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太阳落下,又升起的时候,一切都变了。该走的,都已经走了;该留下的,也没见的会过得多开心。
上官以睿一夜无眠,只是孤独地坐在齐锦阁,想着现在南宫悦应该把南宫念带到了一个安全的地方,自己虽然放心,但却不免牵挂。她不过只是走了一天,自己的心就像是裂了一个大大的缝儿,怎样都无法填补。
繁花阁里,师戏霜心神不宁的看着夏暖在忙着清理阁子。虽然那边传来上官以睿已经休了南宫念的消息,整个王府的气氛也变得怪异起来。除掉了南宫念,自己梦寐以求的王妃之位就要到手了,可自己却感受不到半分喜悦。
看着窗外偶尔片飘落的雪花,今年的初雪貌似来得特别早,师戏霜没有多站,只是轻声叹着,那些不能张扬的情感,被风吹落成一地的忧伤,松散成一丝一缕,再也堆积不到一起。
不敢说自己是个刚烈的女子,可是自己从小就被自己身怀重病的娘教导着不能对敌国低头,要誓死保卫自己的国家。师戏霜想起自己娘说的话儿,心不觉地揪了起来。
娘是尚宁国从边界小国抓过来的俘虏,跋山涉水,受尽折磨才被拉到了尚宁国。不过好在没有被卖到青楼,而是被一个醉汉买回去当了妻,也才有了师戏霜。可就因为娘的不肯屈服,才受尽了那个醉鬼的蹂躏虐待。
娘曾对自己说过:“敏儿,记住,自己的国家无论怎样都要保卫了,不能让它沦落到别人的手中。娘没有怪你爹,这只是一个国家的衰亡,被另一个国家的侵占而已。”
师戏霜想到这,心里忽然混乱起来……
敏儿?多久没听到过的一个名字,师戏霜告诫自己不要去想太多,只要等着上官以睿宣自己为祯王妃的那一刻就好。
看着天上的稀疏星辰,承守在落英阁的阁顶独自喝着酒,南宫念已经走了,了无声息地走了,甚至这算是不告而别。或许她只是不想看到着悲伤的别离,才选择这样的离开吧!
喝着手中那香远益清的美酒,承却暗自嘀咕了一句,“怎么这酒变了味?”
……
忘了自己多久没有见过上官以睿,师戏霜只好来到了齐锦阁,现在军事布防图到了上官连睿手上,他现在大概也很忙吧?
踏进齐锦阁,师戏霜就看到上官以睿沈深锁着眉头静静地坐在书桌边。径直走了过去,到了上官以睿身后,师戏霜伸出自己的双手,轻轻地帮着上官以睿按摩着肩膀,那里,担子应该很重吧?!
上官以睿问到那浓浓的胭脂味儿,心中竟生出一丝厌恶。
伸出手握住了师戏霜的柔荑,上官以睿淡淡地说着:“霜儿,还不打算告诉本王实情么?”
现在南宫念已经离开了,上官以睿只是想着尽早把这件事情解决,好把南宫念找回来,在她耳边倾诉自己的深深地爱意与思念。
师戏霜的身子微微一愣,并不明白上官以睿说的到底是什么意思,只好柔声地反问着:“恕妾身愚蠢,不明白王爷话中的意思。”
一把把师戏霜揽到自己的怀中,上官以睿一双阴翳的戾眸紧紧地盯着师戏霜那花容失色的紧张的小脸,邪魅一笑,俊眉轻挑,“霜儿如此精明,怎会不懂本王的意思呢?”
被那一双犀利的眼睛狠狠地紧盯着,师戏霜的紧张无所遁形,只好一把站起了身,躲开上官以睿那双让自己惶恐的深邃眸子。
上官以睿也跟着师戏霜站起了自己魁梧的身子,静静地站在她的面前,一双手臂强有力地紧紧圈住她,强迫她对着自己一双戾眸。
看着师戏霜那若有所思的神情,上官以睿知道自己已经成功了,只好松开自己的手,沉声说道:“霜儿,把你知道的都说出来,本王会原谅你的。”
师戏霜缓缓阖上一双秋水剪眸,只见她那长长的睫毛一颤一颤地,不难看出她的紧张与纠结。片刻之后,师戏霜才缓缓睁开了双眸,像是下定决心般,已经没有退路了,不是吗?
