邓谦退出门外,直呼自己木讷,恨得连连敲脑袋瓜,“哎呦,我怎么这么笨啊?!早就该想到他们二人你情我愿了。怎么今天才反应过来?!邓谦啊邓谦!你直接撞死得了!”
“邓从礼?”怀淑公主从楼梯上走了过来。
邓谦忙挺起身子,“属下拜见公主。”
“你站这干嘛呢?”怀淑看了看白烈的屋门,“子行在吗?”
邓谦忙拦在怀淑面前,“那个……大将军身体不适,公主还是别去打扰了。”
“身体不适?”怀淑一脸狐疑,“我倒要看看他怎么不适了。”说着,一把推开邓谦,门也没敲,直接闯了进去。
此时长生还抱着白烈站在窗口,忽然有人闯了进来,两人一下都愣了神。
怀淑看到眼前情景也楞在门口,“洵儿……”她抬手指着两个人,“你们在干吗?还有,你干嘛抱着子行?”
“怎么?”白烈倒是没觉得不自在,完全不顾长生的尴尬,“我儿子抱我你羡慕啊?那要不你和你九弟说说,让他也抱抱你?”
“义父!”长生臊得不敢看怀淑。
“白子行!你说什么呢?”怀淑叉着腰,“邓将军说你生病了,我看你的确病了!是脑子有病!”
“哎呦……嘶……还真头疼!”白烈忙扶额,“别说,公主您说得真对,我就是脑子有病,哎呦……好疼……看来得休息三天。”
“有病吃药去!”怀淑几步冲到两人面前。
长生下意识退了一步,怀淑这股咄咄逼人的架势,看着还真有点恐怖。他一侧身,抱着白烈来到床边,又轻轻将他放下。
白烈忙用衣摆遮住自己右腿,“大公主,您找白某到底所为何事啊?”
“我来问你什么时候启程。”怀淑一屁股坐到桌边。看着桌布皱皱巴巴的,不禁皱了下眉。“这怎么弄得啊?”说着,还上手摸了一下,桌布已有些发硬。
“那个…”白烈真想上前阻止,那可是昨晚两人快活时自己流出的ai液。
“我问你话呢!”怀淑一只胳膊拄了上去。
“三日后启程。”白烈看了看一旁默不作声的邓谦,“要不……让从礼陪公主四处玩玩去吧。”
“玩玩自然是好的。”怀淑扭脸对着白烈笑道,“但……我要子行陪我。”
“我多有不便…而且出去游玩上山爬高的,做不来啊。”白烈忽闪着无辜的大眼睛。
怀淑看了看白烈的腿,又扭头瞧了瞧邓谦。转身坐在了白烈身边,伸手拉住他的胳膊,“你不去,我也不去。”
白烈忙将胳膊抽了出来,“小祖宗,您在这凑什么热闹啊?”
“三姐,”长生开口说道,“是这样的,义父……要和我到附近救治灾民,大灾后不免爆发瘟疫,您跟在身边也不方便,义父没有以实相告是怕公主担心……”
白烈一拍大腿,长生这个谎撒得太好了。“对!你说到处都是病人,我总不能带着您这位金枝玉叶去那种地方吧?”他回头看了看邓谦。
邓谦忙接应到,“公主殿下,臣听说这附近有一处自然形成的峡谷,四周悬崖峭壁,谷底却是四季如春,草木丰茂,亦有流水瀑布,景色令人啧啧称奇,不如,臣带公主去那里游玩一番吧。”
怀淑一跺脚,站起身来,“你们一个个的……只知道诓我!”
“三姐,怎么会呢?”长生神色沉静,说起话来自带三分说服力。即便白烈和邓谦再不靠谱,旁边有个长生帮衬着,这事好像就真的是那么回事了。“我们商量了很久,觉得这是万全之策,况且……三姐您也不想这么早就跑到滇国去吧?”
这句话算是说到怀淑心坎里了,“好了好了,邓从礼,要是那个地方不美,看我不拿你试问!”
邓谦舒了口气,“是!”
白烈:“那个,事不宜迟。从礼,你多带些人一起去,路上一定照顾好公主。”
邓谦:“臣领命。”
说毕,带着公主退了出去。
白烈总算将怀淑打发走了,心里一块石头好歹落了地。这样一来即便没有护腿,多等上几日也无妨,正好可以和长生好好享受下得来不易的时光。
白烈正在这惬意着,一扭头却看到长生坐在了桌前。他撑起邓谦走前送来的肘拐,“咚咚咚”敲着地板走了过去。
低头一看,长生正在写河水治理的方案,笔体换了种他从没见过的,格外娟秀,似个姑娘写得一般。
长生将笔放在一旁,“子行可是觉得无聊了?”
白烈:“啧,别总子行子行的,平时还得叫我义父才好。”
长生抬手,轻轻摸着白烈的手背,“好,义父。”
“哎哟……”白烈拄着拐挪开一步,“真肉麻……”
长生看着白烈的模样,忍不住低头偷笑。