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突然有了一个想法,让容婉语,遭受她所遭受的!让容婉语,也尝试一下给了希望,又毫不留情夺走的感觉!
让邵木之去接近,让容婉语挡掉,所有本该自己受到的伤害,在她沉沦的时候,给她致命的一击,多好?
以前自己有多痛,容婉语她就得加倍奉还!
门铃声响起,她拿着湿巾擦掉手心的汁液,穿着睡衣光着脚丫跑去开门:“你又忘记带钥匙了吗?”
门口的人没有她的笑容,似乎连以往的热情都没有了,他只是站在那里,像是到了一个寻常朋友家里,他穿着一件白色衬衫,这件衬衫温遇之见过,在那张据说是情侣合照的照片里,在那张,她嫉妒到发疯的照片里。
他是很少穿白色的,不管是以前还是现在,他始终都是一身的黑色,不知道是什么原因,但黑色确实好像会让人更强大一些。
记得拍情侣照的时候,一共两套,一套黑色的一套白色的,一套略微酷一些,一套小清新一些,那时候尽管知道她很喜欢那套白色的衬衫,他也很明确的表示自己不喜欢,问她可不可以不拍,她有些失望,还是点头同意了。
那时候觉得他的固执大概没有人能够改变,直到今天他穿着白色衬衫出现在她面前,她辛辛苦苦求而不得的东西,为什么容婉语总是可以这么轻易得到?
白色有些刺目,她也不敢移开眼睛,只是俏皮的用一只手挡住脸:“你不提前说一声,我午睡过后还没有洗脸,样子是不是好丑?”
他笑了笑,问:“这段时间你公司不忙吗?”
她测开身子示意他进来:“忙啊!要准备秋季的时装发布会,我今天是这个月唯一一天休息,但是你不是比我更忙吗?天天要拍戏,难得空下来的时间还要帮着我去陪容婉语。”
他没有打算进来,只是在听到最后一句话的时候微微抬起头:“我就是来和你说这件事情的。”
温遇之有些慌张的看着他:“你进来说吧!我准备了花茶,你很喜欢的。”
她小心翼翼的看着邵木之,那双眸子注视了他很多年,他犹豫着,还是脱了鞋子进去。
没有拉窗帘,阳光把地板照的暖洋洋的,她在他进来的时候就去厨房倒了一杯花茶,透明的杯子里清楚的看见栀子花在缓缓的盛开,香味瞬间袭来。
温遇之在他身边坐下,大大的杏眼笑着也像是一颗玻璃球似的:“你什么时候有时间吗?你和我回去见一下爸妈吧?我知道叔叔阿姨不大喜欢我,但是我这段时间想了很久,他们不喜欢我是因为没有和我相处过,和我相处了我也不难让人接受吧?容婉语那边你别去了,天天面对一个不喜欢的人我会心疼你。”
“遇之......”他开口。
却又被她打断:“至于邵木言,我不怕他,我们早点结婚,结婚了他就没有办法了,九月你不是要订婚吗?楚小姐那边取消婚约的话,我们九月订婚吧?十月结婚,好不好?”她伸手搂住他的胳膊,眼睛里亮闪闪的像是放进了星星。
他缓缓把手抽出来,俊朗的面容带着一丝温暖的笑容,说出的话却并不是那么温暖:“楚小姐的婚约,家里已经取消了,九月份的订婚照常,但是遇之......我答应了婉婉,她会出现在订婚宴上。”
“我们可以邀请她,我也要和她道歉,道歉我......”她急切的打断他,却又噤声在他的眸子里。
漆黑的恍若一潭深泉,却没有她的影子在里面,什么时候开始消失的?她有些忘记了。
他柔声说道:“我爱上容婉语了,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但那不重要,遇之,我们在一起有六年的时间了吧?”
“对,六年零三十二天......”