那颗曾为你澎湃的心,不再相信,不再温暖你,也不再守候你,这已经不能算是爱了。师戏霜突然狂妄地笑了起来,笑自己的无知,笑自己的笨拙,原来上官以睿早早就怀疑自己了,而自己乌尔还蒙在鼓里,傻傻地相信他是爱自己的。
“你想知道什么?”师戏霜停止自己那无奈又心酸的狂笑,抬起一双眸子,高傲地问着上官以睿。
上官以睿转眸看着变得不寻常的师戏霜,而自己的心中也无半点涟漪,冷声应着:“全部!”
冷哼一声,师戏霜知道自己躲不过,也只好把事情从始到终,一五一十地诉说了一遍。
从小时候自己来到祯王府开始,师戏霜细细声地诉说着,脸上没有任何表情,甚至连目光都是呆滞的,就像是在说着别人的故事。
“我知道的就那么多了,至于军事布防图的消息,我真的一概不知,这件事上官连睿也从不肯透露。”师戏霜花费了好一段时间才把事情说清楚。
怔怔地看着师戏霜脸上的浅笑,上官以睿只是懊悔着自己那么多年的日子原来都被上官连睿牵着鼻子走了……
师戏霜知道上官以睿的心思,缓缓地说着:“上官以睿,我爱你,我是真的爱你。”说着,师戏霜像往常一样,拼命地往上官以睿的身边蹭着,却被上官以睿一把推开了。
被狠狠地推开的师戏霜又是露出了一阵狂佞的笑,缓缓地说:“上官以睿,军事布防图已经到了上官连睿和赤古那的手中,已经没有后路了!”
闻言,上官以睿只是淡淡地笑着,没有说话。
静默几秒,师戏霜双眸紧紧地看着上官以睿,希望他开口把自己留下,可他却是一副冰冷的模样,便转身离开了齐锦阁。
转身的那一刻,师戏霜的泪终于忍不住流了下来,自己从小到大都陪在他的身边,小心翼翼地活着,可他却还是不肯原谅自己的背叛,难道他就不能理解自己的苦衷吗?
一步一步地缓缓走着,师戏霜的脚就像灌了铅一样,走得艰难。当他不爱你的时候,那么你的爱也便是他的负担,那么也就是请不要去算计自己的付出,不要希望有什么回报。这么简单的道理,师戏霜懂,可是却怎么也做不到。她想要的,不过是他爱她而已!
晨光从窗柩射了进来,照耀到自己的眼睛,被这刺眼的光折磨得睁开了眼,南宫念才发现这又是一天了,而自己现在到底是在哪儿了呢?
看着睡在桌边的南宫悦,南宫念只是浅浅地笑着,或许昨晚自己的突发状况已经吓坏他了吧?!
轻声走下了床,南宫念只想着到外面呼吸一下新空气,这个地方,好像很美……
走出了外头,南宫念才真正体会到了大自然的美。这是一个小小的山庄,四周栽着满满的常青树,从上往下看,还能看到许许多多的麦田,只见它被惺惺洁白的雪花覆盖着,显得更加神秘动人。
做了一个深呼吸,南宫念抬眸看了看那刺眼的阳光,貌似今天的天气也很好,即使是带着几缕刺骨的寒风儿,但也能让人感受到阳光的温暖。
南宫悦醒来时却发现床上的人影不见了,便着急地走了出去,还好,刚踏出小阁子的门就看到了南宫念那娇小的身影。
听到身后传来了一阵慌乱的脚步声,南宫念知道那是南宫悦,因为这偌大的小山庄,却只有这么一个小阁子,更别说会有什么人了。
回过头,南宫念露出一个春风得意的笑,“哥,你是这么找到这块地方的?”
南宫悦看她身子好了过来,便也是露出一个释怀的笑,“这个地方是我难过时来这边解愁的,不过一般很少过来,因为远。”说着,南宫悦便抬眸看了看那环环绕绕的山路。
顺着南宫悦那温柔的眸子,南宫念也看了过去,只见那是一条极其适合玩赛车的路,绝对够刺激!
看着南宫念眼中的一丝得瑟,南宫悦不解地问着:“你笑什么?”
轻轻挑着眉头,南宫念只是轻轻笑着,戏谑道:“你想问的不应该是这个吧?!”
南宫悦赞赏地点点头,早就知道南宫念的冰雪聪明,却没想过她能猜透别人的心思。
站得累了,南宫念选了一块没有积雪的地面坐了下来,没有任何隐瞒地把自己的事情告诉了南宫悦,毕竟在南宫念的脑海中,南宫悦是个温暖的好人,好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