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终邵木之也是没有睡沙发,当然最终也是没有动手动脚,毕竟酒店床很大,但是一脚还是能踹下去。
他只是很温柔的抱着容婉语,抱着陷入梦境,仿佛抱着的是个稀世珍宝。
是为什么会喜欢上温遇之呢?除了温遇之当时确实美艳温柔还对自己一心一意之外,还有一种,对于自己的熟悉感,自己对于温遇之的熟悉感,温遇之对于自己的熟悉,她可以准确的说出自己的喜好,可以在生活中,将细节体现的淋漓精致。
记得那个时候,教授曾经说过一句话:“曾经有这么一个古老的理论,说世间万物都是因果关系,有因就有果,就像蝴蝶效应,也说明了世间万物其实都是一个循环的过程,你上一辈子爱上的人,如果执念够深,这辈子就会来找你。”
当然后面还是加了一句,这是一个科学的年代,这些话最后还是被教授打趣带过,之说信的人可以信,当作一种信仰,不信的人也可以不信,毕竟这话没有依据。
邵木之最先在不相信的,毕竟从小受科学的熏陶这么深,可后来遇见了温遇之,他就相信了,他曾一度认为,温遇之一定就是前世的情人,一定是他们的执念够深,穿越了历史长河又再次相遇。
他觉得自己很喜欢温遇之,就算是之后渐渐的将那股感情归于平淡,也始终相信只是因为在一起的时间久了,开始转变成亲情的。
但亲情是依赖,而不是这样异地相隔也没有所谓。
也是在遇见容婉语,也是在某一天,忘记是哪一天,可能是容婉语骑马那一天,或者是大漠里她一身红衣坐在化妆室那一天,又或者......是自己五分五分假意的告白那一天,他才恍然间明白了什么,对于温遇之或许是喜欢,更多是对于自己认定的命运的屈从,对于容婉语,是很喜欢,是爱。
爱不是顺从命运,爱是挑战命运。
而喜欢,只是喜欢,是可以点到为止的。
过往的五年,好像不及和她在一起的五天,他在黑暗中睁开眸子,怀里的人已经睡着了,手被压的有些麻,但还是不想抽离。
算了,就当我败给你了。
输给你,为了你,担一个背信弃义,我还是很高兴的。
早上为了能送邵木之,容婉语醒了有史以来最早的一次,可床上开始空了,她有些茫然的支起身子,身边还有余温,立刻站起身往窗外跑去,果不其然看见他站在酒店门口,似乎是心灵感应一般,他仰起头,轻轻笑了笑,转身进了车里。
容婉语有些沮丧的低着头,这么早......
都来不及看他睡着的样子。
才五点半啊!脚下冰冷的温度成功把她冻的清醒,昨晚空调温度开太低了,再睡是不可能了,这么早酒店的早餐准备好了吗?
她盘腿坐在沙发上,并不是那么顺利的一天。
蓝哲没有想到会有一天是容婉语等他,为了保持住一个神秘莫测的形象,他一向都是早早的起床,早早的等着,在容婉语需要的时候随时随地恍若神兵天降一样的出现在她面前,留下一个“只要你需要,我就在”的完美印象。
可今天是个意外,容婉语双手都放在桌上:“早餐我点好了,没事我们就快点吃完先去比赛场地抽签吧!”
蓝哲拿了一片涂了果酱的面包塞嘴里:“这么早啊?签又不会跑。”
容婉语回答:“我不喜欢最后剩下一根给我,昨天就是这样。”还剩了一个樊秦,说起来倒霉的应该是他。
蓝哲把手里剩下的一半面包一扔:“那走吧!我们到了吃,我发现比赛场地旁边有个灌汤包的店,上一次去排了条长队,挺想试试。”。
容婉语瞪大眼睛皱眉,眉毛都变成了八字:“你不早说!”
