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沈溪从床上坐起身,可能是起身太猛了,心脏那里有几秒钟的剧痛,沈溪倒也没在意,可能就是超负荷的后遗症吧。
她看见她娘亲之后,注意到了她有些憔悴的面容,心中又是愧疚又是心疼,当时真是激动过头了,忘了考虑自己要是超负荷之后万一出点事她娘亲会怎么样了。
“娘,我没事。”沈溪出口安慰道。
“你上次也是这么说的。”余落毫不留情的揭了沈溪的短。
“……”泼冷水的余落沈溪还是没见过的,从此也可以看出,余落这次是真的很担心。
沈溪心中更愧疚了,她这个从不三思而后行的毛病什么时候能改过来?之前出门在外也都是她自己一个人,也没什么好顾虑的,也就一切都随着性子来了。
这次好不容易老天开眼,让自己回到小时候,自己还这么不好好珍惜,哪怕是梦,沈溪也不想让自己娘亲有一丝的伤心。
“娘亲~!……”沈溪伸手握住余落的手,用自己得天独厚的软糯声音跟余落撒娇着。
“好了好了!”余落一直板着的脸也松了下来,她向来是最受不了沈溪跟她撒娇了,“有哪里不舒服一定要跟娘亲说哦!”
“我哪怕是打了个喷嚏都会跟娘亲汇报的!”沈溪信誓旦旦的开口承诺着。
“记住你的话。”余落也被她的话给逗笑了,但她还是很严肃的让沈溪真的要重视她的身体,毕竟沈溪可能不知道,她是个早产儿,身体状况……小时候还好,但时不时的确实还会有一些小问题。
“嗯嗯。”沈溪点头如捣蒜,这种时候还是得好好表现,让她娘亲放心,其实她的身体状况她自己了解的很,从小到大调皮捣蛋可是习以为常的事情,她什么身体状况她了解的很,也没做出什么自己身体承受不住的事情。
啊,刚才的事情例外,那是个意外,沈溪长大之后就不知道自己身处东南西北了,肆意得很。
“那涟儿现在想吃点什么?”
平常这个时候,沈溪肯定是得好好敲诈她娘亲一番的,毕竟这个机会千载难逢,但看着余落眼眶周围的乌黑,她忽然之间就没什么胃口吃东西了,或许此时此刻余落端来一碗香裹圆子,沈溪都可能吃不下了。
“……小米粥就好。”沈溪粲然一笑,忽然之间觉得小米粥也挺好喝的,最重要的是小米粥方便,把大米淘好,倒半锅水一直熬就好了,简单易学,就是厨房杀手沈溪也做成功过。
嗯?为什么是……“过”?因为她有一次煮大米粥的时候水放少了,给煮成了米饭,当时沈溪就真的就是干啃米饭,就着一些咸菜,一顿饭就这么草草过去了。
“还吃点别的吗?”余落眉头又不自觉的皱了起来,她不知道沈溪的想法,不知道她是想让她别忙活了,赶紧去休息,只是觉得沈溪现在有点不对劲,觉得她食欲不振,没什么胃口。
“不用了,”沈溪摇摇头,“我也好久没吃到娘亲熬的粥了,一时之间有点怀念。”余落煮的粥,就是比别人煮的好喝,这也不是沈溪这位母吹说大话,余落煮的粥那确实要香气有香气,要色泽……呃,小米粥就是白色的,入口软糯……反正就是好喝得很!
“那我回去煮粥,你要是有什么事情你就让拾玖或者阿昭去找我。”
余落指了指站在沈溪右手边的拾玖,“这位是拾玖。”,又看了看站在沈溪左手边的夜昭:“这位是阿昭。”
“麻烦你们两个了,要是她有什么问题记得赶紧去告诉我,好不好?”
“伯母放心。”夜昭微微低头,语气有些平淡,但听得出来他说这话的时候很认真。
“那就谢谢阿昭啦。”余落笑着揉揉夜昭的头,眼底尽是慈爱。
“我也会……”沈溪听到右边有个有些小小的声音,她有些意外,拾玖这语气还真是少见,怎么感觉是夜昭和拾玖的性格发生了大逆转?