他说道:“五年了,我们还是没有结婚,一开始是因为各自还有自己需要拼搏的东西,后来是因为爸妈不同意,再后来,是因为邵木言会伤害你,你提出来,让我给你找一个代替品,代替你承受邵木言给的麻烦,然后在三十岁的时候结婚,我同意了,也没有想过那个代替品的感受,可那个人是容婉语。”
他说这个名字的时候眼睛都亮了起来:“我第一次见你的时候,觉得我们很熟悉,像是前世认识,我以为是缘分,可缘分只到那么为止了,第一次见婉婉,也是一样的熟悉感,我想去接近她,想看她生气的样子开心的样子各种样子。”
邵木之看着温遇之渐渐苍白的脸色:“那是我以前从来没有过的感受,我以为和你在一起,温情陪伴就是爱情,可遇见她,我才发现根本不是,遇之,六年多的时间,如果我们相爱一些,是不是早就结婚了?”
爱情不是长跑的时间越久越好,早就过了那个胆颤心惊的过程之后,如果相爱,哪里还有理由再漫步目的的跑下去?
“不是的不是的,”她使劲的摇头,眼泪就像是一串没有系紧的珍珠一下子掉了下来:“不是这样的,木之,我们只是还有自己的事情,我们只是拖了一些时间,我们是相爱的,木之,我们结婚好不好?我们马上结婚好不好?”
“遇之,因为我不想拖下去,让你更加难过,我才选择现在和你说,”他伸手抚摸她的脸庞:“从毕业后三年开始,这三年来,我们之间的距离,你还不清楚吗?”
一点一点的远离,渐渐掺杂了别的东西,从容婉语......第一次出现。
她呆愣着不再说话了。
邵木之站起身,将一串钥匙放下,起身就要走。
身后的人像是突然醒悟了一般跑过来抱住他,泪水很快浸湿衣衫:“我错了,我不该让你去接近容婉语,我错了木之,你别走,木之......”
“你没错,”邵木之微微用力掰开她的手,认真的说道:“我没有觉得你做错过,是我错了,对不起,遇之。”
夕阳还没有落下,灿烂的阳光洒在身上,好像是什么东西的结束,又像是什么东西的开始,他坐上车往机场开去,之所以打算来A城,除了自己已经爱上容婉语要给她们一个交代之外,他突然想明白了一件事情,一切都是借口,他没有能力保护温遇之吗?不是的。
邵木言就那么可怕吗?
也没有的。
外面的人不知道走了多久,门不知道开了多久,直到一阵冷风吹过来,才恍然间发现原来已经是晚上了。
她抖了一下身子,缓缓起身将门锁好,桌上的花茶一口没碰,已然冰冷了,栀子花漂浮在上面,又缓缓的沉下,她抱住自己瑟缩进沙发里,指甲紧紧的抓着沙发,容婉语,都是你!
C市的容婉语这边一路顺风顺水着,早上的比赛毫无意外又是她赢了,粉丝在网络那头早就狂欢了起来,为偶像冲进总决赛疯狂的打call,蓝哲那边还在苦战,也确确实实没有等蓝哲,打算去医院看森夏。
路上坐上车的时候还是发了条微博,附上一张C市早晨的照片:赢了第二局,即将面对最后一场比赛,加油!
网友A:加油加油!女神加油!
网友B:自从我爸看了你下围棋写书法,再也不阻止我追星了!
好友们也纷纷转发加油,《皇城酒舍》里合作过的林澈是第一个转发的:皇兄看好你哦!
接着是许承洲很是亲切的一句:劳驾别丢脸。
换来容婉语一个白眼的转发。
安澈撤也趁着拍戏的间隙发了一条:赢了回来吃火锅,输了你请客。
看着女神的人缘这么好,粉丝们也是很高兴,这边跑一下,那边跑一下,忙碌程度也是难得的。
路上趁着有时间都转发了一下,车子停在了巷子口,里面太窄了,根本进不去。
付了钱,手里还提着从老板娘店里买来的灌汤包,保温盒装着不至于冷掉。
巷子只够三个走的路,两边的老房子窗户外面还晒着衣服,水滴下来在水泥板上砸出一个浅浅的洞,两边还放着一些盆栽,有些花盆已经破旧了,就拿了一个很大的洗衣服的盆装着,将本来就狭窄的道路变的更加狭窄了起来。
诊所就在前面了,她停下脚步。
前面站着几个人,不,是十几个人,小小的巷子一下子变的拥挤了起来,有几个人还有些眼熟,早上早餐店刚见过。
她抿了抿嘴角,把手里的保温盒放在一边。
为首的人不是早上被打的那位,身边倒是:“老大!就是她,喂!那个男的呢?”
