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木之伸手强制的别过她的脑袋让她看着自己,眼神里写满了失望:“当初我就说过了,我不会放手,我也从来没有后悔了,而且永远不会后悔,再让我重来一次,我也一样会这么做!”
她咬牙回答:“事实证明这一切都是错了,你重来一次也是错的!都是重蹈覆辙!”
邵木之笑出了声:“呵,重蹈覆辙?我不在乎,婉婉,你是我的人,上辈子这辈子下辈子,只要我认准了你,就永远不会让你离开我。”
他放开手,看着容婉语再度别过头,说道:“东西我放下,不管你吃不吃,只是别妄想逃走了。”
看他就要走出房门了,容婉语突然大喊道:“如果你没有恢复记忆你根本不会爱我!”
邵木之身子一僵,脚步突然慌乱了起来,连忙离开。
容婉语看着他明显仓促的背影,冷笑一声,将桌上的那盘糕点从窗外扔了出去。
不得不承认,容婉语戳中了邵木之的心思,那句话,实实在在的钉在了他的心里,是啊!如果没有恢复记忆,一开始就是利用的心思,后面的喜欢也是那么的优柔寡断是非不分,这样的人,邵木之都不想承认这居然是以前的自己!
第二天起床,桌上已经摆好了早饭,管家站在一旁,面前是一杯还有一丝热气的牛奶。
邵木之走下楼问道:“夫人早饭吃了吗?”
管家回答:“没有,昨晚的也没有吃。”
他垂下眸子,把刚端起来的牛奶放下,站起身:“给她送一份过去,随她吃不吃。”
“先生不吃了吗?”
“不吃了。”
邵木之一直是强硬的人,对事如此,对人也没有多少的柔软,他以前对容婉语确实是温柔,但那温柔是建立在丝毫不操心这件事情上,以前的容婉语几乎在这些事情上面是不会让他操心的。
至少一开始的绝食只有两天。
邵木之相信容婉语最多也就绝食两天。
她绝食,他就陪着。
可他毕竟是个男人,更何况工作期间,肯定还是会喝一点东西,整整三天,容婉语什么都没有吃,邵木之也陪着。
第三天,就连身子强硬的邵木之都有些撑不住了,在公司开完会,管家的电话打过来:“先生,夫人晕倒了。”
邵木之飞快的开车回去,半个小时的路程愣是给他十分钟开到家,两步并一步走上楼梯,医生已经来了,在里面给容婉语做检查。
邵木之在门口等了五分钟。医生才从里面出来,对上邵木之担心的样子,安慰他说道:“没有什么大事情,只是不吃不喝身体受不了,我给夫人打了营养液,等她醒来,准备一些清淡的食物吃一点,慢慢会好的。”
管家看了邵木之一眼,走上前将医生领走。
邵木之走进房间,容婉语躺在床上,三天的不吃不喝,她整个人迅速的瘦了下去,快要看不出她以前的样子了,本就宽松的睡衣穿在她身上显得松松垮垮的,脸色发白,手上打了吊瓶的地方泛着青色,只能看见透明的输液管,液体一滴一滴的滴落,输入进她的身体里。
在她身边坐下,邵木之伸手想要去碰一下她的脸颊,但一时又有些不敢,他也说不出来,像是害怕一碰,她就会消失了一样。
她真的可以把自己逼到这个份上,真的可以,把他逼到这个份上。
邵木之走后,容婉语睁开眼睛,一双清澈的眼睛,没有任何的情绪,她知道邵木之来的,但她不想去面对他,也是这样的情况实在是不能再和他吵一架了,没有力气再和他吵一架了。
打了吊针的手冰冷,这个时候要是不想活,拔掉是最好的了,可她也不是真的不想活,她还想离开。
晚上,邵木之给她端来了粥,推开门发现容婉语已经醒来了,靠着床,侧头看着窗外的风景,天色昏暗,这边逆光已经什么都看不见了,不知道她在看什么。
邵木之坐在她旁边,容婉语似乎都没有意识到身边还有人似的,还是看着前面,邵木之用勺子舀了一勺粥递到她嘴边,容婉语别开头。
邵木之也不恼:“吃一些,吃完才有力气想着怎么逃跑。”
这话很熟悉,就像是千年前邵木之和自己说:“好好照顾好自己,才有力气想着怎么报复我。”
对于这种话,容婉语还是没有什么抵抗力,邵木之说的没错,自己这种体力,别说逃出去,下床都费力。
她微微张开嘴巴,邵木之眼睛一亮,将确定已经不会烫人的粥递到她嘴里,容婉语在嘴里咀嚼了一下,刚要咽下去,一股恶心的感觉冲上来,喉咙也难受的很,一把推开邵木之趴在床边上就是呕吐起来。
这一吐是要把心肝都吐出来的架势,除了第一口吐出来了粥,后面就什么都没有了,只是干呕。
邵木之看的心惊:“我去叫医生!”
