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陈长空睁开双眼,一道精芒直射而出。
稍稍运转元气,一股精炼磅礴的元气顿时涌动,陈长空满意的点点头,“凝气境十层!”
尽管在云天的竭力帮助下,陈长空仍是未凝聚本命元旋,踏入筑基之境。
叹息之后,陈长空自缸中站立而起,发现云天正在太师椅上,如同一盏即将熄灭的枯灯,气息微弱不堪。
陈长空抱拳作揖,对着云天道,“多谢师父!”
云天闭着眼,并没有回复他。
直到几个呼吸之后,云天才抬起眼皮,道,“徒弟,为师的时日不多,之前你不是说,攻击手段或许单一么,你随我来,我再传你一些攻击手段……”
说完,云天艰难的站立而起,独自向着内院的一处走廊深处而去。
陈长空心头一沉,终究是等不了么?
他眼角的余光望向正对着自己的紧闭木门,放弃了直接逃离的想法。
这院落的四处禁制,都是由无限接近结丹的云天自己布置,要想破开自然不会容易。
这么一来,自己便彻底与云天扯破脸皮,不说自己能不能抵抗住云天的手段,就算抵抗住了,云天大可传音执法殿,诬告自己一个欺师灭祖的罪名,自己也无路可逃……
云天身形一顿,察觉到陈长空止步不前,脸上露出一丝冰冷,“怎么?徒儿,你不愿意?”
陈长空连忙摇头,笑道,“弟子自然愿意,之至!”
云天点了点头,哼了一声,“那还不赶紧过来!”
陈长空赶紧迈开步子,跟了上去。
跟在云天身后,他的脸上愈发的阴沉,陈长空已经下定了决心,那怕耗尽自己全部的灵魂力量,也要施展灭魂针,将云天斩杀!
否则,自己必死无疑。
两人一前一后,走过几道闪烁着淡黄烛光的走廊,又饶过几条小弯,终于,云天与陈长空来到一处密室。
密室依旧昏暗,只有四盏烛光灯,在轻轻摇曳着。
陈长空心中微沉,他知道自己已经来到了地底之下,而且这里如上方的内院一样存在着某种奇异的禁制,他的灵魂感知力无法渗透。
云天指了指地上的红毯,“坐在上面,我的五字玄珠!”
陈长空知道,云天口中所说的五字玄珠,应该就是之前他祭出过的那颗金色的金珠,倒是有几分威力。
不过,陈长空自己心中明了,这只是云天的借口罢了。
点了点头,陈长空盘坐在了红毯之上。
云天盘膝而坐,伸出两掌与陈长空正对而坐。
云天闭上眼,提醒道,“闭目,放开心神。”
陈长空依葫芦画瓢,装作不知情,学着云天做着。
陈长空也跟着伸出两掌,四掌触碰在一起。
轰!
一篇奇异的文字自陈长空手心,传入到他的脑海之中。
陈长空细细观摩,确实是操控五字玄珠的功法无疑。
可在于此同时,一丝丝的灵识自文字中分离出来,向着陈长空的脑海深处窜去……
从一进入密室,陈长空的灵魂感知力便施展开来,观察着云天的一举一动。
这一幕,自然落在陈长空的心中。
陈长空连忙收回手掌,睁开了双眼,冰冷的道,“师父,这就是你传我的攻击手段?”
云天沉声道,“自然是。”
陈长空嘲讽一笑,道,“可弟子怎么觉得有些不对劲啊?”
云天脸色变幻,“你这时何意……”
云天话还未说完,只见一抹寒光在他眼中一闪,他伸出两指,直接将匕首夹住。
云天露出一抹讥笑,一掌拍出,重重的拍在陈长空的胸前。
陈长空直接被一掌拍出,砸在身后的石壁上后,摔倒在地,一口鲜血吐出。
云天站立而起,有些惊讶的问道,“奇怪,你不过凝气境十层修为,又怎么可能察觉的到我的灵识?”
陈长空再次吐出一口鲜血后,艰难的爬起身来,死死盯着云天。
云天自认为已经洞察一切,“你应该是别的宗派潜入紫阳宗的奸细吧,为了得到那道力量,还真是煞费苦心啊?可惜,你偏偏遇到我了!”
云天心中在最开始就隐约有一种感觉,陈长空是别的宗派送来的棋子!
自幼就将陈长空送入紫阳宗,待他长大成人之后,再启用。
否则凭陈长空一个资质普通的弟子,又怎么能得到那道神秘的力量?
难道真的是机缘巧合吗?
云天自然不会相信。
陈长空沉默不语,自己体内的伤只是轻伤,云天倒也不敢把他如何。
至于云天把他当做了奸细,他也无需理会,这样倒是能更好的解释他的身份。
谁都不会去猜想,陈长空是重生回到现在的人!
看着陈长空沉默不语,云天直接就到他默认了。
云天踱出几步,“你很聪明,甚至聪明到让我自己都产生错觉,自己难道是怀疑错你了……不过你还是太嫩了些,就凭这柄匕首就能杀了我?真是可笑!”
说要,那柄匕首就直接在云天手中吱吱作响,弯曲变形,被他随意的丢在一旁。
“不过,这些都没有关系了!你终究要被我给夺舍!”云天阴冷的说道。
“你就不怕被执法殿知道吗?肉身夺舍,乃是魔宗才会使用的法门!”陈长空盯着云天,质疑道。
云天呵呵一笑,“怕?为何要怕?你可知就算是那儒邱白看中你的资质,我也能从内宗弟子选拔中轻松把你带走!”
陈长空闻言,双目一缩。
云天的意思,身为紫阳宗三长老的儒邱白,也是知道云天要夺舍内宗弟子肉身!
这消息就算是前世的他,也是不知情的,这让他心中震惊起来。
陈长空嘴角上扬,“紫阳宗自诩名门正派,呵呵,好一个名门宗派!”
夺舍,炼制血魂丹,这些魔教中人才会使用的邪门歪道,皆是出现在紫阳宗中。
云天眼睛微眯,“你不知道的事情,还多着呢,不过也不用再告诉你了,因为……你马上就要被老夫夺舍!”
陈长空低下了头,良久后,他抬起头,脸上变得无比的狰狞,血管凸起,变得胀红,“哦?你真以为你胜券在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