这不像是拾玖会做出来的语气啊???还是知人知面不知心?没把他看透???
怪不得是“栖”组织的人啊,看来“栖”组织背后的人是慧眼识英雄啊,直到他是什么人才,这要是丢到敌对面做奸细……这谁能看得出来啊!?太强了,沈溪甘拜下风。
她小时候这个年纪还在到处调皮捣蛋呢。真是,人比人,气死人。
“拾玖真乖。”
“好了,那我回去给你做饭了,你好好听话。”
余落走后,沈溪一时之间陷入了一个很尴尬的气氛之中,夜昭给她倒了杯水,沈溪接过,嘴上道了声谢,但接过之后,气氛还是很尴尬,沈溪也不知道自己盖好说些什么才能打破现在的尴尬。
“有哪里不舒服吗?”夜昭给她掖了掖被子,沈溪坐在床上,对他的行为表示万分的受宠若惊。
到底是因为什么,才能让这两个人性情大变,变得跟原来丝毫不像的人?
“没、没有。”沈溪伸手擦擦额头上本就不存在的汗珠,要是之前的性格的夜昭,她可能还可以打趣几句缓和缓和气氛,但现在沈溪是一句话都知道该说着什么。
更何况旁边还站着拾玖。
沈溪越想越觉得现在这个场面有点意思啊,之前她说自己有点像放着家里的美娇娘不管,出去寻花问柳的花0花0公-子,然后现在就是花0花0公0子出了点意外,被在外边搞上的小姑娘给送回了家,正好碰见了家里的美娇娘。
本来美娇娘一个人就可以照顾好花0花0公0子,但那个小姑娘就是哦不乐意离开,非得说想等公子醒过来,人家美娇娘才不管她到底走不走呢,自己忙乎自己的,就把那个小姑娘当成透明人,专心的照顾渣男公子。
待渣男公子醒过来之后,美娇娘就像平常一样询问渣男公子有咩有什么想吃的,有没有哪里不舒服,需不需要让她去准备什么。
若是平常,渣男公子或许就随便应付应付几句她,但当他注意到旁边的那个小姑娘时,脸色微白,像是没料到会是这个小姑娘给他送回来的。
一边小心翼翼的观察着美娇娘的表情与语气,一边在想自己最近的行为有什么不当之处。
嗨呀,他的行为什么时候得当过了?他自己也知道自己的德行,自己做了什么破事,但他倒是从来没有在美娇娘跟前做过这种事,比如明目张胆带小三小四小五小六回自己家乱搞,也算是很给美娇娘面子了。
沈溪脑中的剧情,根据现在的现实热情改编,剧情中的渣男公子倒也不是真的渣男,只是……可能大概或许有可能两人在新婚之夜闹出了什么矛盾,导致二人之间就维持i这现在这种表面的有名无实的夫妻关系。
……为什么想着想着又偏了?果然她就不该狂补言情小说,现在脑子里全是爱恨情仇,说出去真是丢人。
“我陪你出去走走吧。”左边响起夜昭的声音,夜昭成功打断了沈溪连绵不断的思绪,她就突然有些感激他,要不是他忽然叫她,她可能还在沉迷于自己的世界里无法自拔。
“怎么了?”
“我陪你出去走走吧。”夜昭也不恼,好脾气的又重复了一遍刚才他说的话。
“哦哦,好吧。”沈溪也想出去走走,倒不是说她不喜欢躺在床上睡觉,只是睡多了会变傻的!为了让自己时刻保持清醒,沈溪每天的睡眠时间都是固定的,每天的活动时间也是满满当当的,所以说为什么她长大以后运动细胞那么发达呢,都是用脑子换的。
“拾玖不跟着一起去吗?”沈溪刚准备下地,就忽然想到了什么,看向自己右边的拾玖,,非常多嘴的提了一句。
“不了。”拾玖摇摇头,看向她的目光有些没有焦距,沈溪眉头一皱,是病情又加重了吗?也是,本来她昨天应该给他再扎一次针的。
“那待会儿回去的时候,你去我房里……啊……”沈溪想到他现在应该是看不见东西的,“那待会儿让我娘亲带你回去,让她去我房里抽屉里找一张写着‘白翳’的草药单,让她给你抹点药。”
“你……”拾玖动了几下唇,终于还是欲言又止。
“好啦,你坐在我床上等一会儿我娘亲吧!”沈溪下了床,把拾玖扒拉扒拉到床边坐好,“你也想赶紧回复视力吧,那就乖乖的等我娘来带你回去。”
“那我先走了,待会儿见。”
沈溪穿上外套,虽然不知道外边什么天气,但她很清楚的听到了外边呼呼的大风,反正多穿点准没错!