容婉语身手拽住了他的衣角,虚弱的摇摇头:“没事,我没事。”
邵木之看她拽着自己的衣服,也不敢动了,在她旁边坐下,容婉语张开嘴巴示意他再喂一些,邵木之也不敢一大口一大口的喂,像是对待一个出生不久的小孩子一样,一点一点的喂给她吃。
刚才许是不适应食物,现在倒是好多了,一点一点,也可以吞咽下去。
好不容易喝完了一碗粥,邵木之站起身,手早就酸麻了:“你好好休息,明天我给你端早饭。”
容婉语没有回答,睁着眼睛看着窗外。
这样一直过去了一个星期,容婉语以前从来不生病,事实证明从来不生病的人生起病才是最吓人的,虽然这饿肚子不算什么大病,可第二天就从身体虚弱转化成高烧不断,活生生折腾了七八天。
这七八天的一折腾,容婉语本就不胖的身体活生生又瘦了十多斤,下巴尖了眼睛大了,坐在那里像是一个芭比娃娃似的,偶尔看的人心惊。
从上次的逃跑之后,邵木之甚至不愿意她再走出这个房间,容婉语的房间在三楼,其实爬窗还是很现实的,于是就尝试过一次,还没到底部就被管家带人请回了房间,门根本出不去,三餐送到房间。
容婉语起初很抗拒,可是渐渐的明白抗拒也没有用,邵木之一天会来看她两次,容婉语不搭理他,他也不去管容婉语,只是自己做自己的事情。
事情是在一个月后,邵木之参加了一个酒宴,原本是千杯不醉,却意外着了道,跌跌撞撞回到家,容婉语坐在窗边低着头,像她一贯的样子,头发稍微长了一些,但还是没有遮挡住白皙的皮肤。
她的呼吸很浅,浅到几乎让人发现不了她,他伸手轻轻抱住了她,带着醉意的语气:“你能不能让我抱一会?让我抱一会儿?”
容婉语的眼睛蓦然睁大,记忆会退到他喝毒酒那一天,紧紧的抱着她:“你让我抱一会。”
他说:“我醒来的时候做过一场梦,梦里你和我都很好,我们很喜欢彼此,你原谅我,愿意和我在一起,婉婉,那时候我甚至想就此沉浸梦里,再也不醒来。”
他的声音脆弱的很,容婉语根本没有办法去抵抗,只是任由他抱着,小心翼翼,如同捧着稀世珍宝。
直到他唇瓣碰触到她的皮肤,一发不可收拾。
容婉语挣扎着要推开他,奈何没有力气更像是欲擒故纵。
眼泪落在枕头上,瞬间消失不见。
邵木之醒来的时候脑袋还是模糊如同往里放了一堆泡沫填充掉所有的思维似的,直到他身子动了一下,感受到怀里的人,自己的手还抱着她,细腻的皮肤,柔软的好似是棉花糖的感觉,她的呼吸浅浅的洒在自己的锁骨,被子盖着,却可以想象被子下是怎样的情景。
怎样的,不堪入目。
他竟然在昨日,对婉语做了这样的事情吗?!
记忆涌回,昨晚的记忆一丝不漏的传回脑中,他忍不住闭上眼睛,如此这般,更是把她推的更远了吧?
