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十洲。”
“十洲!”
应舒不得章法,嗓音浸水,却被厉十洲要的更凶。
“叫不出来,就把你弄死。”
厉十洲看向女人凄楚的脸,眼底愈发漆黑。
一切的一切都喊完了,应舒心底浮现出了那个最不敢出口的称呼。
“老公。”
她是那样小声,如果不是他偏头贴近,可能都听不见。
厉十洲听到这句,脑海里那一根弦突然断了,
“不要!”
那一刻,小女人扬起脆弱的脖颈,几近濒死。
蒙眼的领带都被眼泪打湿,发丝黏在脸上,应舒哭着昏了过去,听不到他的心脏在那一刹有多疯狂的跳动。
余晖落尽,而车子还在往前开。
应舒抱着乱糟糟的自己躲在一边,残阳如雪,她几乎脱力,车又驶过减速带,要不是厉十洲伸手在后面垫了一下,她差点撞上车门。
“想什么呢?”
男人疯过那一场后,好像精神稳定了许多。
应舒嘶哑着嗓子,“你就是个疯子。”
厉十洲无所谓的笑起来,“那是你没见过更疯的”
街景陌生,并不是去她家的路,应舒慌了,“我要回家!”
“今晚领不到证,厉老爷子就要把我活剥了!”
“你看这是什么。”
看着她那害怕的鹌鹑样子,厉十洲不知道从哪里拿出来一个户口本,他好整以暇打开,甩甩里面的页子。
指节敲了敲户口本,应舒偏过视线,瞳孔急遽缩起。
那一页上面,赫然是她的名字。
厉十洲戏谑看她,冷冷开口,“户口本在我这,你怎么还急吼吼要回家。”
他的手里为什么会有她家的户口本!
应舒心乱如麻,不会这整个事情都是他干的吧!
厉十洲当然不会告诉她这是调查取来的,他轻嗤,“就你家那个破门,能拦得住谁。”
厉三这个疯子,还有什么他干不出来的!
“还我!”
应舒心惊,伸手要夺,却扑在怀中。
“还没到家,不用这么主动。”
“领证结婚而已,我可是遵纪守法的好商人。”
厉十洲掂着那个户口本,笑着抬高应舒那张脸。
从地狱里爬出的罗刹恶鬼,居高临下看她。
疯了吧,他要和自己结婚?
应舒愣住了,难以置信看着他。
不要,她不要!
虽然不知道厉十洲在打什么算盘,但她一旦跟他光明正大的在一起,自己先前努力的一切就都白费了!
她拼命推打却被越逼越紧,少顷,厉十洲狠狠掐住她缀满泪珠的下颔。
“想想你那个还在疗养院的妈。”
他轻描淡写。
听到这句,应舒不动了,她和喉咙里发出一声隐忍的啜泣,整个人委顿在厉十洲怀里。
“去民政局。”
厉十洲吩咐完后,车窗又被降下,冷风灌入,天色暗下去,路灯虚虚拢住他半张凉薄侧脸,应舒浑身颤抖,她被迫伏在他怀中,指甲掐到掌心发痛。
枯瘦枝干被风摇到狂乱,应舒心乱如麻,厉柏林眼下肯定已经等在民政局了。
按照这个时间来看,他们正好赶一个末班车。
她该怎么办,她到底该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