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枪吧,打这里,我可以死,不过,我对于你没有愧疚!”赵蔓灵突然说道。
说着,欲松往前走去,只是感受到了席景泽的阻止,但她依旧用了几分力气,挣脱了他的怀抱。
白诗潼的眼底闪过一丝震惊,两秒后回神,“呵呵,呵呵,也对啊,堂堂二小姐只会一味地索取,又怎么会对别人有愧疚呢,一直高高在上,唯舞独尊,你的世界只剩下你自己了吧?只要自己开心,别人怎样都无所谓啊!”
“你不用嘲讽我,我的世界不需要你来评判,M国看不上我的人多了去了,都要看他们的脸色,还用活吗?”赵蔓灵一直知道,她是拉仇恨所在,年少的时候有老爸老哥的庇护,现在有席景泽,等老了也许还会有自己的儿女,她这辈子可能都会混着过日子了。
不过,有一点白诗潼说对了,她的性子如此,对别人关心少,一味的索取别人的关爱。
想到这里,赵蔓灵怯怯的转头,却迎上了席景泽的目光,平静如水的一双眼眸里,多了一丝紧张,原来他这么在乎自己……
她的眼神微闪,心里暖暖的,只要这一点就够了,就算白诗潼说的都是真的,新赵氏集团是用老爸的资金建造的又如何,不怪他。
“切,以为自己了不起,还不是靠出卖自己的肉.体!”白诗潼说道。
一定要这么讲话的吗?“对,没错,我的确和他上.床了,我有这个资本,我把所有的精力都用在了自己的身上,只会越来越美,不想某些人,顶着为母亲申报不平的旗号,做着让人恶心的事情,你问问你自己,你自爱过吗?你都不自爱何来得到别人的关爱!”
自爱……
白诗潼瞳孔一缩,从她有记忆以来,招收到各色各样的眼光,起初,她哆嗦,逃避,任由仇恨在心里滋生,以至于再也承受不住世人的目光,开始反击……
是啊!
在她的意识里,从来都没有爱过自己。
没有一件事是为自己去做的。
不……
不对,有,和赵子杰在一起的时候……
他不嫌弃自己的寒酸,没有用嘲讽的眼神看过自己,就连怀疑她的时候,都带着自责的眼神。
有一度,她的心动摇过,或许放下仇恨,放下一切,忘记自己的身世,就可以快快乐乐的过一辈子……
“别做梦了,一个活在食物链底端的人,最终是会被取代的!”约翰的声音突然传来。
是他!
就是他,若不是那日他突然造访,约她到会所见面,也不会遭到赵子杰的怀疑,更不会让事情的发展脱离了轨道,于赵子杰,她……是有愧疚的……
“与其坐以待毙,不如放手一搏!”约翰还在继续。
没错,那天中午,白诗潼和约翰在会所见面的时候,他也说了同样的话:别忘想有救世主来拯救我们,也别期盼一个和你不在一个层面的人对你万般宠爱,一个活在食物链底端的人,最终会被取代,与其坐以待毙,不如放手一搏!
然后,她被说动了……
酒吧里的卖酒妹就是她,她和约翰练手设计了赵子杰。
而他……
居然没有怪她?
此时此刻,就算白诗潼自己不承认,也明白心里滋生出的那股爱意和悔恨是无法无视的。
她爱赵子杰。
同时也因为自己的不自爱,失去了赵子杰。
“原来是这样!”白蔓灵突然喃喃的说道,泪光闪闪,直直的走向恍惚失神的白诗潼,拥她入怀,“傻姑娘,你怎么可以学妈妈,爱别人可以,千万不能丢了自己!”
丢了自己?
想念依旧的怀抱就在眼前,白诗潼湿了眼眶,两个悔恨不已的母女相拥在一起,除了满腹的心酸还有淡淡的释怀……
余生还很长,为什么不善待自己呢?
“呕!”白蔓灵突然手捂住嘴,满脸的恐惧,随即在松开手的时候,掌心赫然多了一滩鲜血。
所有的人都惊呆了。
怎么好好的吐血了?
白诗潼哆嗦着嘴唇,“妈……你怎么了?”
“姑妈……”赵蔓灵也是担心的不行,毕竟生活在一起二十多年的人了,也算是一个亲人了。
白蔓灵的嘴角露出一丝苦笑,用另一只干净的手抚.摸着白诗潼的头发,“孩子,妈妈对不起你,妈妈用了一辈子才看透了人生,不希望你付妈妈的后尘,做你自己吧!”
说完,一阵剧烈的咳嗽,每一声都震人心弦,而她嘴角的鲜血也是越来越多……
“去……去医院吧!”白诗潼声音哽咽,满脸惊慌。
而白蔓灵却费力的阻挡住她,“不,潼潼,妈妈还有些话没有说完,再不说就没有机会了。
没有机会?
