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让一怔,想和她解释一下,却见她垂下了脑袋,长发挡住脸颊,一时间也不知道自己该不该开口,他试探着伸出手去,却见她膝盖上有一点水渍,手一颤,还是缩了回去,转头看向窗外,邵木之?
下车的时候他伸手揉揉容婉语的脑袋,见她没有闪躲,便又问了一句:“还疼不?”
她摇摇头,还是有些惆怅的样子。
苏让带她到教学楼楼下指了是几楼,就赶忙回去上课,容婉语抱着两本书慢悠悠的从楼梯上走上去,路上似乎是碰到了熟悉的人,同她打了个招呼,她也没有理会,倒是让他们窃窃私语着离开了。
教室的人还不多,容婉语走进去的时候整个教室都安静了,目光有意无意的看着她,她很是平淡的走到中间视野很好的一个位置坐下,便低头开始翻看书本,这里的书本就是她儿时学堂的课本,话很是直白,却比儿时学的更加繁琐,几页下来统共讲的不过是一件事,却也让人费解的很。
白文帆从门口进来的时候就愣住了,容婉语怎么在这里?她出院了吗?
想起前几天分手的时候,看着她被车撞倒,他除了害怕之外倒是没有别的感觉,以至于她住院这些天,自己都没有去看过她。
本来就是啊!自己毕竟是系草级别的,要不是当初和朋友打赌输了也不会去追求她这么一个普通的女孩子,除了长相还是不错的,但漂亮的也不是没有,性格什么的没有一点是他喜欢的,分手都是理所当然,是她看不开。
这样想着,心里的罪恶感顿时少了一些,他抬脚走进去。
安静的教室瞬间又是窃窃私语的声音,八卦声不断,每一个人都有一颗八卦心啊!显然,容婉语为了白文帆出车祸的事情已经传的人尽皆知了。
白文帆有些不自在的走过去,看容婉语依旧低着头看书没有丝毫反应的样子有些不悦起来,如果不是她,自己会被人这样指指点点吗?还看书?有什么好看的?肯定是在装样子。
在他面前装样子。
干脆走过去在她身边坐下,容婉语正看着这些天没有上课而落下的课程,也没有理会坐在身边的人,只是下意识的往旁边缩了一些。
白文帆有些尴尬,你不说话是吧?行!我来说。
于是微微一笑像以前一样开口:“婉语?你出院了?”
被人点到名字,容婉语抬起头,没有如预料的一样痴迷或者微笑的看着白文帆,而是扫了他一眼,又重新垂下头去看书,只是“嗯”了一声。
他笑容僵在脸上,看容婉语的样子是真的冷淡,但她以前这么爱自己,怎么可能一下子就变成这个样子?一定是假装的!
“不好意思,我这段时间太忙没有去看你,”他说道。
容婉语手一顿,抬起头蹙眉:“白文帆?”
“嗯?”他微笑,忍不住了吗?
容婉语微微抬起头,眼眸上下打量了他,长的确实不错,穿着白衬衫还有几分书生气质,可惜了,她最不喜欢的,便是书生气质太浓的男子,少了儒雅多了几分酸味儿,便随意将眸子转开,说道:“还得谢谢你没来看我。”
“嗯?”
“我才能好这么快啊!”容婉语轻笑起来,一点不掩饰的声音在教室里如同碎玉落下十分清脆悦耳。
然后就拿了书本坐到了后面一排。
白文帆的脸色就不是这么好看了,这句话明里暗里都是讽刺他,虽然没有什么具体的事宜,却将容婉语对自己的讨厌描述的很清晰了。
几天前还缠着自己要死要活的人,现在就已经淡然成这个样子了?已经可以到了无视自己的地步了?
不可能!这不可能!说不上是什么感觉,大抵是自尊心和得不到更想要的心态作祟,还想说什么,老师已经进来的。
容婉语抬头不再理会旁边人的目光和白文帆探究的眼神,专心听课,她是靠成绩考上来的,还免去了一些的学杂费,成绩可想而知,就像是苏让说的,自己如果成绩再掉下去,就真的是一无是处了,容婉语并不觉得自己一无是处,毕竟自己曾经毁了一个国家,还撑起了一个后宫,但是现在国家不需要自己,也没有什么后宫,所以成绩还是很重要的,掉下去了,这个身体的容婉语的爸妈,大抵会很担心很难过吧?