因为赶了个大早,这座略微显得安逸的城市似乎还没有彻底清醒,大街上的人零零散散的,容婉语穿了一件白色短袖一条高腰牛仔裤,生生将腿拉成成了一米八,长长的头发扎成了两条小辫子,前额一些碎发,戴了一顶渔夫帽露出碎花的边看上去十分的可爱清新,脸上带着口罩,遮住了半张脸。
人不多,太阳也不热,干脆就骑自行车去,C市入秋的早,清晨的薄雾里已然带上了一丝浅淡的凉意,好像夹杂着一点点的水汽,自行车小巧轻便,在清晨的路上,倒是有种享受的感觉。
她张开双臂,像是拥抱了整个末夏。
骑车很快到了比赛的场地,一如蓝哲预料的,比赛场地甚至都没有人,C市确实是个挺安稳的城市,确实挺闲适的一个城市。
他略微兴奋的说道:“早起的鸟儿有虫吃,灌汤包那家店还没人呢!走走走!吃早饭去!你也再吃一顿!”
老板娘慈眉善目的,旁边跟着一个约莫十二三岁的男孩子,正在为将要清醒的人们准备一天中最暖心的早饭。
蓝哲走过去,伸出手就是一通的点:“这个鲜肉灌汤包,这个虾仁灌汤包,这个,这个还有这个......都给我来一份。”
老板娘笑呵呵的说道:“小伙子,你们就两个人可别点这么多,我们家的分量足,一般女孩子一个管饱,男孩子最多也就三个。”
容婉语点点头:“大少爷,我早餐可吃了,照老板娘这么说一个也不一定吃得下,你还是点两个就行了,浪费可耻。”
蓝哲想了想:“三个,鲜肉来俩,一个虾仁,谢谢了。”
“好勒!”老板娘的声音特别有朝气。
找了张靠着电风扇的位置坐着,早餐店里通常没有空调,就卖一个早上,位置也不多,两三张桌子就差不多了,大部分都是来打包的。
小男孩坐在他们前面,手里拿着一本作文书正在看,只抬头看了容婉语一眼,对上她的眼睛,又低了下去。
蓝哲笑嘻嘻的开口:“小朋友,这个姐姐漂亮吗?”
小男孩被这样问话弄的不知所措,脸颊一红,不说话了。
老板娘乐呵呵的笑了笑,手里的活半点都没有停的。
蓝哲问道:“昨天邵先生是不是来了?”
“你怎么知道?”容婉语眨眨眼很是奇怪,这人不是早就睡下了吗?
蓝哲才不会说,是因为晚上在门口等她又被邵木之撵走这件事情,实在是太丢脸了,这个邵木之,就仗着自己年纪大,是容婉语的男朋友,和自己哥哥认识,家族挺不错,就各种怼他!
简直过分,有点三十岁的样子嘛!
谈恋爱的人果然智商下降,那智商撑死就三岁,跟自己抢了他糖果似的。
老板娘送来两杯豆浆说免费赠送,抬头道了声谢才说道:“我是猜到的,不然你怎么可能这么早呢?昨天我和我哥打电话......他正好在机场碰见邵......先生,就猜到了。”
“这样......你智商还是挺高的啊!”容婉语说道。
蓝哲翻了个白眼:“我的智商,你在开玩笑吧?”
两人还打算扯一下,坐在前面的小男孩一下子站起身,蓝哲和容婉语都看过去,只见走过来几个穿着黑色短袖破洞牛仔裤流里流气的男人,脚上一双大码的白色鞋子,不好好走着勾肩搭背,容婉语真的很怕他们摔倒。
老板娘的脸色迅速的变了一下,然后似乎是很努力的回归了更加灿烂的笑容:“啊!你们来了,吃什么?还是照旧吗?”
其中几个笑着回答:“老板娘就是明白,这次多拿些,再多拿二十个把,一个一个装好咯!”
老板娘脸色一变:“怎么,又要多拿二十个?”
“不行?”
“不......我这一早起来,没准备那么多,还有几个,是给客人的。”老板娘为难的说道。
“客人?”其中一个探过头看了一眼,瞥见容婉语顿时眼睛都直了,戳戳身边另外一个男孩子的肩膀,几人心照不宣,走了进去。
一人直接推开小男孩拉了椅子过来容婉语这桌坐下,剩下一个没地方坐,直接拍拍肩膀冲蓝哲吼道:“小子,让开点。”
蓝哲微微抬起头,眼神里满是冷意:“给我滚!”
