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基因突变了,”容婉语不想纠缠这个话题:“一直对围棋挺感兴趣,只是你不知道。”
苏让也不纠缠这个问题:“你和邵木之,现在还好吧?”
“嗯。”她点点头,深呼吸一口气还是说了:“我们在一起了,过段时间,会回去见爸妈。”
“你们......在一起了?”终于有一句话让苏让失态了,他几乎是颤抖着问的,不敢相信似的,其实他早就知道,心里其实一直知道。
却也不得不装作很轻松的样子。
看着身边的容婉语点点头,略微愧疚的语气却让他更加不适应:“我们前两天在一起的。我一直很喜欢他。”
前两天,是拍到他们穿情侣的那天吗?
苏让呆愣了好一会儿,也终于是咧嘴一笑,分外的灿烂,像是每一次露面在观众面前的样子,含着多少真心假意没人知道:“挺好的,虽然我很喜欢你,可是能看见你和你喜欢的人在一起,我也很高兴。”
容婉语轻笑了一下。
他继续说道:“但是你们没有结婚,我也没有放弃。”
笑容戛然而止,却莫名染上一些感动。
她一直没有说话,但苏让能感觉到她在身边,突然觉得这样坐到天荒地老也不错,爱情原来真没个先来后到,自己在她出生的时候就在她身边,处处护着她,却没有防住白文帆,傻丫头义无反顾的投入进去,输给了千金小姐丁安安,原以为买了一个教训,原以为能感受到自己在她身边,才刚打算好,表明了心意不再隐瞒下去了。
她就郑重其事的宣布,自己喜欢上邵木之了。
邵木之太耀眼,原以为她就说一说,结果真的走进了娱乐圈,才意识到她从来都是个说一不二的人。
才出的国,才选择光芒万丈。
一直追着她跑,怎么追的上?那是她的路线啊!
蓝哲抬起手想伸个懒腰,觉得场合不大对,只能改为搓搓手指头:“我赢了,不好意思了。”
对面的人阴沉着脸不说话,蓝哲直接起身往容婉语那边走去。
“你赢了输了?”容婉语问道,笑意盈盈。
蓝哲哼了一声:“用脚趾头想想,我可能输吗?”
对这人的自夸已然有了免疫力,容婉语吐吐舌头不开口了。
苏让站起身,目光再次凝聚,他笑道:“走吧!去吃饭,”
别人还在比赛,两位胜利者已然在保镖掩护下上了车。
只去了一家普通的餐厅,但环境还不错,老板是一个老奶奶,约莫有六十多岁的模样,笑起来分外慈祥,用一口不大流利带着C市口音的普通话问道:“吃些什么?”
苏让笑了笑:“奶奶,还有包厢吗?”
店里只有一个包厢,说实话环境还没有外面好,窗帘拉着,蓝哲过去想把窗帘拉开,却发现外面不是什么好景色反而是一条小巷子,阴沉沉的着实没有什么可看的,又给拉了回去:“苏让你可真会找地方。”
苏让坐下开始点菜:“你别地方不怎么样,味道不错,我一共来了C市三次,两次都在这里吃的。”
“你不会是因为只吃过这里的菜吧?”蓝哲一语道破。
苏让抬起头笑着看他,怎么看怎么假:“就你话多!”
两人的交情还是可以的,毕竟都是学生会的,想当年也是一起竞争过会长的,虽然最后谁也没得到,给容婉语捡了个空子。
当年蓝哲多冷淡一个人,在学校没有不想和他做朋友的,没有几个能和他做朋友的,偏偏那一年和平淡无奇的容婉语交朋友了,苏让不得不说这个人别有居心!
店里客人少,烧菜速度也快,不一会儿就上齐了,老奶奶还特意送了一壶自己酿的杨梅酒,一闻就是浓烈的很。
温遇之打的第三个电话,邵木之总算是接了起来,语气有一丝疲惫的样子:“喂?”
温遇之敏锐的抓住了那一丝疲惫,温柔的问道:“打你电话一直没接,拍戏吗?”