容婉语没有说话。
那称为是老大的人扯了扯嘴角,拍了一下那个人的头:“你没有搞错吧?这么一个女的就把你们打成那个样子?”
那人被拍了也不恼,只是瞪了一眼容婉语。
老大走上前几步,靠着墙说道:“把口罩摘了看看,看看是美女,还是丑女啊?”
身后的人顿时都哄笑起来。
容婉语浅浅一笑,声音透过口罩传出来:“我怕你没有这个机会知道。”
森夏是被楼下的动静吸引的,捂着肚子从窗户外探出头去,恰好看见下面斗殴的场景,啧啧,十几个男的对一个女的,开始还是一个一个上,到后面居然抱团一起上了,简直无耻到了极致啊!
不过那女的身手倒是不错,巷子那么窄小,她动作依旧迅速敏捷,好像在做这个动作的时候已经预料到对手的下一个反应是什么。
动作十分流畅,那么多人甚至没有伤到她的,问题是......也没有群殴打架的那种血腥的感觉,倒是有那么一点武侠剧里飘逸的味道,这是什么功夫?森夏一直学习的都是跆拳道泰拳之类的,倒是第一次接触类似古代功夫一样的东西,不由得被吸引了目光。
可惜还没有几分钟,那帮人就直接倒下了,按说这么多大男人,乱打也能打中那个女孩子吧?偏偏一点事儿都没有。
森夏“啧啧”两声,真没用!
不知道这女孩子是何方神圣,这么会打的,森门也找不出几个了吧?
先拍张照片,看看以后有没有机会再碰见,能不能认识一下,只要不是火骑的人......是火骑的人也给挖过来。
兴冲冲的拿起手机,接过忘记了关掉音效,“咔嚓”一声分外清脆,底下的容婉语也察觉出来,拿起一旁的保温盒之后直接仰起头,将口罩摘了一半,冲着那窗户的人笑了笑。
森夏吓的手里的手机直接掉了下去,下一秒,清脆的声音和惨叫声一同响起:“我的手机!”
当容婉语把手机给森夏拿回来的时候,那个手机基本上是已经没法看了,屏幕碎成了雪花屏,开机键也没有反应,森夏躺在床上生无可恋。
容婉语把手里的灌汤包递过去:“我新发现的,很好吃。”
听到有吃的,再生无可恋也来了一点劲儿,还是支起身子开始吃,吃着吃着就高兴了起来,问道:“你怎么这么厉害?刚才那个功夫跟谁学的?我还从来没有见过有人这么打架的。”
容婉语回答:“家里小时候教的,也是祖上传下来的。”
“你真的是十项全能了,”她含糊的说道:“有没有兴趣加入森门啊?”
“没有。”容婉语很确定的回答。
森夏脸色一下子就变了,甚至将手里吃了一半的灌汤包都放下了,很显然是不高兴,
她继续说道:“我一开始就说过,我需要的不是森门的一个位置,你如果让我加入森门,除非给我一个森门。”
“你就有那么大的口气?”森夏冷笑:“你为什么会有这个自信?”
容婉语笑着转移话题:“你知道刚才在下面和我打的那一群流氓是谁的人嘛?”
没心没肺的森夏重新拿起灌汤包开始吃起来:“谁的人啊?都是一群小流氓而已吧?”
“就是给你买这个灌汤包的地方,他们去白吃白喝还要收人家钱,被我打了又来寻仇,口口声声说是森门的人,”她柔声说道。
森夏嘴里的东西都没有吞下去,闻言立刻说道:“不可能是森门,森门怎么会做这种事情!这些人怕是活腻了,敢打着森门的旗号做这些事情!”
“这也是我要说了,”她道:“不管是不是真的,不管是不是森门的人,但是这名号是他们扔出去了,脏了也是你们森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