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门的声音突然响起,她有些茫然的转过头,恰好看见邵木之手里带着一个文件进来,见到容婉婷一时怔住。
他瞬间就欣喜起来,才往前走了半步,又生生僵住。
容婉语略微茫然的看着他,然后又犹豫的开口:“你怎么,会有这里的钥匙?”
邵木之的声音如同对待一个将咖啡洒到他身上的陌生人:“这话应该我问你,这是我的家。”
“你的家?”容婉语很是震惊的看着她:“这里不是我的家吗?”
邵木之终于带上了一丝很淡却是真心的笑意:“你的家?”
他一步一步逼近,容婉语下意识的往后退去,身后就是墙,他手一撑,就是十分完美的一个壁咚,容婉语下意识闭上眼睛想要逃,却听见他在耳边,又恢复了冰冷的声音:“你的家两年前就没有了,我买下的它,所以,容小姐,你这是私闯民宅。”
容婉语身子一僵。
邵木之站直了身子,把手里的文件袋放下,伸手去解袖口的扣子。
容婉语握紧拳头,大声的说道:“你说这是你的家,为什么会有我的照片?蓝哲说这里是我的家!”
邵木之顿了顿,打开一瓶水喝下去:“我的家放谁的照片都是我的权利吧?容小姐这个问题是好笑了。”
他放下瓶子又说:“蓝哲他可能忘记了,所以……你要住也是可以的。”
“恩?”容婉语一怔。
邵木之轻笑:“你还要不要和我一起,当它的主人?”
这一幕何其相似?好像曾经他也是这样站在那里,问她他们要不要在一起。
她微微一笑,掀开记忆的一角:“呵呵!”
邵木之:“……”
容婉语走远,门被关上,邵木之叹了口气,把鞋子重新放好。
容婉语觉得邵木之就是有病,还是病的不清的那种!
都已经分手了还招惹她做什么?都没有记忆了还装什么?!
可是这样气冲冲的出来,今晚去哪住呢?
恰好手机震动起来,她拿出一看,许承洲。
“你的房间在这里可以吗?这是我们家唯一的客房了,其他还没有弄好。”楚景音对她客客气气的说道,目光还是止不住的打量着她。
容婉语对于楚景音的记忆也是很淡很淡的,淡到几乎没有,只能微笑着点头。
许承洲买了几瓶可乐进来,放在冰箱里也递给她一瓶:“怎么不回家?”
容婉语接过可乐拧开之后又顿了一下,但还是喝了一口:“邵木之说那家他以后买下来了,那不是我的家。”
许承洲:“……”活该你单身一辈子,皇后能找回来多么不容易啊!
许承洲说道:“没关系,你先住下,我们什么事情明天再说。”
半夜十一点,许承洲抱着楚景音聊着这些天的事情。
楚景音突然说道:“当初邵木之恢复记忆不是就靠着张医生的药吗?也许咱们给容婉语点上,也有用呢?”
许承洲一愣:“这个……”
“试试吧?也许真的有效呢?”
许承洲犹豫了一会儿,还是点点头。
容婉语裹紧了被子,夜晚的A城还是有些冷的,模糊中闻到一股很香的味道……
容婉语做了一场梦,又像是走马观花,模模糊糊看了不少的场景,看到很久以前的事情,看到了夏施柔,看到了温遇之,却又在梦醒时分,再度笼罩上一层薄雾。
第二天,许承洲仔细的看了看容婉语的变化,晚上同楚景音说道:“好像没什么用处。”
“是不是量太少了?”
“有可能!”
于是第二晚加了一倍的药量。
第三晚两倍。
终于……
笼罩的纱布终于揭开,却揭的太彻底了一点。
她在那间小小的屋子里绝望的样子,她挂断电话决绝的样子。
堪堪走了几步,终于不堪重负的倒下,没有半点预兆。耳边只能听见蓝瑾瑜惊慌的大喊着:“婉语!”
她在生死这门口走一遭的时候,温遇之和邵木之在干什么呢?
他们在一起,他们在谈情说爱,他们在玩闹!
凭什么?
凭什么!
