苦女孩面前,她所承受的简直是小巫见大巫。
明明他们的命运发生了转折,而就在几个小时前,她无心的一句话,又把他们拉回到了残酷的现实中,再见到她为她担心的样子,她心里的愧疚之意又加重了几分。
赵蔓灵喝了几口水,勉强压住心里的情绪,“芊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