历史课是一个很容易跑题的课程,历史老师讲着讲着又扯到皇帝的后宫去了:“在古代,帝君三宫六院是常事,因为需要很多的孩子,那么问题就来了,孩子这么多谁来当皇帝?又是拼个你死我活,所以这件事情就告诉我们,独生子女还是比较好的,二胎也是能接受的,再多你就要自己掂量一下了。”
满是幽默的语气,逗的众人大笑。
容婉语却微微蹙眉,在她的印象中,父皇虽然后宫妃子很多,但对于母后起码的尊重与爱护是都有的,每七日总有一日留宿母亲宫中,而自己被邵木之带回皇宫成了皇宫之后,他似乎从未扩充过后宫,就那么两个三妃子,省去她不少的功夫。
所以自己才有时间去联通敌国......猛的一下点清前因后果,一时无措,合着还是邵木之自己作死?
不过不扩充后宫,只留那几个需要留下的,大抵,也是因为自己吧?甚至到死都没有一个孩子,可自己一直吃着药物,从未想过要给他生一个孩子。
“容婉语,容婉语?”老师叫了两遍显然语气已经很不好了。
她微愣,立刻站起身:“怎么了老师?”
老师凝眉说道:“我刚才说了什么?”
说了什么?她压根儿没听啊!呆愣了一秒钟,忽然扬手行了个古礼,一言不发,所有人都愣住了。
历史老师也愣住了,随后有些惊奇的看着她,语气温和了一些说道:“下次认真听,坐下。”
容婉语在众人诧异惊疑的目光坐下,大家不懂,其实她也是慌乱之举,这个古礼大多数人都不知道,在课堂上若是没有认真听课,就会向夫子行个礼表示道歉,历史老师大概是明白的吧?不然也不会让她坐下了。
不敢再分神,认真的开始做笔记。
下课之后,容婉语记着苏让的话坐在教室里等他,拿出手机生涩的滑动着,白文帆没有走,一直在教室门口等她,结果等了半天她没出来,走过去一看,人家在里面玩起了手机,不悦更浓。
“文帆!”甜美的声音在走廊响起,白文帆转过头,看见丁安安穿着小短裙白衬衫,长发中分,妆容得体,很是清新校园风的走过来,然后在他面前站定微微仰起头,眼睛弯起笑:“你在这里等我吗?一会儿和我去吃饭吧?”
“我......”白文帆下意识往里面看了一眼,这一看不要紧,把丁安安的视线也带了过去,顿时笑容一僵:“容婉语?她出院了?”
冷哼一声,直接走进教室。
白文帆连忙拉住她,怕她又做出什么不好的事情,回头再被人看见,更何况容婉语才刚出院。
丁安安不管这个,怀里的书一下子拍在容婉语面前:“起来!”
容婉语微微抬头看了她一眼,眼神淡漠的好像她只是路边的一株小草:“有事?”
丁安安被这个眼神刺激到了,双手抱胸冷笑一声:“哟!出院了脾气还大了?撞了次车还脾气撞出来了?”
容婉语划着手机的手一顿,关了手机站起身,上下打量了一下面前的女孩子,长的是漂亮,只是这张嘴着实欠收拾!
她长发拢了一束到耳后去,仰起头就满脸的笑意了:“我脾气是没有大,家里一直教导我言行举止要得体,可能小家小户的,教导就没有你那么细致了。”
丁安安一愣,一时没有品味出来,白文帆蹙眉拉了一把她的手臂:“安安!”
这一叫倒是让丁安安有些怒了,这是摆明了还护着容婉语的意思?
她刚打算抬手给她一巴掌,就听见苏让的声音在空旷的教室响起:“这是干什么呢?前男友带着现女友来给前女友难堪呐?”
容婉语抬起头,苏让大抵是回了宿舍还换了件衣服,灰色卫衣牛仔裤,戴着一个棒球帽,站在门口逆着光还邪气的笑,她虽然不大懂这个时代的审美观,但应该还是挺帅气的。
白文帆的脸色不大好,从和容婉语在一起开始,这个苏让用他青梅竹马的名号没少和他们一起,其实不止是女人,男人更在乎外表,苏让毕竟算是校草级别的人物,当初进学校就是校园论坛一顿的争吵,最后苏让多五票上位,平时在一起碰见还说说笑笑的,鬼知道多想掐死面前的人,和容婉语一起后,出去逛街吃饭什么的还会碰上苏让一起,和他站在一起对比更加鲜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