不知道过去多久,容婉语终于是醒了过来,身边的人已经空了,她独自一个人躺在床上,枕边整齐的放着她需要的衣物,温度已经消失,身边的人已经离开很久了。
她没有什么反应,身体的疼痛让她十分的不适,勉勉强强抓了衣服从床上爬起来,浴缸里已经放好了水,稍微有一些凉,又加了一点点的热水刚刚好。
把自己整个泡进水里,闭上眼睛。
昨晚的一幕幕出现在眼前,他亲吻自己的样子,他趴在她肩膀上,眼泪打湿她的长发。
今早一声不吭的离开算是什么?始乱终弃?她忍不住轻笑出声。
泡到水彻底的凉了下来,腿也有了点力气,才站起身,镜子面前,白皙的身体上面布满暧昧的痕迹,她冷漠的看着,擦拭干净,穿上衣服走出去。
管家站在门口,毕恭毕敬的说道:“先生去公司了,已经准备好了午饭给夫人。”
容婉语没有说话,只是有些意外自己居然可以走出房间,算是给自己的奖励?
自己什么时候要沦落到,以色侍人的地步?
可以走出房间不代表可以走出屋子,容婉语就在这座偌大的城堡里走来走去,却真的只是在里面走来走去,这座古堡有些年纪了,只是重新的装修了一遍倒是装修出了以前皇宫的样子,只是结构上面还略微有些奇怪。
她慢慢的走到最顶楼,推开阁楼的窗户,从最上面,可以看见外面的风景。
城堡外面的森林尽头是一条弯曲的盘山公路,公路望不到边,而在森林的另一边,有一片澄澈的湖水,湖水透明的如同一面镜子,要不是她穿越过来之前是东方人,是皇后,现在估计会觉得自己穿越到了古欧洲,那片湖水能看见恶魔。
她就在阁楼站了很久很久,一直到吃晚饭管家来叫她。
容婉语走下楼梯的时候突然看见了书房紧闭的门:“先生平时在这里工作吗?”
“是的,先生没有处理好的工作就会放在这里,”管家回答:“这里是先生的书房。”
书房?就是有电脑网络的?
容婉语沉默的低下头继续往下走。
吃晚饭的时候邵木之没有回来,容婉语吃过晚饭就回到房间,稍微看了一会儿书就闭上眼睛睡觉了。
一觉睡到早上八点钟,起床吃早饭的时候得知邵木之还是没有回来,是不敢回来见她吗?容婉语不知道。
管家在处理别的事情,容婉语不动声色的走上楼梯,走到书房门口,四下看了一下,转身进门。
书房很大,还有些像以前御书房的样子,只是桌上摆着一台电脑稍显的维和,书架上放着很多的书本,她飞快的走过去开启电脑,密码?
她犹豫了一会儿,输入了邵木之的生日,错误?
再想了一想,犹豫着输入了自己的生日,错误?
都不是,那么......她输入了自己以前的生日,电脑打开了。
屏幕很简单,高高的阁楼,满城的雪景。
她飞快的登录了自己的邮箱,找到蓝瑾瑜打算给他发消息:我被邵木之囚禁了,快来救我。
想发送一个地址,门已经打开了。
容婉语的手一抖,抬起头,邵木之站在门口。
看见容婉语,显然也是惊讶的,很快他意识到了什么,快步走到电脑面前,看到已经编辑好但是还未发送的邮件,飞快的删除后,终于是怒不可遏的看着容婉语。
这样的邵木之有些吓人,容婉语下意识的往后退去,身后就是书架,根本退不了,邵木之逼近她,容婉语闭上眼睛,好一会儿,什么都没有。
她再度睁开眼睛的时候,邵木之已经离开她身边,坐在电脑面前,关闭了电脑。
房间里的气氛很沉闷。
容婉语动了动身子,想要说些什么。
邵木之却已经开口:“前天晚上的事情,对不起。”
容婉语一怔,居然不是兴师问罪吗?
她别开头没有回答这个问题,邵木之站起身:“我会切断家里的网络和电话,你可以看电视,书房里的书你应该也挺喜欢的,也可以去屋外看看。”说着,走了出去。
很快管家带人过来搬走了电脑,现在真的和以前的书房一模一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