“哟呵!”几人顿时怪叫起来:“小子还挺有脾气,也不出去打听打听,我们是谁!”
蓝哲冷笑,容婉语直接开口:“那你们说说,你们是谁啊?”
其中靠的容婉语最近的男人又凑过去了一些:“这位小姐不是C市的人吧?这一块是我们兄弟的,黑的白的都有人,你叫什么名字?我带你,去了解一下?”
老板娘急促的把东西打包好,喊着:“几位,我把早饭装好了,这是客人,就让她好好吃饭吧?”
那人使了一个眼色,另外一个立刻恶声的开口:“闭嘴!”
老板娘被这样一吼,倒是吓了一跳,一时不敢说话了。
那人见容婉语还是笑,直接伸手要去碰她的手了,蓝哲看着眸子一暗,这人要是敢碰容婉语的手,他能直接找人把这人的手给剁了!
可轮不到他动手,容婉语直接抬起手,然后猛然握住那人的手,那人还来不及高兴,就感觉手一阵疼痛,她面不改色,手在用力,竟然,就像是要把他的手给掰断一般。
那人从一开始的微笑到渐渐的脸色变化,其他人还没有反应过来,直到那人尖叫起来:“手!啊!手!放开!”
才注意到容婉语握着他的手,一根手指已然开始变形了。
这是蓝哲第一次看见容婉语动手,不由得惊了一下,却也不担心了。
她眸子撇过去,带上几分勾人的味道:“你倒是说说,你谁的人,你平时怎么压榨这里,免费早餐吃了多久,需要给多少钱?”
那人咬着牙,不回答,只是瞪了一眼旁边的人:“还愣着干什么!上啊!”
几人顿时围过来,容婉语眼疾手快一脚踢倒一个,随即另外一只空着的手将一个人的头按在桌上,松开那只已然变形的手指,站起身一脚又是放倒一个,蓝哲也解决了两个,纯暴力,揉揉手腕说道:“早几年的跆拳道还好不是白学的。”
老板娘已然看呆了,那些人被揍的一阵哀嚎着,略微狼狈的站起身,瞪了老板娘一眼,随即手指着容婉语:“你给我等着!”
容婉语微微一笑眼睛都弯了起来:“要我再给你手指头松松骨?”
几人飞快的跑开了。
好一会儿,老板娘才把他们的灌汤包端过来,伸手把小男孩也拉了过来,说道:“这位先生,小姐,很感激你们刚才的帮忙,但是那帮人不会善罢甘休,我以后可能是不能在这里摆摊了,你们也快点吃完走吧!”
蓝哲蹙眉问道:“他们是什么人?”
老板娘脸色难看不说话。
其实容婉语也理解,寻常人,都是这样,特别是做小本生意的,以前在皇城的时候就因为外出的时候,一个不靠谱的大小姐非要替人出头,把一个地头蛇打的狗血淋头的,还自称是在称奸除恶,接过第二天那家人就被人报复了,爹被打成重伤,医疗费都付不起,得亏了当时许承洲想到了这后果,给人喊了大夫过去治疗,然后也用势力警告了那地头蛇,才把这事儿掠过去。
自己在C市既不久留,目前也没有什么势力,肯定是要给这家人惹麻烦的,本来也不打算惹麻烦,可那人都很明显的对自己居心不良了......算了,还是自己闯的祸。
小男孩连忙喊了起来,声音稚嫩满是愤怒:“那些人是森门的人!就知道欺负我们!每天都来吃早饭,从来不给钱!”
“小严!”老板娘蹙眉喝了一声。
叫小严的小男孩委屈,却也不说话了,老板娘叹了口气:“那些人说的没错,警察那边说过一两次,也派人来了一两次,可终归不能每天管着,那些人有的是办法,报警没用,都是无赖,抓进去两三天又放出来了......”
“太过分了!”蓝哲蹙眉喝道:“这森门,也未免欺人太甚了吧!”
容婉语抿了抿嘴唇,说道:“你放心,如果是森门......我大概有办法,麻烦您了,刚才豆浆洒了,您能再给我一杯吗?”
老板娘哪里会相信这个小姑娘说的,对于森门有办法呢?该找的都找了,能有什么办法?一个小女孩子,能有什么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