再度清醒之后,她抬起头,窗外的太阳已经高高升起,容婉语撑起身子抬起头,阳光照耀进来,好像在洗涤一个灵魂。
许承洲敲了敲她的房门:“婉语?婉语你起床了吗?要吃饭了。”
容婉语坐直了身子,穿好鞋子走出去,楚景音坐在沙发上吃葡萄,突然一股气场袭来,手一抖,差点整个葡萄掉在地上。
许承洲明显感觉容婉语的气场不一样了,略微小心的问道:“你……”
容婉语说道:“你告诉邵木之,我容婉语回来了!”
许承洲:“……”这怎么和想象的不一样啊?
蓝瑾瑜一早上都是顺风顺水的,谈下的单子也是早上一口气就完成了,可是到中午之后就眉毛跳个不停。
邵木之刚好来到蓝氏集团,走进去看看见蓝瑾瑜在揉眼睛,忍不住开口问了一句:“蓝总的眼睛……”
蓝瑾瑜刚停下手,就听见他继续说了一句:“也跳的这么厉害?”
蓝瑾瑜:“也?”
二人:“……”
秘书端了两杯咖啡进来,才放下,门就被人推开。
后面跟着的是小职员,见到里面的蓝瑾瑜和邵木之顿时吓坏了,站在原地不知所措。
蓝瑾瑜看了一眼容婉语,说道:“你先回去吧!”
“好的,”小职员立刻答应了一句,赶紧往回跑。
屋里的气氛明显就不一样了,容婉语走过去靠着蓝瑾瑜的沙发:“给我安排一个时间,我要开新闻发布会。”
蓝瑾瑜一愣:“好。”
邵木之问道:“你要怎么说?”
“怎么说是我的事情,”容婉语怼过去毫不客气:“你还是管好你的温遇之吧!”
邵木之:“……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
“哪样我都不在乎,”容婉语淡淡的说道:“听清楚了吗?”
蓝瑾瑜觉得心情蛮好的。
容婉语起身:“好了,我走了。”
在她起身离开之后,邵木之立刻对着蓝瑾瑜开口:“你搞的鬼?”
蓝瑾瑜耸耸肩:“对不起,我一无所知,你自己种的因,就该收获这个果,应该的。”
邵木之:“……”
蓝瑾瑜把文件夹摊开:“来来来,邵总我们继续谈生意。”
安澈澈得了影后,自然是身价倍涨,这两年安澈澈的事业一直都是上升趋势基本上不落下的那种,这个影后奖项就是稳稳的锦上添花了。
这些年她的情感关系也是圈内一个大迷,对于一般记者来说,安家大小姐蹲不起,但是基本上的小八卦还是可以有的,安澈澈和林澈的关系,就很让人浮想联翩。
谁都看得出来,林澈是真的喜欢安澈澈,而对于安澈澈来说呢?
林澈是当之无愧的流量小生,脑残粉一堆,对于安澈澈,其实单论娱乐圈来说,是配得上的,但是论家族,就不行了。
容婉语到安澈澈家里的时候,她恰好和林澈出去了。
容婉语想了想,也就没继续找。
这些年,李菲依洗白了,钟诺却掉下去,再也上不来了。
李菲依身后有人,加上颜值和演技都是在线的,洗白也只是时间的问题。
而钟诺,原本就已经难爬了,这些年李菲依有意无意的踩了那几脚,基本上是起不来了。
一场战争,赢了一半,可她不喜欢只赢一半。
下午五点半,一直都沉寂着,沉寂了好几年的微博,只有死忠粉和朋友还没有取关的微博,突然发出了一条微博,只有一句话:“你好,我回来了。”
这条微博先是安静了一分钟,然后猛的评论点赞转发,半小时上了几万。
猛的占据了热搜。
粉丝A:我眼花了吗?天呐天呐!
网友:这是什么意思?容婉语不是被盗号了吧?
粉丝B:回来了回来了回来了,我就知道你会回来的!