“对,”他说道:“你有事吗?”
温遇之握着手机的手骤然一紧:“没......我就是有点想你了。”
那头沉默了一会儿,只能听见电话里双方的呼吸声,一边急促一边平稳,怎么都融合不到一起去:“遇之,我和容婉语在一起了。”
她强迫自己镇定下来:“是吗?不是挺好的吗?呵呵,和我们计划一样,你打算什么时候分手呢?”
“对啊!就和计划里一样,”他说道:“可是......”
“我等你,”她打断他的话,十分认真的说道:“那我等你分手。”
然后猛然挂断了电话。
一阵的忙音,邵木之许久才把手机收起来。
吃过午饭,苏让就坐最早的飞机回去了,下一场演唱会还要赶过去准备,下午的时光有些无趣了。
蓝哲坐在位置上还没有挪动脚步:“下午去哪啊?”
容婉语站起身戴上墨镜:“你先回去酒店吧!我有点事情。”
“什么事儿?!”蓝哲连忙站起身拦住她:“我陪你一起去。”
她推了推眼镜:“我去医院看森夏,很快就回来,你放心吧!一个小时后见。”
“欸!真的不用我陪你去吗?!”蓝哲喊着,可人已然出门,她说了不要就是不要,自己能怎么办?
不开心小委屈,喝完最后一口酒,打车回去酒店。
去诊所的路上顺便买了些水果,小诊所开在小巷子里,容婉语还是很佩服自己的记忆力的,C市的小巷子绕来绕去,自己居然还能找到也是很不容易的事情。
医生趴在桌上打瞌睡,她没有去吵醒他,走进去摘了墨镜,推开病房。
森夏靠在枕头上,手里拿着一本书,她凑过去看了一下书名《战争与和平》略微......有些枯燥的书,但她看的津津有味。
或许是自己年龄的缘故,对于一些国外的名著有些看不进去,但也并不为此感觉到不妥,中华上下五千年,书已经是这辈子都读不完的了,只能闲暇的时候多读一些是一些。
察觉到有人走进病房,森夏原本是立刻警惕起来甚至手伸到被子里拿起了准备好的刀子,却在余光瞥见是容婉语的时候松开手继续看起书来。
容婉语把手里的水果放下,森夏才像是发现她的存在似的,盖上书本略微欣喜的说道:“你怎么来了?”
容婉语不拆穿她的小把戏,倒了一杯水:“我比完赛就过来看看你,你午饭吃了吗?”
“吃了,”她皱皱眉:“可是医生端给我的饭菜真的很难吃。”
“有多难吃?我也住过院,我觉得还好啊!”她说道。
森夏说道:“你是大明星啊!他们当然对你好了。”
“你知道我是谁了?”她没有多少意外的样子,拿起一个橘子剥开。
森夏眼巴巴的看着她手里的橘子:“当然,我又不傻,现在网络那么发达,我要再不知道,那我也太落后了。”
“你一开始没认出来我就挺落后的,”她拿了一半橘子给她:“我最近天天挂热搜你没看见啊?”
“看见了呀!”她接过橘子忙塞了一瓣进嘴里,夏末的橘子还带着一股酸味儿,酸的眼睛都眯了起来,好一会儿才继续说道:“我就是不感兴趣,也没有点进去看过。”
把嘴里的橘子都塞了进去,然后问道:“你救我,你有什么目的?”
容婉语轻笑一声:“目的?你觉得我有什么目的?你知道我是谁,不代表我知道你是谁,我难得来个日行一善,觉得我们在飞机上遇见也是缘分,你要是非得说个目的......你把医药费退我吧?”
森夏:“......哈哈,多大点儿事儿,谢谢你啊!”
容婉语勾了勾唇角:“我去给你倒点热水。”
“你顺便帮我洗个苹果呗?”
