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以为夏青会直接答应下来。
可他却陷入了沉默中,似乎并没有要接话的意思。
姜暄和心一沉,“怎么了?你是不方便动身吗?其实也不会很远,这一路上所有的东西你都不用担心。”
她生怕夏青不答应,尽可能将条件说出来。
“我保证绝对会保证你的人身安全,是我欠了你一个人情,日后若是你有帮助,不管什么我都可以答应你。”
见姜暄和心里激动,夏青笑了笑,“姜姑娘先别急。”
姜暄和环视四周的环境,发现在他的身边有几个穿着下属服饰的人站着,似乎是确保他的安全。
上一次见面,夏青与现在截然不同。
激动的情绪也随之消失,姜暄和忍不住思索。
先前她被国师绑走时,夏青帮着国师利用她测试蛊毒,险些命丧于此。
姜暄和脸色不怎么好看,望着夏青眼神也有些复杂。
几乎是一瞬间夏青就了然了姜暄和在想什么,想到先前的事情,他也很不好意思地挠挠头。
“我知道姜姑娘因为以前的事情对我不满。”
“但当时我也实在是身不由己。”
姜暄和唇瓣微抿,没说话。
夏青微微叹息,“以前的事情我很抱歉,姜姑娘,身在其位不得不谋其事,我当初也是被逼无奈。”
“希望姜姑娘可以谅解。”
此番前来,姜暄和也是有事情要拜托夏青,自然也不想提及不愉快的过往。
姜暄和唇瓣扬起了个很浅的弧度,“那可否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为何要纵容国师这样的行为?”
“以我对你的了解,夏公子绝对不是一个草菅人命之人。”
夏青的心被触动了,深邃地眼神落在她的身上,不知过了多久,才缓慢开口。
“实不相瞒,若是国师有法子,那我也可以复活我心爱之人。”
那双眼睛中布满了深情,姜暄和忽然说不出话来。
她也不想去探究夏青身上的秘密,直白问道,“那夏公子可否跟我一同走一趟?”
夏青笑笑,背过身去,拒绝的轻描淡写。
“这恐怕要让姑娘失望了,我手中也有不少棘手的事情,现在丢下这烂摊子就走,也不大合适。”
姜暄和刚想要再说什么,脑海中忽然浮现了冯溪薛的身影,心慌乱起来。
“既然如此,那我也不强迫夏公子。”
“那我就先告辞了,我的朋友还在等我。”
话落,姜暄和转身就要走,刚走几步,就被人拦住。
姜暄和抬头对上了绑着她过来男人的视线,眉心一蹙,转头问,“夏公子,你这是什么意思?”
夏青面带笑容,“姜姑娘先别着急,这边地形偏僻又容易迷路,就这么贸然出去,怕是会遇到危险。”
姜暄和蹙眉,“我必须要离开。”
“我的好友溪薛找不到我会着急的。”
然而,夏青却依旧没有要放姜暄和离开的意思,没有强制也没有厉色威胁。
只是脸上挂着淡淡的笑,但却让人阻碍她的去路。
两人在原地僵持了良久,姜暄和也知道自己一个人对付不了这些武功高强的人。
可心中又挂念着冯溪薛。
思来想去,她只能去跟夏青谈条件。
“既是夏公子要留下我叙旧,那我留下便是。”
“只是我比较担心溪薛,不知道夏公子可否派人去找她,将她带来这里?”
相对比刚刚的僵持,这个条件夏青甚至一点犹豫都没有就这么答应下来。
“自然可以,姜姑娘尽管放心,我定会让人将你的朋友安全带到这里。”
姜暄和拿过纸笔,细心又快速的将冯溪薛的画像画在上面,栩栩如生般。
她将画像递给了下属们,认真叮嘱,“找到她的时候就说,我在这里,这样她就会跟过来了。”
说着,她还将自己随身携带的一块玉佩一并递了过去。
与此同时。
在小巷中失去了意识的冯溪薛也终于醒了过来。
她揉了揉酸疼的太阳穴,打量了一下周围的环境,心咯噔一下。
胭脂水粉味道席卷而来,穿着暴露的女子燕燕尔尔,穿梭在男子身旁,好不热闹。
“妈妈,这小丫头醒了!”
冯溪薛抬起头这才发觉,她不知道什么时候被带到了花楼,身上也被人换上了乐伎的衣服。
“你们是什么人!光天化日之下掳人,我要去衙门告你们!”
刘妈妈一把捏住了冯溪薛的下巴,手劲很大,捏的冯溪薛生疼。
“给我老实点,进到了这里还想着跑?做梦!赶紧老实点给我去接客,不然有你好果子吃!”
冯溪薛挣扎着躲开了刘妈妈的手,正要用巧劲儿攥住对方手腕,可酸软的感觉席卷而来。
她咬了咬牙,怒视着他们,“你居然敢给我下药?!”
“下了又如何?”刘妈妈不屑地睨着她。
一旁的下人犹豫着道,“妈妈,这丫头看着不怎么老实,要不咱们先驯服几日,再让她接客?”
刘妈妈上上下下打量了冯溪薛一眼,勾唇一笑。
“不必,寻常这花楼里面都是温和性子又好的姑娘们,这等清冷又英气的女子倒是第一个。”
“定然会有很多客人喜欢。”
刘妈妈甚至已经想到了日后银子拿到手软的情形,她一把捏住了冯溪薛的胳膊,将人往下人身上一推,吩咐。
“快!带她去大厅,叫个价格!”
冯溪薛中了药,身体软的不像话,想要推开人的力气都没有,只能任由下人将她带去大厅。
处在大厅中的男人们左拥右抱,喝的醉醺醺的。
一看到了小厮带上了个长相漂亮,身上却透着清冷气息的姑娘,一个个瞬间来了兴趣。
“这姑娘是新来的吧?还是个雏?”
刘妈妈也顺势上台,捏着嗓子,“各位大爷好眼光,这若兰姑娘正是新来的,与平日的姑娘们风格都不同。”
“长得漂亮不说,又会不少东西,果真是难得。”
被刘妈妈这么一说。
一道道色眯眯的眼神落到了冯溪薛身上,她何曾受过这样的打量?
冯溪薛小脸绷紧,冷厉地扫过了在座的每个人,试图打消他们对自己的念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