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声很深的吸气声之后,阿发开了口,“少知道他的存在的时候,是上次二小姐您参加邱可心的生日宴。”
果然是那次!
不过……从那个时候开始席景泽已经开始在意她了吗?
“当时约翰带着那块玉佩回来的时候,少就觉得哪里不对劲了,虽然现在还有这种事情的发生,但是他的感觉很准,这块玉佩不属于他!”
阿发继续说道:“当我们顺瓜摸藤,得知孤儿院夷为平地!仿佛所有的事情都说的通了,有人不想让我们知道少的身世。不过,当初约翰只是知道我们的纯在,并没有见过我们,我们一直在暗处。”
赵蔓灵皱眉,“所以,上次带我去泽岛的是约翰,不是景溪?”
阿发点了点头……
“可是,岛那么隐蔽,他是怎么知道的呢?”赵蔓灵不解。
同样不解的还有阿发,他摇了摇头,“他怎么知道的我们不知道,当时在你们登上泽岛的第一时间,我们就知道了!”
“也许,当时你们并不知道他是约翰!”赵蔓灵分析道,随后急切的说道,“我不想了解什么约翰,我想知道那个人,祖洪安!”
阿发腼腆的挠了挠头,“不是怕二小姐梳理不开吗?想跟你讲个来龙去脉。”
尼玛……
赵蔓灵摆了摆手,“继续!”这是在为她考虑对吗?是吧?可是怎么感觉怪怪的呢!!!!为什么有一种想要骂街的冲动呢?
“然后……我们就发现了祖洪安…”说到这里,阿发拿眼睛瞄了瞄头上,压低声音说,“当时少还吃醋了,还以为他想追求你!”
某人心里美美的。
面上却不耐烦的说道,“说重点!”
阿发抿嘴不敢笑,“后来发现每次在少即将面对危险的时候,总会化险为夷,宗瀚宇的出现,也是少心里疑惑的肯定。”
宗瀚宇……
“没错,就是那个新来的片区局长!”阿发说道。
赵蔓灵皱眉,“可是,如果席景泽真的是祖洪安的儿子,为什么会狠心把他仍在孤儿院,现在这么关心他,是良心受到了谴责吗?”
好长一段时间的沉寂。
等不到回信,赵蔓灵疑惑的抬头,就见阿发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看看时间,席景泽也快洗了,赵蔓灵也不想强人所难,挥挥手,上了楼。
楼下的阿发很明显的松了口气,随后的一秒变脸,面色严肃的在对讲机上打着暗语,P.P集团的新闻发布会结束了,并不代表着所有的事情都介绍了,那些不安分的人蠢蠢欲动了。
……
夏冰蓝和王成志被关在了别墅内的地下室。
地下室的隔断并不是很好,微弱的声音都被无限放大。
一番怒骂之后,并没有得到任何回应,夏冰蓝气得坐在床上,感受着松软的床铺,心想,好在席景泽还有人性,没把她关在什么垃圾的地方。
“小姐……”隔了一会儿,传来王成志的声音。
夏冰蓝皱眉,一脸的不耐烦,“干嘛?没用的东西,两个小孩都打不过!”
又沉寂了一会儿,王成志才说话,“我这边可以逃出去!”他本身就来自境外,是一个退役的兵,而且还专门练过侦查与反侦察,眼前都是小意思。
“真的?”夏冰蓝一跃而起……
……
卧室内,浴室门拉开的第一时间,赵蔓灵就抵上了毛巾,“洗好了!”
席景泽目光薄凉,点了点头……随即绕开她,走向大床。
赵蔓灵能感受得到他的心情差,差到了极致,他本来就不擅长表达,这个时候,更不想多说。
其实她的心情也不好,姑妈刚刚走,白诗潼还在楼下独自舔着伤口,卡尔·尤金还在用老爸老妈的故事卖同情心,所有的事情都赶到了一块,她明白,如果这个时候,她在意志消沉,那所有的人都会继续低迷下去的。
“我帮你吹吹头发吧!”拿着吹风机,来到床头前,席景泽正低头心不在焉的看着书,任凭湿漉漉的头发,打湿脖颈。
席景泽抬眸看了一眼,那一眼看地赵蔓灵的心呐,猛的一抽。
洗过澡后的席景泽,懒散的披着睡袍,任凭一头乱糟糟湿漉漉的头发,肆意妄为的洗刷着他的脸庞,退去西装裤下的严肃,迷茫的丹凤眼看过来的那一刻,略有些失神。
呆萌的样子,活脱脱一个小奶狗啊!
赵蔓灵的心啊,瞬间融化。
扑通扑通的跳个没完。
其实她并不是对小奶狗有多钟情,只是反萌差的席景泽,莫名的想让人按到啊,按到,摩.擦啊摩.擦!
最好在加一鞭子!!!!!!
渍渍渍!
想入非非的赵蔓灵,手上的动作也慢了半分,直到感觉到身下的人,身子一僵,才回过神,“烫到你了吗?吹一吹,吹一吹!”
此时此刻,在她的脑海里飘荡着的都是那双眼睛。
于是她,扔掉吹风机,对号入座一般,捧起席景泽的脸颊,深情款款的哄着:“不疼,不疼,吹一吹就好了!”
