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生此时正坐在养心殿前厅的小桌上,翻阅近日各地报来上缴赋税的折子。“什么时辰了?”
一旁伺候的小太监回到,“皇上,已经戌时了。”
这是长生今晚第五次问时辰,他向外抬眼看了看,白烈怎么还没回来?
今日邓谦给家里老二过百天,赶巧长生有晚宴,所以只能放白烈一个人出去。可自己都回来一个多时辰了,怎么还不见他的踪影?
“派去邓府的人还没回来?”
“回皇上,没回来呢。”
他攥起拳捶了捶眉心,“再派些人去,说朕急着见子行。”
“是。”
小太监退了下去,长生看着手里一堆数字,心乱如麻,竟一点头绪都理不出来。“唉…子行不在身边,真是做什么都安不下心来。”
索性起身自己动手泡了壶茶,刚端起杯子,却被门面乱码七糟的响声惊动。一着急,全洒在了手上,烫得长生倒抽口凉气。
子行回来了?
他也顾不得手上被烫得灼烧,火燎着起身去迎。还没走过去,屋门被人从外面撞开。
“你们都给我躲开!”白烈一个大嗓门,将身边左右搀扶的小太监都呵了下去。“最烦有人扶我…我瘸到那份上了吗?”
长生沉了口气,这是喝了多少酒?他一摆手,让五六个小太监下去。
白烈一个人踉踉跄跄向内走,拐杖却一下绊在门槛上,长生飞快的上前接住他,惊出一头冷汗,“你喝了多少酒?!”
“哟,皇上?”白烈挣吧着站起身,“人生得意须尽欢,喝多少不重要…”
满身酒气冲得长生立刻来了火气,“来人!去邓府!给我问清楚谁和子行喝了这么多酒!”
“不许去!”白烈抡起拐杖敲了下长生,“喝酒是我自己愿意的,跟他人有什么干系?别仗着自己是皇上就跋扈!”
长生一来气白烈不懂疼惜自己身体,二来气与他饮酒之人不懂体贴。晚上的药估计又泡汤了,明早不知会疼成什么样子。
白烈左支右拙,甩手挣开长生。“别把我酒风坏了!还去兴师问罪!你怎么想的?”
“那喝成这样,你怎么想的?”
“哪样了?”白烈一步一摇晃,都快晃成不倒翁了。“我看你呀,就是欠收拾了。”
醉鬼不讲理,还舍不得拿他怎么样。
长生是又气又心疼,“早些歇息吧,晚上的药给你热了三次,现在直接倒掉好了。”
“嗯。”白烈居然厚颜无耻的点头应了一声。
长生拦在他面前,“以后不许喝这么多酒,听到没有?”
“你个小屁孩子,居然教育起我了?”白烈准备抬手拍一下长生,可一抬手,拐杖倒了,他整个人直挺挺向前扑了过去。
长生也没料到,歪着身子去接,一声重重的闷响,两人摔倒在地。
“子行,你没事吧?碰到哪没?”
白烈此时压在长生身上,发丝从两侧垂下来,正迷离着眼看他惊慌失措。
他醉着,带着满口酒气。白烈一缕发丝顺带夹杂其中,他向外拉扯,不小心将长生唇角划破一道细小的伤口。
“嘶…”
口中一点点腥咸,白烈凑过去,“你怎么什么都是甜的?”
“子行…”长生用力咽了下口水,喉结缓缓鼓动。
“干嘛叫得这么浪?”白烈歪嘴笑了下,“要不…今天…我让皇上享受享受?”
……
第二天一早,童羽过来收拾屋子,只能无奈的摇摇头。
心想今天估计白烈又起不来床了,但他一扭头,却出奇的发现,白烈已经在一旁喝药,到现在还没起的人…居然是皇上!
嗯?什么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