“走吧。”
沈溪回头看看夜昭,见他站在原地,心中有些纳闷,到底走不走了?这明明是夜昭自己说陪她一起出去走走的,这时候要是说不去了,这也太那什么了吧?
“……走吧。”
冬天不愧是冬天,沈溪站在门口都不敢出去了,在这呼啸的冷风之中,就算是能享受阳光也是万万不够的,温度真的跟不上,路边的路人哪怕全副武装,但还是抵御不住刺骨的北风,不禁打起了哆嗦。
沈溪还好,解锁了技能之后,身体素质也是好了不少,这种天气也只要她换的厚一点也就没什么大问题了。
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下的雪,明明自己昏迷之前还是艳阳高照的好天气,这一觉醒来,树上堆满了蓬松松、沉甸甸的小雪球,像是挂满了亮晶晶的耳环,一阵风袭来,树枝摇晃,雪球簌簌往下飞,玉宵似的雪末儿随风飞扬,映着清晨的阳光,显出一道道亮丽的“彩虹”。
上次看见雪景还是……呃,不久之前。但在这里还是很久没见到雪了,更没见过这么大的雪。
你看,那青松的针叶上,凝着厚厚的白霜,像是一树树洁白的秋菊:那落叶乔木的枝条上裹着重霜,宛如一株株白玉琢的树:垂柳银丝飘洒,灌木丛都变成了洁白的珊瑚丛,千姿百态,令人扑朔迷离恍惚置身于童话世界中。
她小时候,不知是什么原因,就没见过雪,现在想来可能是诅咒一类的东西?因为她现在醒来的这里,不属于落日村的地方。
或许是这次她实在是昏睡太久了,让余落担心过了头吧。
“清涟。”夜昭走在她前面,忽然停住了脚步,沈溪急忙刹车,免得自己撞上他。
“……怎么了?”为什么忽然唤她的名字?你说你唤了就唤了,你倒是接着说话啊!沈溪看着夜昭,心中忽然之间有些毛毛的,忽然之间就有点怕怕的,难道叫她只来只是想唤一声她的名字吗?
“你……”夜昭此时此刻也变得吞吞吐吐的,沈溪不仅怀疑这两个人怎么回事,刚才他犹犹豫豫,一句话没跟她说,现在又改你,吞吞吐吐,像是有什么重要的话想跟她讲,她还是特意跟你一起出来忍受冷风吹啊!要是没什么事她就先回去了好吗?
“可以等等我吗?”夜昭没有回头,沈溪也站在原地懒得动换,只是一时之间没太明白他这话是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好奇宝宝如沈溪,又不懂得事情,她从来都是能当时解决的就当时解决从不将疑问拖到明天,毕竟他从来不会为难自己的脑子,所以拖到转天的,她一般买多久就都忘记了。
“等我……长大来娶你为妻。”沈溪听后,倒也没什么特别大的反应。
小孩子嘛,说的话从来都做不的真的,不然怎么会有“童言无忌”这个词的?
石承那个小破孩可是时不时就要跟她说他要赶紧长大,长大了就有机会保护她,长大了想让沈溪做他唯一的新娘呢。
她要是当真了,岂不是得一辈子非他不嫁?哪怕他未来……没有未来,难道她还要遵守诺言,然后一辈子守着他?守一辈子寡?
嗯……她上辈子不成亲真的跟石承没有半分钱关系,她只是单纯而纯粹的不想有人来束缚她而已。
她只是她,相夫教子什么的,不适合她这种喜欢自由自在的逍遥人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