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类峰的这一拳董瑞良似乎理解了大家的心情,他变得不再执拗和情绪化,孔令研心疼老舅,本来在来的路上发狠不给董瑞良留面子的她,也变得温顺体贴多了,在去警察署的路上,一直小心地照顾着董瑞良。
而类峰则对乔小黎很是关心,路上的时候不断地提醒乔小黎,到了警察署离董瑞良远点,他担心董瑞良见到丛燕妮后,会做出偏激的动作。
也不知道为什么,自从类峰来到后,乔小黎心里一块秤砣放在地上的感觉,她认真听着类峰的劝告,不住地点头,此时车载着他们四个来到了警察署门口。
警察署门口有人站岗,看到乔小黎他们几个,乔小黎简单地用英文做了解释,并且出示了大使馆的介绍信,那警察看到后对他们四个放行。
让乔小黎安心的是,自从孔令研来到后,董瑞良不再像原来那样脾气暴躁,他进入警察署后,虽然还是带着愤恨的样子,可是完全能控制情绪。
类峰走到他身边用手搂在他的肩膀说:“哥们,咱这是在外国,咱华国人的形象最要紧,你知道吗?”
董瑞良虽然心里难受,但还是点了下头,接着四人进入一座建筑很特别的楼房,看到有警察坐在那里办公,于是拿出那封信递了过去。
信上大约是写的明白,他们就是来认领丛燕妮的尸体,警察看了四人一眼,然后拿起座机打个电话,接着一名华人模样的人走了进来。
那人见到乔小黎他们,忙自我介绍:“我是韩非子大使派过来的,我是来帮助你们和这里的警察沟通协调的,你们有什么要求尽管对我说,我会帮你们联系这里管束的单位。”
因为语言问题,沟通还是不方便,大使馆的人知道这情况后,就派了这个年轻人过来帮助他们。
听到这话后,类峰忙伸手和那年轻人握了下手说:“我叫类峰,这是我朋友董瑞良。”
这时候乔小黎也点了下头自我介绍:“我叫乔小黎。”
“我叫孔令研!”
当大家都做了自我介绍后,那年轻人介绍到:“我叫陈英杰,华国人。”
整个过程,陈英杰都一直表情严肃,这也给董瑞良带来了心灵上的安慰,他看了陈英杰一眼说:“我想去看看丛燕妮!”
陈英杰听到这话后,和那警官交流,等了一会看到那名警官点了下头,告诉陈英杰:“他们可以去认下尸体,但没有我们的同意还不能带走”之类的话。
陈英杰点头答应后,然后回头对四人解释到:“他们还需要找证据,尸体只能认,但不能领,这意思你们明白吗?”
“我明白!”董瑞良点头答应。
或许大家都在让董瑞良感觉到用家人的力量,等那名警察前面走,他们四人后面跟着去警察署办公楼后面,在一座车库一样的房子前停下来,那名警察回头和陈英杰做了解释,陈英杰接着对类峰说:“你们三人在外面等着,让他一个人进去就行,这是这里的制度。”
在大家关心的目光中,董瑞良挺直了背,然后跟着那名警察进了那间房里。
董瑞良进去了半个小孩,孔令研来回走动着,乔小黎看着她的样子,把她的肩膀抱住安慰到:“别怕,有我们在。”
“我就是担心我舅舅,他会不会晕倒在里面?”孔令研的担心乔小黎不是没有想到,但是她相信董瑞良一定会记住大家劝他的话,做一个有修养的华国人。
类峰也看了看乔小黎和孔令研说到:“没事!良子会好好出来的。”
当大家在焦急中等着的时候,董瑞良低着头从里面出来了,看到他脸上泪痕,乔小黎就知道他哭过了,当他抬头的时候,已经没有了来时的愤恨,他对着乔小黎和类峰说到:“我们走吧!”
孔令研是个心里藏不住东西的人,她马上走到董瑞良身边问到:“舅舅,里面的那人是不是我舅妈?”
董瑞良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看着孔令研,然后无力地点了下头。
当他们回到大使馆的时候,董瑞良在那张丛燕妮的死亡证明书上签了字,看着他的样子,乔小黎和孔令研禁不住掉下眼泪。
虽然没有见到丛燕妮的尸体,但是从孔令研的描述中,她知道丛燕妮长得漂亮,当年正是她的美丽让老舅苦苦相追,可是看到那张死亡证明上写的明白:死者是被人割了喉咙窒息而死,乔小黎想着丛燕妮脖子下的血染红了衣服,她禁不住打了个寒颤。
类峰一直在注意着乔小黎的情绪,看到乔小黎这样,他走过去抱住她瘦弱的肩膀,拍了拍,虽然什么也没说,可是乔小黎心里已经没有那么惊慌了。
今晚他们需要留在瑞士不能回国,于是在大使馆附近的一家酒店里,定了两间房,等明天再听大使馆的消息。
如果凶手一时半会找不到,按照大使馆的交涉,董瑞良要打电话给丛燕妮的爸妈,让他们来瑞士见女儿最后一面,只能在瑞士把尸体火化,带骨灰回国。
晚上的时候,董瑞良已经做好决定,无论如何要找到杀丛燕妮的凶手,替她报仇,再就是他要见那个荷兰人一面,他想听听他怎么说?
那天晚上,乔小黎和孔令研住在一间房间里,他们躺在床上,孔令研讲着丛燕妮和他老舅的一切,乔小黎静静地听着,她是个局外人,不能评价丛燕妮为什么背叛了董瑞良,可是她知道丛燕妮的死对董瑞良打击有多大,不知道他回国后,到底要用多长时间来平复下他受伤的心情?
那一夜乔小黎想了很多,她想到了某人的一句话:“让花谢的是风雨,而让花开的也是风雨”,或许,能让董瑞良站起来的除了丛燕妮再没有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