随后还脑补着画面:席景泽皱眉,双眼灼灼又无辜的看着她:吹吹,人家要吹吹!
阿西吧!
然……
脑海中的画面并没有出现,反而是一股寒意袭击全身,后背一凉的同时,某女后知后觉的顿悟了!苍天!她都做了什么!
这是在太岁头上动土了吗?
日日日!
她的双手还在捧着席景泽的脸颊,整张脸都埋在他的头发里,一动不动。
现在怎么办?
赵蔓灵闭上眼睛,悔不当初,同一时间,感觉到一股灼热的气流从月凶口处传来。
心里一紧。
慢慢的垂下眼帘,随即猛然闭眼了眼睛!
我屮艸芔茻!
她居然用月凶……堵住了席景泽的脸……
一首凉凉送给记几!!!!
胸口的呼吸温度越来越高,烫的她忍不住哆嗦了一下。
其实……
她一点都不想承认,是被吓得……
马格鸡啊!
不管了吧……反正也抹了老虎须子,大不了……大不了被他折腾一番……
思及此,赵蔓灵慢慢的动了动身子,谁知,刚一动,就感觉腰上有了压力,一双手臂圈了上来。
“别动!”沉闷的声音从身下传来,堵住了她要说的话。
赵蔓灵的眼睛微闪,心口处一痛,没有动,眼底闪过一丝伤痛,躁动的心渐渐平静下来。
胸口处的呼吸,渐渐匀称,到了最后,变得绵长……
这时候的席景泽是脆弱的,面对一而再再而三逃避他的亲生父亲,追追赶赶了这么久,到头来,他还是没有出现,这么骄傲的人怎么能受得了……
赵蔓灵的眼眶湿润,一动不动的跪在那里,直到浑身酸麻,再也挺不住,才慢慢的把席景泽放下。
好在头发已经快干了,睡着的席景泽,脸上的线条都柔和了几分,纤长的睫毛微微颤.抖,在眼睑下留下一排剪影……
明明是和她一样的花季年龄,本应该在大学里肆意妄为,挥洒汗水,笑脸相迎阳光的时候,却偏偏背负了这么多……而偏偏她的出现,更让他的肩膀承受的更多……
席景泽:
知不知道,这一刻,你不需要只言片语就打断了我,走进了我的内心深处。
你的出现让我慌张,肆意妄为的在我的世界里修修画画,把那些不好的,难过,悲伤的过往统统替我消除掉,换来一段又一段难以忘怀的回忆。
有没有人跟你说话,你霸道的样子帅呆了!
有没有人跟你说过,这一刻的你,好让人心疼。
你的隐忍建立在伤害自己,成全他人的前提下,可是,这样的人同样需要别人的安慰与保护,你这一刻流露出来的脆弱才是真正的你。
看着熟睡的席景泽,赵蔓灵的眼眶越见湿润。
猛然间,她的脑海蹦出几个字,白首不相离。
经过了这么多,她想,应该没有什么会分开她和席景泽了吧!
夜已深,月亮悄悄的爬进云层里,卧室里的人儿,渐渐的闭上了眼睛。
一切真的会如赵蔓灵所想,所愿,以及所期吗?
很多时候,按部就班不一定换来安稳的日子,这一刻的安宁,也换不来余生的太平。
这一晚,与席景泽。赵蔓灵舒心的一晚想必,辗转难眠的人还有很多,其中之一,是一直守护在加急病房外的车露。
急诊室的门被拉开,身穿白大褂的罗曼,一脸疲惫的走出来。
车露追上前,“医生,病人怎么样?没有什么危险吧!”
“没事,外伤比较多,休息几天就好了!”在得知病人是付明城的时候,她的内心是拒绝的,然后医生的指责让她压住个人的情绪,上了手术台,但是她依旧没有办法做到笑脸相迎。
半年前,她和付明城甚至车露的关系还可以维持在表面,发生了这么多事情,她没办法做到。
“小曼!”车露拉住罗曼的手,紧张的想多问几句,在触碰到她眼底嫌弃的目光时,顿了一下儿,到嘴边的话换了一句,“小曼连你也讨厌我们吗?”
罗曼站定,眼神平静,“这里是医院,我是医生,你说什么我听不懂,如果你在问病情,那我可以告诉你,病人已经过了危险期,可以短暂停留看望,切忌,要保持安静,不要影响病人休息!”说完,便扬长而出。
看着远去的背景,车露的眼底闪过一丝落寞,但心里念着人,转头急切的奔进了急诊室……
走廊尽头的罗曼,脸崩的紧紧的,脑海里有一副副画面飘过……
今天的新闻发布会,她全程都有在看,付明城得意的嘴脸,卡尔·尤金博同情的画面……
她的手救了很多人的生命,却没有想过有一天会解救一个让世人唾弃的人。
看着自己的手,罗曼愤恨的冲进洗手间,大力的搓揉着……
等在办公室的丁洋,见状,起身走到她的身旁,欲言又止的想说些什么,见她脸色不好也没说什么,坐回了原位,脸色很沉,悄悄的拿起了手机,翻出席景泽的电话,发了一条简讯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