容婉语只当没听见,拿着水壶出去。
门外的走廊突然涌进来很多的人,穿着一身黑衣气势汹汹的样子,她打开门脚步一顿,缓缓的往回推过去,那些人正在一扇门一扇门推开的找,小诊所统共就几个房间,很快就会找到这里。
森夏看着她退回来,有些奇怪:“怎么了?要帮我洗苹果了?”
她把水壶攥在手里:“外面来了一批人,我觉得是来找你的,意思不明白,不确定是好是坏。”
森夏脸色一下子就白了,立刻掀开被子就要起来,被容婉语一把按住:“你昨天刚缝好肚子,你不要命了?!”
“我不能给我爸抓回去!”她咬牙低声说道:“放开!”
容婉语看了看门口,脚步声越来越近,她咬牙:“我有办法。”
门被用力的推开,房间里还是原来的样子,容婉语坐在位置上水果刀削着一个苹果,似乎的被突然推开的门吓了一跳,手里的苹果一下子削掉一大块,立刻站起身:“你们是谁?要干什么?”
那些人不知道是不是认识容婉语,直接就要走过来掀被子。
容婉语眼疾手快的拦住:“你们干嘛?我朋友在睡觉!你们是不是走错地方了?”
为首的人走上前,对上容婉语略微邪性的笑了笑:“容小姐是吗?您怎么会在这个地方?”
容婉语深呼吸一口气,像是压抑着愤怒似的:“我朋友在这里住院,我来看她。”
“是这样,”他走近一些,看着容婉语往后退了一点,略微得意的样子:“实在不好意思了容小姐,我们在找人,您朋友我们肯定是要吵醒了。”
说着就要动手去掀被子。
“等等!”容婉语叫住他:“你消过毒吗?”
“什么?”
她说道:“进来都要消毒,我隔的这么远,被子是不敢碰的,当然我也才刚来,不然我的朋友怎么会在这个小诊所。”
“容小姐的意思是......”
“传染病,”她说:“目前没药治,身上烂了,先生要看也行,麻烦,您轻点,别吵醒我朋友,谢谢。”
说完,还特意退开了有一米多远。
这个动作做完,也有不少人有些胆颤的往后退了一些,刀口舔血的人不怕打架,不怕砍人,生病实在是折磨人,特别还是什么传染的,绝症的,死的惨的那种。
那人也是被唬住了一下,但还是颤巍巍的伸出手......
“先生!”容婉语突然开口,那人身子都是一抖,转头有些恼怒:“什么事!”
容婉语把水果刀递上去一些:“您还是用这个刀柄挑开吧!怕传染,小心别伤到我朋友。”很是贴心。
那人吞了口口水,倒是略微感激的接过刀子,用刀柄小心翼翼的挑开一角,只瞄了一眼,缠满了绷带,血腥味一下子冒了出来,还带着一股恶臭,众人顿时捂住鼻子。
容婉语也蹙眉:“快放下!”
那人手一抖,也把被子放下了,走到容婉语旁边,停了一下,大步走出去:“没有问题,撤!”
房间里的人早就迫不及待,赶忙撤了出去,房间里顿时又清静下来。
容婉语一直看着窗外他们坐上车离开,才掀开森夏的被子:“好了,没事了。”
森夏连忙把身上绷带和榴莲往地上一扔,干呕了一阵,才束起大拇指:“你厉害了。”
容婉语在位置上坐下,重新开始削那个没有削完的苹果:“我算不算又救了你一次?”
森夏脱力的靠在枕头上:“算,算,要不是你我真给我爸抓回去了。”
把肚子上带血的绷带拆了一点,泼了点红药水,又把榴莲和西瓜混在一起,味道实在是恶心的不得了,一直闷在被子里,一打开自然是冲的可以,好在现在味道是散掉了,不然自己能疯。
拿起扇子扇了扇,等味道消散的差不多了,容婉语刚好把削完的苹果递过去:“你为什么那么怕你爸?”
咬了口苹果,脆的,不面,又咬了两口,腮帮子鼓鼓的像只松鼠,又觉得实在不像是一个重病的人:“我爸要我回去继承家业。”
“那挺好啊!”黑道女老大,听这挺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