裴新是第一个在下面留言的人,打字的时候他的手都在颤抖:回来就好。
安澈澈彼时正在和林澈吃饭,手机响了一下震动起来,微博的推送消息,顺手拿起来看了一下,手里的汤匙掉在了碗里。
林澈一怔:“怎么了?”
安澈澈捂住嘴巴,声音微微颤抖:“我……容婉语……”
林澈有些茫然的看着她,伸手拿过手机,眼睛也猛然睁大。
记者和狗仔队简直想要给自己来俩巴掌,容婉语回来了,这么大的事情自己居然不知道!
可也确实不怪他们,容婉语都失踪多久了,没有消息是最应该的了。
李菲依看着热搜的名字,手指差点都要按碎了屏幕,容婉语回来了?她为什么回来?
她好不容易才从容婉语给她的阴影里爬出来,她为什么还要出来!
从坟墓里?
无端被这个想法吓了一跳,手机掉在地上。
温遇之开完会出来,恰好看见自己的员工聚成一团不知道在说什么,走了几步凑过去:“恩?”
员工们吓了一跳,手机“啪”的扔在桌上,首页就是:“容婉语回归。”
眼睛骤然间锋利起来。
容婉语心情不错,看的挺开心的,明天的新闻发布会,穿什么衣服呢?
苏让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容婉语回来了?失踪了这么久,连容家爸妈都不知道她的半点消息,现在突然告诉他,容婉语回来了?
也不管自己接下来还有节目要录制,直接打电话问了蓝哲容婉语在哪里,抓起车钥匙冲了过去。
容婉语坐在阳台的秋千上,一晃一晃看上去十分自在的样子,一杯咖啡放在桌子上,修剪的很好看的手指甲划着手机屏幕。
苏让的车子停在门口,容婉语停下动作抬起头,唇角绽开一抹浅笑:“苏让!”
苏让发誓,至少容婉语遇见邵木之之后,自己是没有看见过容婉语对自己这么热情的样子了,一时间竟然有些不习惯。
容婉语从二楼飞快的跑下去,一下子扑过去,苏让刚打算伸手去接,她又在苏让面前一步的地方稳稳停下,笑容灿烂:“你来看我了?”
苏让看着面前鲜活的人儿,一时不知道说些什么才好,只能顺着她的话点点头:“恩……”
容婉语又问了一句:“从舞台上回来?”
苏让一怔:“你怎么知道?”
容婉语上下打量了一下:“看得出来。”
苏让才知道自己今天有多傻。
他伸手脱掉自己身上的外套,才开口说道:“你怎么回来了?”
容婉语道:“我就是在外面待的不耐烦了。”
不耐烦了,要回来了,看不得那些这样对待我的人,还能过的这么好!
苏让和她在门口站了一会儿,才干巴巴的说了一句:“我就是太高兴……也太担心你了……”
“我知道。”她说道:“我很好。”
苏让犹豫了一会儿:“那我……”
“你先回去吧!别给人留下坏印象,”容婉语说道。
苏让有些失望,还是点点头:“好,那我先回去了……”
容婉语的表情语气虽然变了,态度却没有半点的变化,苏让却也惊讶自己没有多少的失望了?
第二天容婉语的新闻发布会,所有人都是挤破了头想要冲进去看一看是什么场景,天还没有亮就等在门口。
一直到十点钟,容婉语才带着墨镜出现在众人面前。
她的长发剪了个齐肩的样式,笔直柔顺,带着一个圆框墨镜遮住了大半张脸,脸上明显化了妆,大红的嘴唇很好看。
穿了一件白色宽松衬衣,一件破洞九分裤,一双白球鞋,戴着一个鸭舌帽,倒是有几分洒脱的味道。
记者一溜烟的全挤过去,容婉语双手插兜很是冷漠,周围的保镖保护的密不透风。
走进去,记者们的闪光灯就没有停下过。
首先是主持人主持,接着是蓝哲开口:“对于容婉语,相信大家都有很多的疑问……”
邵木之坐在沙发上,看着电视里容婉语站在台上,摘了眼镜微笑的样子,她说话的样子,回答记者时十分有条理。
直到一个记者发问:“您之前的失踪,是否和邵木之的婚礼有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