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暄和立刻想到了夏青,此人出身苗疆,擅长巫蛊,医术也是一绝。如今秦雪尧情况危急,她好不容易找到了亲人,又怎么忍心她再受苦。
每次看到秦雪尧浑身抽搐的样子,她觉得自己心如刀割一般。
可能这就是所谓的血脉相连吧,好在还有希望,就算太医束手无策,也还可以抱紧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姜暄和抹了眼角的泪,一脸认真的看着慕容峥。她娇嫩的面庞本就惹人怜惜,眼角又添泪痕,似春水桃花,露湿风华。
慕容峥眸色深了深,她不管何种模样,总是能勾的他不住心疼。
“能查到夏青的下落吗?”
慕容峥神色暗了下,他将姜暄和捞过来,让她坐在他怀里。他们久别重逢,却为了秦雪尧,话都没来得及说几句。
慕容峥伏在姜暄和肩头,无奈的叹息,“暗卫日前传来的消息,夏青去了苗疆。”
姜暄和抬起头,挣脱了慕容峥的怀抱,“现在把人带回来还来得及吗?她已经等不及了,多等一日,她便多被折磨一日。”
姜暄和心神不宁,急匆匆的就要唤人收拾行装,她要亲自去把夏青带回来,给秦雪尧看病。
慕容峥握住她的手轻轻用力,“暄和,我已经派人过去了,只是派去的人都被挡在了苗疆外,可能还需要一些时日。”
“你且先不要着急,等等消息。”
慕容峥轻轻抓住姜暄和,让她靠在自己的怀里,耐心的和她解释。
姜暄和环抱住慕容峥,眼神中闪过细碎的情绪,她抬眸,耐不住心底担忧,“我实在是等不及,看着她这样,我心里难受。”
慕容峥看她这幅模样,大手在她的后背安抚了下。
他从不舍得让她去操心这些事情,也见不得她难过。思忖良久,慕容峥将人抱紧,“放心交给我吧,我一定把人给你带回来。”
“可是我怕,怕雪尧姐姐等不及。”姜暄和眸子垂落下来,满心的不安与惶恐。
她实在是担心秦雪尧的安危,若是晚了秦雪尧真的出了什么事情,那她这辈子都会愧疚的。
血缘里的亲近,让她不忍心看她痛苦,也不想看她被折磨。
姜暄和抓着他的手,眼底浮现希冀,“真的可以找到吗?”
慕容峥伸手拂去了她眼底的泪,笑道,“自然可以,我会派人去找,你也不要太心急,不出几日定然会找到。”
姜暄和缓了缓情绪,瞧着慕容峥眼底快要溢出的担忧,心下也浮现了心疼。
他眼底的青黑很重,一看就是没怎么休息过。
姜暄和唇角弯起,一手轻轻抬起慕容峥的下颌埋怨道,“宫里的人怎么照顾你的,都瘦了。”
她竟忘了这个人为了自己出兵征伐,孤身历险,这段时间肯定很难熬。
慕容峥也察觉到了她的心疼,伸手将人抱在怀里,勾唇一笑,“既是心疼我,那便陪我休息一会儿?”
姜暄和低笑了下,乖巧应了声,“好。”
二人歇下不久,就传来了急匆匆的脚步声。
“陛下不好了,秦小姐症状严重了。”
姜暄和一听立刻从床上爬起来,随便披了件衣服就赤着脚跑出去了,看的慕容峥直皱眉。
天虽然不算寒凉,可她底子弱,又刚经历一番生死,怎么折腾的起。
慕容峥拿上斗篷,追上去将姜暄和拦腰抱起,顺便把斗篷替她盖上,又给她穿了鞋子,这才抱着人一路去了关押木磬垚的密室。
秦雪尧不能离开木磬垚太远,所以只能和木磬垚关在一起,两个人之间隔了一段路距离,姜暄和二人过去的时候,秦雪尧正旋转着,像是一只飞舞的鸟雀。
她看到来人,迅速的撞了过来,姜暄和猝不及防,被撞了个趔趄,抱着她的慕容峥,眼神冷了下来,几乎可以见骨。
秦雪尧一击不中,浑身又开始抽搐起来,大口大口的吐白沫,御医用了很多法子,才让她安静下来。
姜暄和转头看向木磬垚,一巴掌拍过去,木磬垚的脸上瞬间留下了一道清晰的指痕。
“你对她做什么了?她之前看见你就会安静的。”姜暄和强忍着暴怒,质问木磬垚。
木磬垚疯癫大笑,“我要你死,你该死。”
她不管不顾的冲上来,秦雪尧看她冲上来被人拦阻,一身是伤,也跟着暴躁起来。秦雪尧拼命的挣脱守卫,把木磬垚护在了身后,像老鹰护崽一样。
姜暄和的神情更冷了,“你最好祈祷雪尧姐姐没事,不然我让你陪葬。”
姜暄和气狠了转身就走,也顾不上等慕容峥。慕容峥看着人走远了,回头阴鹜的看了一眼二人。
慕容峥愁眉紧锁,他进了房间,还来不及开口。
姜暄和已经坐起来了,认真看着他,“我要去苗疆,雪尧姐姐等不起了。”
慕容峥伸出的手顿在原地,他有些头疼的皱了眉头,“不行,找他的事情我会安排,你老老实实呆在这里,哪儿都别去。”
姜暄和难以置信的看着慕容峥,他的神情平静,眼底有隐忍的怒意,像是暴风雨前的宁静。
“苗疆我非去不可,这件事情没得商量,我不能亲眼看着雪尧出事!”姜暄和眸色认真,“你拒绝也无妨,不管你说什么,我都会去。”
秦雪尧,她不可以坐视不管。
“我是这个意思吗?苗疆虎狼之地,这段时间你也不是不清楚,外面遇到了这么多危险,你就不怕出事?”
“你什么时候也能替我考虑一下?”慕容峥也带了气,说话都呛声。
姜暄和转过头盯着窗外看,胸口气的上下起伏,“陛下日理万机,妾身不敢耽误陛下的天下,但妾身的姐姐,不能不救,所以我一定要去苗疆。”
慕容峥眼神沉了沉,“不行!此行你不可去,老实呆在这里!”
想到秦雪尧,姜暄和终究还是狠了心,“陛下不用多说,我不会改变心意的。”
她那副铁骨铮铮的模样,让慕容峥心底怒意瞬间一跃而上,他盯着她许久,终究还是摔门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