众人中脸色变白的不止白诗潼,还有赵蔓灵。
“我得了胃癌,已经晚期了,当我拿到医院检查结果的时候,本想悄无声息的,带着我和蔓灵,赵正霄三人的恩怨离去,但事以愿违,我忽略了我的女儿和儿子的感受,让他们的生活一团糟,才有了今天的一切!”
说完,白蔓灵喘息了一会儿,“潼潼说得对,不是恩怨,是我一人的执迷不悟……”
“不要说了……不要说了!”白诗潼的眼泪已经止不住了,一直摇晃着脑袋,情绪已达崩溃边缘。
手上的枪也不自觉的仍在了地上,阿发趁机捡起,收了起来。
看着地上相拥的一对母女,以泪洗面的样子,赵蔓灵的心里突然涌现出一股想法,也许她的出生本就是个错误,先是夺走了母亲的生命,害的老爸没了妻子,老哥失去了母爱,又间接的让白诗潼的人生扭曲……
许是她的神情有些不对,席景泽的再次揽她入怀。
赵蔓灵双眸湿润的看向他,“我……”
“叫罗曼过来!”席景泽对阿发说。
阿发领命,过了十分多种的时间,罗曼赶到。
在看到相拥的席景泽和赵蔓灵完好无损的时候,很明显的松了口气,“被你们吓死了,昨天才做了手术,还以为今天又怎么了……”在她的目光触及到地上的母女时,眉头不自觉的蹙在了一起。
“据说是胃癌晚期。”阿发压低了声音说道。
彼时的白蔓灵已经昏迷,但是白诗潼依旧抱着她,不肯松手,最后费了好大的力气才把白蔓灵从她怀里抱出来。
几人匆忙的上了车。
白诗潼不放心自然跟着上了车,赵蔓灵也想去,席景泽只能吩咐阿发跟过去。
包房里的人瞬间没了大半,沙发上翘着二郎腿的约翰一副什么事情都没发生的样子,见席景泽的目光看过来,才收敛了几分嚣张的气势。
“他在哪?”席景泽突然说道,开口的声音很轻,目光却犀利逼人。
约翰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席景泽口中的他是谁,勾了一下唇,“他?他是谁?”
“偷梁换柱,倒是隐瞒的够好的!”
说着,席景泽便坐到了沙发上,眼神压迫。
约翰挑了挑眉,“你到现在才发现,已经晚咯!”
席景泽皱眉,在消失很久的白诗潼再次出现的时候,他就已经开始怀疑了,暗中调查,再知道小女人来酒吧的那一刻,刻意的隐瞒了身份,为的就是让狐狸尾巴早些露出来。
果然……
其实下午的时候,那个传话的人,嘴里说的,“莱克有请!”
起间,用唇语传达了另一条信息:约翰开始行动了。
“晚?”席景泽刻意的皱了下眉。
约翰见此,更是得意洋洋,“别问我什么晚了,因为一切都晚了。”
景溪是艾伦·尤金没错,但回头想想,那日在B市的郊区,三方对立而战的时候,‘景溪’浑身散发出来的气息与他平时是不同的,也就是说,当时和他宣战的人,彼时就站在他的眼前,也就是约翰·尤金。
那么景溪呢?他在哪里?
纵然他的身影遍布街头小巷的所有可见媒体,但是席景泽就是笃定那不是他。
然,他吩咐出去的手下,却迟迟得不到信息。
“看来我压对了!”约翰,抖了抖腿,站起身,在包房里肆无忌惮的走来走去,要多张扬有多张扬,“做个交易怎么样!”
席景泽纹丝未动,“说来听听!”
“你把弘文宇弄进去了,那人肯定不能善罢甘休,不如我们联手,把他击退,在平分A市的经济!”约翰信誓旦旦的说道,给人的感觉好像已经掌控的A市一半的经济一样。
席景泽明白,当初卡尔·尤金可是逃到了境外,一直不肯迟迟路面的原因是因为在境外受到了牵制,而弘文宇这次找到的靠山正是此人。
不管当初弘文宇是用了什么方法得到那个人的帮助的,但是在没有弄清楚那个人的态度之前,是应该多考虑几分。
“我帮你对付那个人,你放了景溪。”席景泽用了陈诉的语气。
约翰猛的拍起手来,“就喜欢和聪明人合作,一点就通!”
当然,席景泽也不是省油的灯,“可以,不过在那之前,你得先帮我做一件事,证明你的诚心!”
“什么事?”约翰说道。
席景泽盯着他的眼睛看了几秒,“宣布P.P集团破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